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阿斯兰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表情略微有些扭曲。吓了白花花黑漆漆两兄妹一跳,只见白花花刷一下又变白了。
“艾蒙!如果这是真的,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这,这....”阿斯兰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明白过来的黑漆漆也开始哆哆嗦嗦起来,“如果那颗星星代表的生物他,他是站在白女巫那一边的....”
“不,正好相反。”艾蒙摇摇头,“我不觉得他会帮助白女巫。还是那个原因,他要是想出手,纳尼亚早就不会存在,而你们也早就没命了。”
“我只能说,他的状态肯定不太正常。正常的星星肯定会呈现出自己的形态,”饶是没有占卜天赋的艾蒙,也知道一颗正常的星星,用霍格沃兹魔法世界的话来说,一颗正常的命运主星,必定有自己的体型,哪怕是诡秘的命运暗星,也可以借助仪器被观察到,“目前看起来它对应的星星完全不可见,哪怕是遭受重伤垂死的人,命运主星也只会暗淡无光,并不会完全隐藏起来。我推测它目前正在某种异常的沉眠之中。”
“因此,我们可以尝试‘唤醒’他。”
“唤醒他...”,阿斯兰下意识地重复一遍艾蒙的话,随即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可行的想法,即使目前看起来只是艾蒙一个人的臆想,但至少比抛弃纳尼亚逃难要好,问题是,“怎么唤醒?”
艾蒙很想来一句“杨教授电疗法”,可这脑子不知道咋回事,越想事情越发清晰,今儿个竟自动刹车了。
他开口说:“我暂时有两个方法,”艾蒙伸出两个手指,又拗回其中一个,比出一的手势,“第一,我们想办法把白女巫的水晶球拿到,既然水晶球能够做出‘拒绝’这种行为,就说明它本身具有自主意识,即使是不完整的,浑噩的意识,只要能够沟通我们就能获得一大助力。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它不愿意帮助我们,只要它不插手,所有事情就能够回到常轨。”
“可要从白女巫手上拿到水晶球并不比直接击败她容易,”阿斯兰摇摇头,眼睛瞟向帐篷外,那是白女巫所在的北方,“那种重要的东西,对于白女巫来说是需要贴身携带的,还有一个方法呢?”
艾蒙其实也很清楚刚刚说的第一个方法其实不切实际,他把魔杖放到桌子上白花花够不到的地方,伸出第二个手指,嘴角微微上扬,好像一个恶作剧马上要得手的样子:“如果我们的假设是对的,那个意识确实存在并且思维浑噩,我想对于如何叫醒这样一个沉睡中的‘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给他调一个闹铃。”
阿斯兰眼睛一亮,转过头来盯着艾蒙,炯炯有神的目光让艾蒙想到大学时期母胎solo了20年的室友在社团联谊会上看到女生的样子,不禁打了个恶寒。
可人家阿斯兰哪里知道艾蒙脑子里跑的什么马,他前爪按在桌子边缘,上半身有微微前倾的趋势:“真是个好思路,我怎么没想到,具体要怎么做的。”好不容易听明白了的白花花和一直忧心忡忡的黑漆漆也齐齐盯着艾蒙,一脸期待的样子。
也不怪他们想不到,如何唤醒一个可能存在可能不存在的意识,除了艾蒙这种不走寻常路的货色,谁能想到去弄一个闹钟把人闹起床?但恰恰在不能接触对方的情况下这才是最直接最简单的做法,就像恐怖故事里面一样,如果拧开水龙头,里面流出的不是水而是血,该怎么办?大部分正常人会立即尖叫着后退,试图离水池远一点;少部分反应快点的会扭头就跑;但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立即把水龙头拧上。
不过事关世界和平(无误),艾蒙也没有卖关子的心情,他压了压手示意阿斯兰不要太激动,“我是这样想的,对方目前表现出来的特质大多数和魔力有关,比如说笼罩了白星的力量,又比如说魔力水晶球,所以它很大程度上会对足够强度的魔力产生反应。”阿斯兰点点头表示同意。
艾蒙接着说:“如果我们说闹铃是振动在空气中的传播,最后传到人的耳朵,那么把空气替换成魔力,即是说我们需要把振动通过魔力传递出去,换句话说就是要有一个振动源发出足够强度的魔力震荡。”
阿斯兰若有所思,眼神再次弥漫开:“如果是魔力震荡的话,我……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听到有办法,白花花立即就高兴起来了,用小拳头一拳一拳锤着她老哥的胸口,“我就知道艾蒙和阿斯兰有办法,纳尼亚这次有救了,哥哥你听到没有,哥哥?”
虽然这个场面看起来有些温馨,有些萌,但艾蒙从黑漆漆扭结的眉头看出来白花花的小拳拳绝对不好受,那张小脸上简直要把黑漆漆所有内心历程全部写出来:哎哟这笨蛋怎么不知道锤人会疼啊,可这又是亲妹妹,打不得骂不得,并且自己身为男鼠汉,还是算了算了,忍了吧忍了吧。
真不知道艾蒙这货是怎么从一只小老鼠脸上看出表情这种东西的。他想笑又不敢笑,毕竟刚刚讨论的可是保护世界和平这样正经的话题,敢不敢再严肃点,这会儿要是笑出了声人设就该崩了,而一个可靠的魔法师是绝对不会自崩人设的,这是艾蒙身为一个魔法师的自我修养!
他举起左手捂着嘴,假装咳嗽了一下,顺便掩盖住憋得快要抽筋的嘴角,右手把白花花从她哥身边拎开足足五个坚果的距离,再不阻止白花花的“暴行”,她哥都快被锤到吐血了,没瞧见把白花花拎开之后,黑漆漆那充满了感激的目光吗,只是艾蒙再一次从他脸上读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生死相随以报微末……
艾蒙只能捂脸,自己这什么破技能,专读小老鼠表情的读心术?
小小的闹剧很快结束,只是这场插曲之中没有人留意到阿斯兰脸上的凝重和隐约的悲伤,似乎是下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心,只不过他很快就把所有情绪通通压下去,换成了不变的温和的笑容,以至于艾蒙扭头时只察觉到了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却又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