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虎(哦,不对,那只大猫)偎依在鸿雁的脚边,眯着眼睛听父女俩聊天。
“爹爹,从没听您提起过您的家,能给我讲讲吗?”鸿雁觉得既然同意跟着爹爹一起生活,那么还是有必要提前了解一下他的家庭及家人,以免日后相处不快。
“嗯,爹爹的家有些大,家人也有些多,不过,大部分人都是好相处的。”作为父亲自是没有想到女儿会问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良久“老爷”整理了一下思路说,“爹爹现在一共有二十多个兄弟姐妹,其中,兄弟二十人,姐妹3人。”
“额,爹爹家里人丁真是兴旺啊。”鸿雁心里暗暗咂舌,爹爹的爹爹她家爷爷可真是高产,这么能生。
“嗯,小时候兄弟们多,在一起玩耍打闹,一起读书写字,一起淘气受罚,很热闹。”说起小时候的开心时光,“老爷”的脸上满是幸福的怀念,也只能怀念了,时光匆匆,记忆里童年的无忧无虑一去不复返了。
“那你们兄弟间的年龄跨度岂不是很大?没有代沟么?”
“代沟?”
“就是沟通障碍。”鸿雁差点忘记了,“代沟”虽然自古就有,但是这个词语的诞生却是现代。
“肯定存在的。”
“只是年长的兄弟们成亲后都各有各的事情,与年幼的兄弟们交集就少一些,沟通无非就是面子上客套的寒暄和礼节性的问候”长大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有种痛,叫成长。
“那我还是不要长大了。”鸿雁听到爹爹讲他们兄弟长大后就成了陌生人一样,不由得这样想,话也这样脱口而出。
“傻孩子,人总是要长大的。”伸手在鸿雁头上揉了一下,继续说道:“小的时候总想着长大,长大了便不用受这样那样的管束,想着成了大人,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可是长大了,受的束缚反而更多的,这束缚有源于别人也有源于自己的。长大了才知道,这世间还有很多事,是想做却不能做的。也有很多事情,是想做却办不到的。”这话像是在感慨世事的无奈,又像是在说他自己。
“人生苦短,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呢?给自己设那么多束缚干什么?”鸿雁有些不解。
“你不用担心这些,爹爹会给你这世上最好的,凡是你不想做的都不会去勉强你。”
鸿雁抬头看到爹爹满眼宠溺的看着自己,心里顿时暖暖的,不由抱着他的胳膊杀了个娇:“爹爹是世上最好的爹爹!”
看着鸿雁的娇憨的小女儿情态,不由得轻笑出声。
“爹爹,你笑起来真好看。”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见爹爹笑呢,鸿雁有点范小花痴了,自家爹爹,不看白不看。
“哪有用‘好看’来形容男人的?”
“帅气的爹爹,英俊的爹爹,威武霸气的爹爹......哈哈......”见爹爹开心,鸿雁忍不住皮一下,结果被爹爹按在怀里挠痒痒,无处躲藏,咯咯笑个不停。
车外的护卫们被父女俩的笑声感染,心情也很欢畅,几个侍卫忍不住感慨:“还是女儿好啊,回家赶紧跟夫人也生一个。”车内的父女俩不知道,因为他们在护卫圈里掀起了一阵生女儿的热潮。
一行人乘马车走了一段陆路,到了杭州换乘大船沿京杭大运河走水路继续北上。
京杭大运河全长1797千米,公元前486年开始建造,经过北京、天津、河北、山东、河南、江苏和浙江等省市,沟通了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京杭大运河沿线农业、手工业、商业经济发达,将南方的粮食、瓜果蔬菜、布匹、名贵木材、药品等运向北方,使南北互通有无。
看着运河上来来往往的船只,沿河两岸的会馆、河埠、码头、桥梁、船闸及漕运衙门等风光,这些都是鸿雁在现代不曾见过的。
因为急着返回家中,一路上除了营养补给并没有多做停留,仅用了半个月就到达了山东境内。此时已进入7月底,今年雨水偏少,行进途中,运河上不断传来消息有很多船只搁浅,大家只好在德州停驻整顿,等待疏通再前行。
“主子爷,家里有几天没有来书信了,我们又在这里困了些时日,卑下心里有些不安,不如咱们走陆路换乘马车回家吧。”鸿雁在主仓陪爹爹下棋,那个年轻英俊的护卫领队前来报告消息。
“家里有你十三爷看着,不必忧心,那些人掀不起什么大浪来。”相比侍卫的焦急,“老爷”稳如泰山,说完,入棋一子。
“爷,卑下方才打听了,前面的三百多里路十分难走,两岸没有什么人家,补给不是很方便,如此下去,恐怕耽误了中秋啊。”
看他着急如焚的样子,“老爷”撂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说道:“看你这样子,快闷得出汗了,走,去外面透透风吧。”
站在夏风劲吹的船头上,“老爷”不由得心潮起伏,眼前的护卫是自己的心腹,做事一向谨慎、干练,刚才所说,是话中有话啊。表面上看,说的是前路难行,怕误了中秋;可细心一想,“消息几天都送不上来了”,家里恐怕真有意外!一想到此,不觉毛骨悚然,是的,不能再等了,得赶快回家。
一进舱,“老爷”立刻严峻地悄声说:“天霸,你说得对。全听你的,今晚就走。其他人留下。你和鸿雁与我同行,走陆路回家。”
当他们准备走出船舱时,听到船顶有两声闷响,似有重物落在上面,声音几不可闻,如不是习武,可能就发觉不了了。三人对视一下,立刻吹灭烛火,顺势躲了起来。
很快五道黑影悄声进入主船舱正厅,鸿雁一把棋子飞出去,“扑通扑通”连着两声落水声,天霸侍卫趁他们慌乱之际将靠近自己的一个黑影来了一透心凉。这时候外面也传来了兵器相撞的声音,不过很快就消声了。
“老爷,小姐!”春梅举着灯笼进来一看,地上躺了三个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