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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远望山头翠 近处断索长

允庭来到了酒奢客栈,手里握着刀。

许是他来势汹汹,堂内坐着的酒客有几个落荒逃走,另外的也不敢再举杯,只是盯住他。那客栈老板从柜台后边支起的帷帐探出身来,见来人是他,于是想起上一次允庭来客栈里寻人的那一出,急忙向店里的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不想惹事,依旧给客人倒酒,假装没看见。客栈老板瞪了那小伙计一眼,从柜台后绕了出来,走到允庭身前,挡住了他向客栈内张望的视线。

“这位公子,有什么需要吗?”

允庭被突然出现的老板吓了一跳,心里那个惊异的想法还在喧嚣着。他握紧了刀,冲老板点了点头,俯身到对方耳边说道:“我来这儿寻人,有无一人身穿白衣,手臂缚红绳……”

“等一下,”老板将允庭推开,止住了他的描述,“我们这儿没有你说的这种人。公子,客栈是喝酒住宿的地方,不是专职给你做寻人差事的。快些离开吧!”说完,老板将手一扬,作势要赶允庭出去。

“老板,我还没说完,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哪’种’人?”允庭双手合抱在身前,手中的刀在他手里摇晃着。老板皱了皱眉,回过头瞥了堂内一眼,接着又扬起手要赶他出去。

这时,一个穿浅灰绸衣的男子垂着头往门口走来,那老板冲他一笑,说道:“客官慢走!”可这男子并不理睬,只顾着闷头往外走。

正是这人渐行渐远之时,客栈老板忽然换了一副脸色,急急地推了允庭一把,小声说道:“就是他!你快去追!”允庭愣住了,随后冲了出去,往方才离开的那人所走的方向追去。

同时,一个身披青色斗篷的男人从客栈二楼匆匆下楼,往后门方向奔去。

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只让他觉得可怕。为何那人会算的这么准?

就连……他在心里想着,在后门撞见了等在那里的允庭。

就连遮掩之计会被识破,然后正好将他引到允氏的面前,以此来示弱,那人都算到了。

他在门边站定,允庭也并不急着冲上前来。两人沉默地对视着。他看到允庭脸上掩盖不住的得意,这才想起,允庭不过十九岁。眼前这个未及弱冠的男子,若不是遭受此次变故,他那意气风发之姿必定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此刻,他却必须作出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尽管脸上的得意神情还是出卖了他。同样是习武之人,他应该为此感到惋惜吗?许是应该,但他并没觉得惋惜。

此刻,他心里想着的是,作下筹谋的那位真不愧是敕风自存在起十几年来唯一的,唯一的……叶延。

“你慌什么,今日我又不是来找你问罪的。相反,上次于城郊得你帮助,我来谢谢你。”

“那日,我不过凑个热闹,道谢就免了。”他说着,迈开步子就要离开。

“这可不行!”允庭拉过对方手臂,束在上面的红绳非常粗糙。他拉着人就往林纪安的茶馆方向走去。在他的身后,被抓住手腕的人并不挣扎,而是顺从地跟随着。

“我须得请你好好地喝上一盏茶,这才能表达我的感谢。”

“这位公子,你我习武之人,摆弄些清茶有什么意思?不如回过身喝酒去吧!”

允庭松开了手,往后一撤步,拱手说道:“你我不通姓名,一起饮酒,恐怕有失体面。不如随我到城中一处茶馆闲叙,环境尚佳,人也悠闲。”说完,他盯着对方的表情,猜测着对方是否已经猜到了他一再坚持的用心。

“不知姓名为什么就不能一起喝酒?恕我冒昧,这位公子,你未免太过谨小慎微!”昀千盛怒一般,转身就要回客栈去,又好似想起了什么站在原地不动,十分奇怪。

他是不是已经看出允庭的心思了?

不,他没有。如果他知道,在玉楼纵火的就是眼前的允庭,他不会提出与允庭一起饮酒。如果他知道,允庭此次寻他是为了问清楚玉楼纵火一事与他敕风重新现身的关系,他不会在这大街上斥他谨小慎微。可是,允庭却怎么也想不到他突然如此愤怒的缘故,简直像积攒了许久的怨气,终于逮到这么一个借口,得以吐露半分。

允庭将他这一刻的所有动作看在眼里,却得出了一个全然没有意义的结论。

他似乎觉得已出口的话十分不妥,经过一瞬间的游移停顿,最后决定放弃掩盖自己的愤怒,重又转过身来直盯着允庭的双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着,被你看穿了我的愤怒又如何。

他什么都不怕。

再这样下去,允庭什么都问不出。眼下,只有先以诚意示人才可能出现转机。于是,允庭决定先讲出自己的身份。他又拱手道:“在下云氏,名庭,年十九。”

对方没料到一样,放弃了眼神的对抗,犹豫再三,最后道:“你称我做昀千便可。”稍后,又加上一句,“你我年纪相近,何必行这种迂回之事?”

说他迂回?若不是还有话要问,还须得好好劝说着让他解开谜团,允庭就不必按捺住拔刀的冲动。先是在客栈设下愚蠢的声东击西之计,又一副你奈我何的无赖模样,唯一张口便是管别人行事如何如何。现在,他又以爽快自居,这简直没有道理!

眼见这人又摆出那副无赖的架势,允庭只好随着他往客栈正门走去。虽说没得到机会让姐夫对他盘问一番,是很可惜,但此刻若还强硬要求着往茶馆去,只会招来怀疑。

落座后,昀千叫来了一壶酒,先为两人各斟一杯,然后直接将自己的那杯一饮而尽,一副嗜酒的模样。允庭依旧是先环顾四周,他瞥见客栈老板正站在门口的柜台旁划拉着算盘,大堂内除了他们还有一桌客人,其中一名男子胡人长相,身穿胡服并不避讳,却带着一个穿汉人服饰的孩子,两人正在吃饭。刚才在店内的另外几桌客人都不见了踪影,小伙计正在收拾着一张桌子上的碗碟。

“好了,有什么话尽管说。”昀千如是说,却毫无认真交谈的意思。允庭想,他的言外之意是,你尽管问,可他回不回答是另一回事。

允庭举起酒杯,抿了一口之后又放下。犹豫着,他终于问道:“你受伤了?是……上次在城郊……”

“我没受伤。”昀千打断了他。

允庭将刀从身旁的长凳上拿起,放到桌上,刀鞘发出哐的一声。“我方才得罪,握住你手腕时,感觉到你有一瞬间的颤抖,难道不是新伤未愈?”

昀千又斟了一杯,又是一饮而尽。随后,他偏着头,将左手手腕上缠着的红绳解开。红绳贴着衣服的一侧颜色更深,是陈旧的血迹。他将红绳下薄薄的一层护甲取下,又将袖子往上卷起,露出手腕来。那上面的道道伤痕,许多重叠在一起,好似长时间受绳索束缚而留下的伤疤。这伤痕叫允庭想到监牢中的囚犯,又想到被关押在宫殿深处的叛徒。可允庭自己的手腕上也有几条这样的伤痕,他很清楚这样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对手的剑迎面刺来,躲是易躲的,却要失掉靠近对手给出结果的时机。就是在这样的时刻,将手腕迎上刀刃的片刻,刀刃劈开了护甲留下伤口,另一只手上的剑却将对手的脖颈划开了。

这就是敕风吗?

白衣是为着警斥对手,或者是目标。黑夜白衣,多么嚣张猖狂。在这背后,还有为了节省执行任务的时间,而将自己送上寒刃去的决心。

如果再年少些,允庭必然会感觉到热血沸腾,那种属于习武之人的胆量会在他的胸膛里跃跃欲试。然而此刻,他只觉得冰冷,如凛冬寒风那般刺骨的冰冷。他们如此,是为着什么?是为了皇帝登位,为肃清异己,为铺平一条不知需要多少尸身堆积成的道路。是为了天下人不可负我的权势,为让敌人在血肉的考量中放弃挣扎,束手就擒。允庭知道如今皇帝坐着的皇位,其下埋着的有奸臣邪佞,但也有无辜的将士百姓。他们杀人的时候可知道将死之人是否该死?他们会否真的去分辨?

这答案是如此显而易见。作人棋子的,怎么可能有自由作什么分辨。既然如此,这决心,难道不可怕,不令人悚惧?

可是……允庭心中疑惑仍旧不解。若是十多年前,朔仓尚未臣服之际,他们要殊死拼杀,这些伤口还可以解释。但他一个右不出二十五岁的人,在这十几年来举国太平,伤口何来?难道敕风仍在暗中进行着铲除异己之类的任务?可,无论是那日在这客栈向抬棺材的伙计打听的时候,还是今日,他一个在这平日里随便饮酒的人,如何都不像是传闻中的敕风。这伤口无论如何都让他觉得奇怪。

允庭将视线移到昀千脸上,听他冷静地说出:“你叫我怎能在一瞬间判断我手臂上有没有伤口?退缩不过是当下的反应罢了。”

“你身手实在不凡,怎么还会受伤?”这一句,两人都知道,是明知故问。又或者,是抛砖引玉。全在昀千如何应对。

昀千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又饮了一杯酒,将袖子放下,护甲置好,红绳缠回原处,用嘴咬着打了个结。然后,他又饮了一杯酒,眼见壶中所剩无几,他拿过允庭面前几乎满着的酒杯,饮尽了。

“你上次见我,我是清醒的,所以你觉得我身手不凡。可我这人,实在爱饮酒,却不胜酒力,许多时候半醉不醒,人事不听,还怎么身手不凡?受点伤不是很正常吗?”说着,他整个人往后躺下去,却猛地发现身后空无一物,用手拉着桌子,好不容易才坐直回来。他面前的两个酒杯也因为他的动作而互相推着滚落到地上。

允庭眼神随着酒杯移动,却看到那个带着孩子的胡人离开了。门外一个汉人女子等着,手臂上挎着一个装的满满的菜篮。只见她一只手把孩子拉过来,另一只手竟一巴掌打在那男人肩膀上。被打的男人一脸嬉笑,跟在妻儿身后走了。

此景让允庭想到了南星,不禁微笑。

不知何时开始,南星不再是那个要他保护的小姑娘。或许,就是从遇到的麻烦不能用佯装出的气势解决的时候吧。他总怕她皱眉。当他做了什么他自知不对的事情的时候,南星皱皱眉,故意不看他迎上去的带些讨好的眼神。每当南星故作生气样子的时候,允庭心里就知道,麻烦已经同解决了没分别,他完全不需要浪费精力去担心什么。

曾有一次,允庭在街上被无赖讹上,受人无端谩骂,他实在忍耐不了,与人大打出手。虽说是打了起来,可对方数人完全不是允庭的对手,竟拉来附近巡视的差役,叫嚷着要官府来评评理。此时一众看热闹的将允庭与这几个无赖围在中间,允庭耳边是来自许多个方向的吵嚷,叫他即使想辩解也无法开口,气闷地差点去抢了差役的刀,惹下祸事。好在一个云斋的小厮及时出现,给了那几个无赖几串铜钱,又说了许多软话,他们才骂骂咧咧地逃走。允庭见状,还要上去教训他们,却被这小厮拦住。他伏在允庭耳边说道:“公子,南星姑娘叫我转达,请你以后不要自己出门了。”允庭后退一步,只向那无赖们去的方向瞪了一眼,便随着来人回云斋去了。虽说南星并没有责难他,却一整天没理睬他,也让他受了不少苦。

南星在这一点上可真像他母亲,人外表上总是温柔的,实际性格坚强可比男子,不,是要比男子更加稳重缜密。

也可说成是,正因为性格格外的坚强,才能时时刻刻都不慌不忙,令人见了总觉得心安,仿佛只要讨好她,世上所有麻烦都可以避而远之。

正因为母亲如此,才惯得父亲疏朗的处事作风。如今他自己也颇有那般意思了。

这样想着,他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了。

“公子!可还有话要问?”

这一句喊得允庭回过头来,重又看着对面坐着的这人。他是真的醉了,眼睛睁不开的样子,脸上连着耳朵都是通红的。若是要勉强分辨些他的表情,那就是他还撇着嘴,大概是不满,想他快走,别再扰着他。既然人不愿意说,他怎么变着法问都不会有结果。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赶回云斋将所得告诉给兄长。于是,允庭摇了摇头,拿起刀就要离开。他这一起身,带着桌子晃动,昀千干脆趴倒在了桌面上。

外面晴空万里。

允庭看见一个孩子坐在客栈的门槛上,身旁放着一个装有杏子的篮子。这孩子望着街上行人,随手拿起篮子里的一颗杏吃了起来。这一幕着实有些奇怪。那篮子半满,现在又正是兜售的好时机,这孩子竟自己吃着,全然没有向街上行人吆喝的意思。

在这时,忽然有一人扑到允庭背后,几乎要压倒他的力道。允庭将来人往前一甩,这才看到是昀千追了出来。醉酒的他摇摇晃晃,人却重的奇怪,允庭花了许多力气才把他扶起来。

昀千倚靠着他,嘴里嚷着:“走!喝茶去!”边叫嚷,边拍着允庭的肩膀,好似多么熟识那般。

那个坐在门口的孩子开口说:“公子,你跟老板借匹马吧,我看你靠走的可哪儿都去不了。”

允庭皱着眉,分外嫌弃地将昀千往旁推,却被他拉扯着领子踉跄了一步。片刻后,他去对街车行租来一辆马车,与昀千一同坐在车厢里,往林纪安的茶馆去。

驾车的车夫在怀安城久住了几十年,对这个时候每条街道的状况都一清二楚。车行得十分平稳,同时又一路畅通。

允庭心里升起一股担忧。身旁这人醉酒多半是真,可又会否是在用醉酒掩盖着什么目的?但他想着就要到姐夫那边去,姐夫向来是思虑周全之人,他自己再多想也是徒然,不如等到了茶馆见到姐夫,再一起计议。

到了茶馆,允庭从后门进入,吩咐伙计叫来林纪安。其后,两人一起抬着昀千往二楼去,在一处小房间里坐下。昀千被丢在一旁的榻上。

“这是何意?”林纪安问道。

“姐夫,那日南星被绑,是这一位出手相救,我们才全身而退。那日早些时候,我在酒奢客栈曾见过他。方才我才想到,”允庭将声音压低,看着榻上人并未有所反应,接着说,“如果他真的是敕风,会否与玉楼那件事有所关联?如果我们已经受到怀疑,那父母在都城该如何是好?”

“不,”林纪安低头思忖着,“如此便同试探一般,若我们已遭怀疑,皇帝不会有如此耐心。”他将茶杯往允庭面前推了一下,接着说:“我已叫你兄长过来。他同敕风有过交集,也许他会有什么看法。”

允庭点点头。此刻,他的焦急真是有增无减。他本以为到了这里就能放下心来,却看到姐夫在思索的时候,手指一直沿着杯沿来回滑动。这样的动作,在别人身上是寻常,在他的姐夫,林纪安的身上,却让人愈发担忧。允庭仿佛看到往日那个游刃有余的姐夫,此刻正在用尽全力克制着自己,这让他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茶还未凉,允深就到了。一看到榻上睡着的人,那一身白衣,以及手脚束着的红绳,他立刻就想起了十四年前让他在辅佐太子的荣耀前却步的那一位名为昀千的敕风。

“你急匆匆跑出,竟是为了找他吗?这,现在又是为何?”允深心中无数的疑问,正等着弟弟解答。

“这人住在酒奢客栈有些时日了,谁想到竟然一壶酒便醉了。”

“可有得到什么消息?”

允庭想说起这人手上的伤口,又恐怕被兄长、姐夫认作是大惊小怪。最后,他只回答:“他说,我可以称呼他作昀千。”

允深听了,又往榻上一望,只见这人仰面熟睡着,丝毫没有他所见识过的那位“昀千”的气势。其实退一步说,这人也不过二十岁左右,十四年前还是个孩子。只凭一个相同的名字,就去猜测什么神仙道法,未免可笑。但除此之外,又该作何解?

林纪安犹疑着开口道:“所谓昀千,我想不过是敕风中的一个职位。如此看来,代代更迭,倒也说得通了。”

允深、允庭各自点头。

林纪安的手指仍绕着杯沿一圈一圈地转着。既如此,他就算得知了那孩子父亲的姓名,也不一定能找到他想找的那个人。事情到了如此地步,简直比前后两难更加糟糕。他在心里盘算着,只有等待年初时分在玉楼抛下的那一条线索了。不知是否会有人,因着做贼心虚,顺着那线索自己来找到他。

屋内人无论如何都猜不到,就在这决定等待,或可以说成是颇有些守株待兔的底气的时候,一匹快马正从都城城门被放出。马上坐着的信使,即将为云斋带来一个足以称为覆灭的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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