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垂咨殿,慕云沣却无半点异样,仿佛昨夜并没有那一场笛声,他也没有发过那伴着血的誓言。
看着奏折,景泰来报:“滁王府来人了,说是有事禀报陛下。”
滁王府中住的,就是那个被忽视的太子,原摄政王的嫡子,慕云泽。
慕云沣并不愿意搭理这个所谓的堂弟,但是停了一会儿,还是点头,“带他进来吧!”
滁王府的老总管进来,跪伏在地上请罪,涕泗横流。
慕云沣不免又问了一句什么事。
老总管颤颤巍巍地说道:“太子殿下每天只喜欢玩蚂蚁,常常逃课在王府中找蚂蚁,昨天郑少师斥责了太子殿下一顿,太子殿下怀恨在心,将有陛下名讳的御书手迹放在椅子上,少师一时未曾觉察,坐了上去,太子殿下便以大不敬罪名逼他跪在庭中请罪。少师年迈,跪了不久就昏迷倒地,至今未醒。臣不敢隐瞒,只能速来向陛下告知。”
慕云沣心里不清静,也不愿理会这个顽劣的堂弟:“以前太子虽然顽劣,却还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如今年纪大了,越发不懂事,却不知道要如何处置?”
守殿大学士聂菊山赶紧回答:“以臣之见,管教孩子总是女子比较擅长,或许请太皇太妃出面比较好?”
裕王慕云澈淡淡道,“说来郑少师的确是自己失察,而且朝廷中摄政王旧臣颇多,一时之间恐怕难以决断,还是以后再说吧。”
“他不尊年老师长,折磨老臣,怎么可以这样轻描淡写?”本来慕云沣也不在意这个堂弟的事情,但是见慕云澈反应如此,心中不由得恼怒起来。
裕王依然冷淡,“先看郑少师身体如何,若他没什么大碍,那即使处罚慕云泽,恐怕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效果。若是陛下不喜欢慕云泽的话,不如等他出了不可收拾的大事之后,再废除他太子的名号吧。”
聂菊山随即附和,“王爷说的是。”
慕云沣冷笑不说话。
即使,他明知应该早点找个借口,将这个太子给废掉,但又觉得不愿意附和慕云澈的主意。
慕云沣捏捏额角,“景泰,去看看郑少师的病情如何?”
景泰应声前去。
不久,景泰回来禀报,“太医去看过郑少师了,扎了针后少师终于清醒了过来,但是还是口角歪斜,口齿不清,太医认为安心将养个一年半载,或许能起床走动。”
知道郑少师险险捡回一条性命,殿中几人,倒是微微有点遗憾。
“还有……”景泰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什么?”慕云沣随意问道。
“不知是谁透露了消息,说要将太子殿下送与太皇太妃教养,”景泰苦着脸,“太子殿下说太皇太妃那里他不去,除了皇后娘娘,他是谁的话也不肯听的……”
“简直岂有此理。”慕云沣恼怒道,脸上反而笑了,“既然如此,萧皇后最近在后宫也没什么事情,不如太子就交给她吧!”
景泰应下,心想,若是太子殿下真的认了她做母后,出了事之后自然会牵连到她,以后肯定不好在宫中处身。虽然目前太子母后的名头是好听,可慕云泽这样的处境,长远来看,绝不是好事。
裕王自然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但他居然像是没听到,只专注着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