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哥是大学同学，可是……”
“桌上的照片是你初一时候的，我们认识很久了。”他用手扯着口袋把垃圾盒扔了进去：“不对，应该是我独角戏。”
“……”我再一次缄默。
“要说第一次遇见你，好像是一个冬天在雪仗乐园里面。当时一个小男孩对着穿得圆滚滚的小女孩扔了一坨大雪球过去，雪球啪地砸到小女孩的衣服上碎成小渣子，所以粘在了她的毛衣衫上。女孩哇地大哭，大声喊着‘我最怕脏了，你赔我新衣服。’小男孩不顾女孩的感受继续向她掷着雪球，女孩开始耍浑了，直接滚在了雪地上连续打了好几个转转，惹得好多人围观……”
边听他讲述，我一边回忆。
的确有过这么丢人的过往，还不是全赖林清远，要不是他，我那会回家还不会得重感冒！
“至此之后你就牢牢记住这个脸面丢尽的小女孩了，是吧？”
“当然没有，谁会在意如此刁蛮任性的小女孩。”
回答真的让我大跌眼镜，就不能给我点面子？
“结果发现刁蛮任性的小女孩竟然和我一个小学。”
他给我倒了杯牛奶，其实我不怎么喜欢喝牛奶。
但又不好意思拒绝，于是端着一口喝下去。
都怪我作，他又给我倒了一杯。
“怎么了？”
“没事。”
这次我没那么鲁莽了，而是把杯子握在手中慢慢喝。
“还要听故事吗？”
“嗯。”
“不行，欲知后事如何。以后再讲。我们会有很多次见面。”
“看来你还有很多小秘密。”
电话总是响起，搞得业务繁忙似的，结果总是一些瓶瓶罐罐的琐事。
“林清念，你就这么不管我的死活？！”魏铭的声音炸开了天际，我把手机拉远了好长一段距离。
他这种坐立不安的性格，是怎样静下心来好好写作的。
等他停止了咆哮，我这才又把手机放到耳边：“我想我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如果以朋友的名义看望你，我很乐意，要是……”
“要是另有企图就没门。林清念，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陈述罪过么？”
他情绪起伏很大，一会暴躁，一会轻柔。两个都是他。
远远的咳嗽声传过来，听得我揪心：“吃饭了没？”
“饿着呢。”
“那我过来。”
电话挂得很巧，话音刚落。
“去哪里，我送你。”程夋成还是心平气和。
“不用了。”
“别拒绝我。”
他目光如炬，弄得我心尖发毛。
“那好吧……谢谢你。”
程夋成开车很稳，不像林清远，总是装作飙车神手来恐吓我。
说来也是巧，刚到医院，程夋成就被一炮电话轰走。
买粥变成买混沌。
到门边，护士正巧端着盘子出门：“您好，魏先生的病情比较稳定了，明天就可以出院。”
“好，谢谢你。”
我对她点头示意，然后进入到房间。
魏铭沉郁地望着窗外。
我朝那边看去，原来那棵梧桐树的枝干上筑着一个鸟巢。
外面噼里啪啦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滴弹在树枝树叶之上变成长柱的水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