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镇的警察局里,大队长在推测对面现在可能的位置,并部署最后的行动方案,“从我们画的地图上来看,两拨敌人都是从正东面来的,说明他们中队之前都停留在东面,但第二波支援只有一个小队,说明对方应该是分成了三部分,两队向北两队向西,一对原地驻扎负责支援。”
“升旗台所属的广场在地图中心下方100米的位置,既然向东这队敌人到了这里,说明向北的那对敌人到了地图右上部分的中心位置。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导致,两拨队友从被袭击到被消灭的这段时间里,右上角的10名敌人一直都没有露面,我们都能确定,充足的时间可以让他们对右上角未知的地形了如指掌,并在某个地方排好阵地等着我们。”
“我们要做的是:在这里留下一个小队,防止意外发生,其他人和我去探索右上角的区域,满足他们寻求优势地形一战的想法。”
第2小队被大队长留了下来,其他小队向东北方向进发,这期间队伍穿过了城镇中汉堡店、加油站、杂货店和各式的民居,来到了小镇边缘的高速公路一侧,另一侧的50米外是一片树林,且有一条土路通向树林的深处,大队长并没有选择沿着土路前进,毕竟暴露在敌方视野内的后果在刚才一战中显露无疑。
保持树林在视野里的同时,队伍绕到了树林的另一个方向,按照队员间保持5米的距离排成3条散兵线的阵型,所有人开始迈过公路向树林前进,这段路空旷而又危险,对方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在离树林还有45米的距离时,枪声便已经响起。
幸好为了监视所有可能的进入树林的方向,对方兵力是分散的,算上从附近赶来的人,对面也就只有4人的火力,树木遮挡了布鲁诺这方的视线,众人只能通过不断变换位置的枪声来判断敌方的方位,顶着前方的火力在付出了3个人的代价后,终于进入了树林中,阻击的敌人也在更早一些的时候,在剩余赶来的敌人的掩护下撤退了。
现在双方的优劣势不在明显了,一方人数多出二分之一,一方熟悉地形。接下来考验的便是士兵素质和反应力,在树林的影响下,谁能在有效视野只有30米的情况下,更早的发现敌人并寻找有利位置便成了重中之重。
树林是安静的,只有时不时传来的虫鸣,诉说着这里还有生命,在弗托里亚克的带领下,第4小队成员在缓慢的向树林另一侧前进,探索已经进行了四分之一,之前的一次教训让布鲁诺时刻都谨慎的选择着下脚的位置,防止自己踩到树枝这类会发出声音的东西。
所有人都在使用理论课学到的手势进行交流,布鲁诺虽然没时间学,但还有系统的实时翻译,在离第4小队左侧的不远处是由大队长所带领的第1小队,剩余的3名队员组成了第3小队跟在前面两个小队的后面,组成了一个三角阵型,目前红蓝双方的损失比为2比1。
枪声突然从靠右的侧面响起,在小队边缘的布鲁诺迅速闪到一颗粗大的树木后方,并依照任务分配,寻找对方的位置并进行还击,其他两个小队谨慎而迅速的从两边包抄过去,结果依旧和以前一样,不知对面到底是用了什么侦察手段,总是能发现己方的战术意图。
布鲁诺生气的踹向了身边的一颗的杨树,纤细的枝干和强大的力道使得大片树叶飘落了下来,将布鲁诺笼罩在其中,看着落在地上的大量叶子,以及其他没有被动过的树木下方叶片的规模,布鲁诺这才明白了对方的侦察方法,原来是有人一直在树上观察,怪不得看的那么远,并且这个家伙一直都没在树上开过枪,真不愧是‘灯下黑’啊。
蓝方的侦察手段被红方所知晓,加之双方都已熟悉了林中作战,没了信息优势的蓝方渐渐不敌人数更多的红方,被更快的推向了树林的中心位置。随着10分钟的到来,表明升旗台位置的信号弹在空中亮起,一个在布鲁诺他们前面不远处,最后一个在他们身后很远的地方,乘着信号弹发出的光芒,他们看到了远处的最高的山丘,那里是最后一个升旗台所处的地方,对方似乎厌倦了不断的后退,在第二个升旗台前方的树林和己方发生了最后的决战。
说实话,在存在护盾,不能在移动、匍匐时进行射击,且被攻击就无法正常移动,以及其他的一些因素作用下,一旦陷入硬拼的局势,场面将变得简洁而又残酷。
子弹横飞的战场,显示在战斗面具上的护盾值在快速的下降,布鲁诺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可能多的开枪攻击,瞄准的目标一旦开始发出绿光,就转向下一个最近的目标,似乎这个轮回永远都不会停止。耳边突然响起提示音,自己也不再被攻击,将手中的武器默默挂回背上,举起黑旗走出战场,只留下‘我已阵亡’的提示声在走过的路途上回荡。
恍惚之间来到树林外的公路,意识一片迷茫,心里只游荡着这样的想法:
“这就是接下来我要遇到的吗?”
“这就是我最可能面临的命运吗?”
在封闭的室内,没有凄厉的寒风卷着树叶从身边吹过,也不会有萧瑟的雨点将浑身的衣物打湿,有的只是越来越少的枪声,越来越多的等车人。
时间总是会抚平一切伤痛,又有一车人被接走了,布鲁诺依旧没有选择离开。
大队长、弗托里亚克等最后5名‘存活’的红方队员与最后阵亡的一名蓝方队员结伴来到等车处,看着不断叹气的布鲁诺,别尔夫什卡和弗托里亚克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在弗托里亚克的眼神示意下,别尔夫什卡只得走到布鲁诺旁边,把右手掌轻轻的放在布鲁诺的右肩膀上:“你怎么一直在叹气啊,布鲁诺。”
布鲁诺扭头看向左边的别尔夫什卡:“大队长,这样的战斗真的有意义吗?”
“真奇怪,你怎么会这样想。”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大队长的表情突然由疑惑转向微笑:“你是突然害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