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记忆最初
我的童年,并不是那样的美好,夹杂着的只是大人们复杂的勾心斗角。我完全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不去理会外界的变故。
在这个世界上,能走进我心里的人,真的很少。
少年时,我很孤僻,不爱和人说话。有些同龄孩童总是取笑我,明里暗里骂我是个小哑巴,我只会淡漠的看他们一眼,也不予理会。我并不是不会说话,而是和他们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说的,所以我绝大多数保持沉默。看起来,就有点像——自闭。
当然,我并不是自闭。我会说话,而且流利。我3岁时爸妈就教我《弟子规》和《百家姓》,再大一点就让我背《古诗三百首》,八岁时被强迫着看《世说新语》,十岁便开始读中外名著……完全继承了我父母的优良基因。也许是因为启蒙早,又或许真的是母亲所说的优良基因的原因,我的心智比一般的小孩要成熟,这也是现在所谓的早熟。
我和同龄的孩子玩不来,哥哥被父母管得严,他更是没空和我玩,上课回家有一堆的作业,放假还要去补习班和培训班。在和爷爷他们一起住的时候,有二堂姐陪着我,也不是很孤独,到后来,搬了出去后,除了星期天会回去看爷爷奶奶,其他的时间我都只有一个人。直到后来我认识了林诩……
在我搬到这之前他似乎一直住在这,一开始我完全没有想和他交朋友,毕竟他比我大三岁。不过他似乎也嫌弃我年龄小了,不怎么愿意搭理我。
当时我太过于无聊,就和我的笔友浣熊经常通信,慢慢的他成了我唯一的朋友,他似乎和二堂姐一样,能让人把烦恼忘掉。
后来因为母亲怕我吵到哥哥练琴,就把我带到林诩家里玩,而我无意间进了林诩的房间,看见他桌上的信封我才发现林诩其实就是浣熊。
在之后,母亲和林阿姨结缘,三天两头的往林诩家跑。慢慢,慢慢的我们就成了朋友。
之后,我再也没有和浣熊通过信……
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我的性格就越发淡漠,但就因为这淡漠,却惹出了无妄之灾……
那是我第一次的别人打架,或者是说第一次被别人打。至今为止也是记忆犹新。
那是一个同样炎热的夏天,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让这酷热的盛夏平添了几分躁。
下课铃也让教室里汗流浃背的我们出现了了一丝躁动,在任课老师走出教室的那一刻,原本有些躁动的孩子们已经蜂拥而出。
我给自己灌下半瓶冰镇的可乐,单肩挎着我的双肩包,静静地走在人群里,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初中生。
走进一个不被太阳照射的小巷,这里是我放学等我哥的固定地点,我哥因为是初三,老师经常拖堂,而我就在这里等他。因为这里来往的人不多,而且比较凉快。
此刻附近只有几个人。一阵风吹过,让满身汗的我不禁颤了颤。我察觉有些不对劲,看向四周,一群女生向我聚拢,她们的打扮让我不禁有些皱眉。
这群人是我就读的这所中学为数不多的小太妹,她们个个不是家里有钱就是有权。对人都是一副鼻孔朝天,唯我独尊的样子。我一向讨厌这种人,也不愿也这种人有任何接触。
我数了数,摸约有八,九个人,情况对我来说并不是很妙。我知道这顿打是逃不掉的,只是不明白我什么时候招惹上了她们。
“为什么?”我心里保持冷静,其实心底一阵的发颤,期待哥哥能早点来。
其中一个女孩留着利落的短发,比我高半个头,面上的表情有些桀骜,以俯视的神情看着我,那表情就像是一个昏庸的皇帝俯视他的臣民一样。“不为什么?就看不惯你。”
她们大多都是高年级的,如果硬拼,完全是在找死,形势很显然她们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只能在砧板上任她们宰割。
“大姐头,和她废什么话?”旁边一个高挑的女孩神色不耐烦,看着我的表情可以算得上凶恶。
“就是和她废什么话,一个勾引萧晗的贱。人,一副清高的样,不过是个臭。三。八。”也有人恶狠狠地骂着,嘴里满是脏话。我不记得她们的面孔,却记得她们对我的辱骂。以及,拳脚相加……
被人踹倒在地的那一刻,我蜷缩成一团,护住肚子和脑袋。心底除了愤怒还有不甘。我和她们所说的萧晗并不熟悉,只是因为他和哥哥是同桌,对我自然要好些。
我并不理解,这样的年纪,那些情情爱爱有什么用,少女怀春的情愫在我整个少女时代都没有一丝要出现的迹象。
那些女孩,似乎真的和我有深仇大恨,只是因为我和当时的校草萧晗说了几句话就对我大大出手。直到有人来,喝止住她们,她们才肯停手,不甘的离去。
我挣扎的坐起来,看着近在咫尺的不是哥哥,而是林诩。看到熟悉的人,我原本薄弱的心理防线瞬间破裂。趴在他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心里除了愤怒与不甘更多的却是委屈。
在这之后,我再也没有和萧晗说过一句话,他似乎也知道我被打的原因,也没有再和我有接触。从那之后,原本都是和哥哥两个人一起回家,后来却多出了林诩。
而这件事,却一直困惑着我。林诩和我们并不是一个学校,他就读的中学虽然离这里近,却也有一段距离,而且并不是顺路的。那天,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小巷里却一直都是一个谜……
我拾起记忆,那短暂的一刻仿佛就像是一次轮回,一个个画面浮现在我的眼前。一切都无比真实,就仿佛发生在昨天,又是那么朦胧,明明触手可及,却又隔了数年时光。
只是时光茕茕,并不是所有都不会变。原本我以为不过是沧海桑田也磨不灭的情义,似乎在人心面前,它脆弱易变,慢慢的就会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