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这样,心颜成为了霓竹翀的徒弟。
她虽然身为少主,但是学习刻苦,没几个月就把那些师姐在三生石布置的毒解了个干净。
“少主,不好了,不好了!”有一些弟子的声音隐隐传来。
心颜不怒自威:“出了何事?”
云月带着众弟子疾步跑进三生石,俯身:“少主,凌云峰守峰石前面倒着一个紫衣男子,浑身是血!谷主听闻消息,什么也没说,现在只求少主定夺!”
“紫衣?”心颜心中一跳:莫不是……
“云月,带路!”
心颜疾步跑向守峰石,远远地看见地上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穿着一身紫色苏绣云锦袍服,脚上是名贵的黑色流云靴……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这并不能说明……这个男人,是表哥!
心颜暗暗告诫自己。
视线渐渐回转,心颜瞳孔一缩。
距离自己不远处,有一块玉佩。玉佩虽然不值钱,绝对比不上慕云澈曾经给自己的那块九龙玉佩,但是……玉佩正面,是一朵妖娆的桃花!
桃花!
心颜再也绷不住,上前拾起玉佩,玉佩反面一个清清楚楚的字迹让她顿失呼吸——
“澈”
心颜大吼出声:“都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本少主扶人回去啊!”
这是心颜第一次,在非正式场合自称‘本少主’。
众人暗暗心惊:少主自幼丧父丧母,很是看重她们,把她们当做亲人,从未如此这般过。
看来,这紫衣男子对少主来说,非同一般啊……
众人好不容易把慕云澈扶到三生石里躺着,却惊悚地听到这个形貌妍丽的男子口中喃喃道:“颜儿……”
在旁伺候的云月还好,只是略微顿了顿,另外一个小侍女焚画就不太好了,手中的盆子直接咣当坠地。
守在外面的心颜疾步走入:“怎么了?”
云月恭敬躬身:“回少主,焚画为人粗鄙,不适合伺候公子。云月私以为,少主若是不嫌弃公子,当与云月共同侍候公子。”
焚画急忙点头:“少主,公子天人之姿,焚画消受不起。”
心颜点头:“退下!”
焚画躬身退下。
心颜面色这才和缓:“云月师姐,焚画不是因为澈面容妍丽所以才……而是别有用心吧!”
云月面色不变:“焚画听到澈公子唤少主闺名才有此举。”
“果然,”心颜讽刺笑道,“澈他自小便丰神俊朗,勾引得不少贵女,本宫早该毁了这面容才是。”
“颜儿想毁为夫的容貌?”慕云澈悠悠转醒,“想要谋杀亲夫么?”
云月一听此言,急忙垂头退下。
心颜冷冷道:“表哥既然避难到了大食,没理由不在那里享受美女,何必这么惨不忍睹地回来呢?”
慕云澈轻笑:“颜儿吃醋了?”
“没有!”心颜面色冷峻,“药王谷不收留外人,王爷还是尽快休养,尽快出谷吧!”
慕云澈勾唇:“没有本王,霓前辈还以为你是那个千娇万宠的寒王府嫡女、长宁公主萧心颜呢!你又如何能够脱离苦海?”
“苦海?”心颜讥笑“表哥以为我留在那里,是被迫的?”
“难道不是么?”慕云澈久经沙场、冷峻如铁石一般的俊脸终于变了,“三生池之约,表妹莫不是忘了?”
“万不敢忘,”心颜强压心中酸涩,“可是我已经是阿沣的新妇了。”
“新妇?”慕云澈重重含着这两个字,煞气肆意,“你真是不把本王的话看在眼里啊!你居然敢!”
心颜面色如常:“如何不敢?”
慕云澈的火气似是被点燃,弓起身子打算扑上来,怎料身子骨太过虚弱,只是抓住了心颜的一片衣角:“你……你怎么可以!”
心颜背对着他,泪水肆意:“我无能为力。”
慕云澈冷声道:“我走之前,吩咐了云寰,不惜一切代价大婚夺人,怎么?他没救你?”
心颜甩脱了他的手:“我们已经不可能了,表哥,放手吧!”
泪水肆意的脸上一片坚毅:对不起,表哥,父王薨逝之谜和薄太后身体虚弱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如今慕云沣登基,你不是他的对手,颜儿不想连累你……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颜儿如今已经打上了慕云沣的印记,便已是不洁,如何配得上你?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呵,那又如何!
三途苦楚一人受,只愿阿澈渡梵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