得知心颜并未变心,慕云澈真可谓是春风得意。若是颜儿能够尽快出宫,恐怕他素来冷漠无情的脸庞也会解冻吧!
吴昭慎在宫中是一个资格很老的女官了,所以,管事嬷嬷为了讨好她,专门分配了一个小院子供她居住,便是这凤兰苑了。
吴昭慎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唤她,急忙走出大门。
那人身穿浅紫色锦缎便服,细微处都用杭绣手艺秘织了云纹,腰间松松地搭了一条佩玉腰带,身后数十佩剑的紫衣侍卫恭谨而立。
在这宫里,二位皇子殿下都有魅惑紫眸,可是,唯独那个弑杀成性的豫章王殿下整日穿戴紫衣,身后随时跟随的紫衣侍卫也是豫章王权利的象征。
她急忙跪下叩见。
豫章王也不叫她起来,嗓音因克制而低沉:“长宁公主去哪了?”
她听说了豫章王种种光辉事迹,心中害怕,当下连连摇头:“奴婢不知。”
“她这样的人,留在宫中不是好事。”嗓音低沉,“虽说出身寒王府,也是配得上太子爷的,可是终究寒王府已经没落十几年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仅仅靠着陛下赏赐的长宁公主的封号,就生活了这么多年,内里早不知如何肮脏,怎么配得上英明神武的太子哥哥?”
在宫中见多了命运变幻的吴昭慎心下了然,急忙表衷心:“王爷,若是陛下询问此女德行,奴婢必不负王爷所托。”
慕云澈冷哼:“本王托付你什么了?”
吴昭慎急忙陪笑:“奴婢私以为,公主长得太过于美丽妖娆,恐怕是薄命之相,况且,娶妻娶贤、娶妾娶美,公主若为太子妃,定然是狐媚惑主。何况,公主命途多舛,指掌粗大,似是没有富贵之命,难以在宫闱中生活。”
“原来如此。”豫章王脸色稍霁,“太妃并不愿意萧氏一门之女入宫,长宁一事恐怕会重议,你准备安排她的出宫事宜吧!”说着,兀自回头,“若是你能帮上忙,本王自然会好好谢你。”
命运就在短短几句话之间定乾坤。
豫章王慕云澈到寿安宫向太妃请安,让满宫的人都错愕不已。
当初,皇后娘娘爱慕陛下,借着兄长寒王萧千绝的势,成功入主凤仪宫。届时郎才女貌,陛下对皇后虽无男女之情,却有青梅竹马之谊,自然人人恭贺。唯独这位久居深宫的太妃,不知从哪得知消息,下令开了几十年紧闭的寿安宫大门,冲到崇德殿当着所有臣子的面,给了萧千水一巴掌。寒王不忍妹妹受辱,长跪不起,求皇上做主,皇帝当即以羞辱臣工之罪禁闭太妃。
自此,皇后萧千水、豫章王慕云澈与太妃势不两立。
所以今日他忽然过来请安,寿安宫的人自然严阵以待,表面上事事逢迎,实则大气不敢喘一下。
慕云澈落座,端起茶杯:“听说太妃最近心情不错啊!”
太妃干笑:“豫章王谬赞!哀家与太后老姐姐几乎同岁,老姐姐早逝,哀家苟活至今,心情是不错,可也是油尽灯枯啦!”
慕云澈轻笑:“太妃切勿妄自菲薄!如今父皇登基多年,册封太子,内有太子辅政,外有本王御敌,实在是河清海晏。如今太子即将纳妃,太妃不也是很关心吗?听说太妃母家杨氏一族之女也在候选之列呢!不过,父皇大概很是属意那中书令令狐伤的嫡女呢!”
太妃不知来意,只得继续道:“是的,令狐大人的千金哀家见过,稳重守礼,言行举止无一不规矩,哀家极是喜欢。”
“令狐大人乃中书令,文人领袖,令狐小姐自然非凡俗人家可比。”话锋一转,“也不知太子召表妹进宫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