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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幕间休息11 这是一个来自凌晨五点的分割线

这次的幕间休息没有主题,也没有番外剧透,好不容易回归写作,一下子倒觉得很不自在了呢。

现在是非常时期,每个讲理自觉的人都不出门给大家添麻烦,我也特别希望每天一觉醒来一切都是一场梦,我们没有做错任何事,还可以穿着漂亮的衣服开开心心去上班。

前两天我发朋友圈,说19年刚刚来北京的时候,一直没有找工作,在家写《绯星警事》写到五月初,写了十五万字,后来工作了,半年才更一万字,也迟迟上不了架。

现在被关在家里,时间这么多,我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是最开始的初衷变了?还是真的没有灵感到了瓶颈期?

昨天跟我妈视频,我爸在旁边督促我的时候我才微微有些手痒了。那种从最开始写小说的心情回来了一部分,我知道这样子的更新还不足够,起码要一天更新一章才算改变吧。

选择晚上一直写小说不睡觉,是因为六点的时候突然的睡意,醒来又想喝咖啡,导致我马上就可以迎接凌晨五点的太阳了。结果我看了眼手机,北京的日出是七点二十分。

whatever,没关系,我倒是想写点之前对2019年年末的一个感受,本来要发公众号,为了能凑字数,我就把这个小故事写到这上面来,放心,公众号我会重新编辑再发的。

这篇的名字是《下个世纪见》,陈粒的一首歌,我和一个小男孩的琐碎日常。

这是写在2019年年底的一篇,可能2020年真的有点惨不忍睹,我原本要截稿的日期一直在延后。

Atticuz已经离开快半个月,我们偶尔联系,我这个老阿姨时常望着窗边感伤,或者怀念。我写到这知道有人会嫌弃,就像他走的前一晚,我实在没忍住给他发了微信,而他短短三句回复就骤然使我落泪。

他嫌弃我煽情,却说:

多写东西

多挣钱

多一些快乐

你看啊,我们才认识三个月啊。

可这每一句,都在说你有多了解我。

这是一篇象征性的怀念文,我想要给2019年一个交代,也要问问2020,你到底怎么了?

今天是2019年12月16日,从现在算起,刚好还有一个月的时间,Atticuz就要离职了。

记得和他刚熟起来的时候,他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月十六号入职的吗,到一月十六号办离职,正好还有几天收拾行李,二十号启程。”

他是我们店里的兼职,今年刚满十八岁,高中毕业,一月份去美国读大学。

24年来,我倒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匆匆相识,又要匆匆离别的人。本以为只是过客,可一旦觉得能遇见懂彼此的朋友,真是件难得的幸事。

今年的新年在24号,正是他入学的日子。一个人要处理很多扑面而来的突发状况,没敢预想,却总有预感。

就像他来上班的第一天,店里搞活动,去KTV唱歌,他就唱了两首歌,一首王菲一首陈粒。那一刻,我从心头涌上预感:这个男孩是我的菜。

此菜非彼菜。

我们都懂。

虽然挺突然的。

咖啡馆的工作相比其他服务业来说相对清闲,他一周才上四天班,我们就约了几次出去玩。偶尔被我妈知道的时候,她总说就不怕我和人家有代沟。

说来奇怪,这样有头脑有想法的年轻人,竟然真的存在。无论开玩笑还是正经讨论,他的想法总是和我不谋而合。说夸张一点,有时候一个眼神,就不需要多余的语言了。

是他太成熟,还是多亏我老的慢?反正,都是夸人吧。

他上个星期跟我说,他就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像我这样有趣又惺惺相惜的人。

我打趣说,接受他的告白。他歪头一笑,眼神很真诚,透着稚气。

我总叫他小可爱,在我仅有的一天休息日,认真规划这一天的行程。

“去哪呢?”

“都可以,主要看你想去哪,趁我还在的这一个多月,能去就都去了。”

一说到这,我就矫情:“啊~就一个月了!”

而他就会直接怼回来:“对啊,就剩一个月,我为什么要跟你浪费时间。”

我瞪他,他微笑。

有关Atticuz的故事,我写成了这样的记录,为的是不让自己遗忘这段日子的感觉。

年纪大了之后就会很容易感伤,我很多时候能控制住自己,很多时候控制不住,难以调节。这样子的情况很少见,成年之后我就只靠忍。

Atticuz这时候就一直觉得我很肉麻,没办法,我是个奇怪的老阿姨,喜欢和他走在马路边聊未来,也喜欢和他逛一个又一个奇奇怪怪、美好、文艺的艺术展。

2020年1月

“这样子的场景好感伤。”Atticuz坐在我对面,我们微醺,我更严重一点,我看不清周围的人在争论什么。

“可是好难得。”我托起下巴让自己稳住:“看见你还在这儿,真开心。”

他后来说了什么我没注意,店里一阵骚动,我起身去看看怎么回事。那晚我们年前聚餐,他姗姗来迟,放衣服的间隙,我们之间隔着两三个人,我从缝隙中冲他傻乐,他回给我一个招牌笑容。

这就是他啊,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很容易开心,又很容易感伤的男孩子。

我没办法去想要怎么去接受他马上离开中国的心情,于是我不接受,我当他去远行,去看看天地辽阔,再次相遇时,也许更容易怀念吧。

我不是个好的记录者,应该说有些情节我会忘记。我好想把我们之间的每一次约会都牢牢记住,无论他去没去美国,我老没老,我都会记得。

也许是夜晚真的太难熬,我每次想起背单词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点开时钟的世界时选项,看看纽约

那里现在几点,是不是会打扰到他,会不会显得自己在这深夜中十分突兀。

我在天桥上跟他说我和好朋友之间唯一的那一份芥蒂,现在想起来,是和他分开之后才彻底放下的。我一直缺少一个诉说的对象,这件事埋了两年之久,我谁也没说过,也许是我实在不想提起,选择性将它忘记。

其实再次提起来时,我还是在意的很,在意当时的那个情景,在意我始终会心存恶意。那不是真实的我,我应该不是那个样子,和他说完之后我才搁下了,不在意了。

我是个别扭的人,我讨厌别人对我恶语相向,也经常闷住什么都不说,那是我以为成年之后应该处理事情的方式。过了那天,我才明白,自己永远都在自欺欺人。

他对我说的那三句话,我一下子泪崩。

他知道我一直坚持写东西的初衷,也知道我坚持了多久。

他要我多挣钱,后面一句是:来纽约看看。

他知道我很容易情绪化,所以要我多开心一些。

Atticuz离开的前一天,我情绪失控,没人看见,我自己很难过,几乎肿着眼睛入睡。

刚开始觉得一切变得缓慢下来,是2019年的最后一个星期。无厘头的,没缘由的,后来到了年末时间似乎又格外的快。

我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可好像又有些出入。

感伤的原因是很多人来,也有人走,来的人风尘仆仆,走的人潇洒自如。我知道自己很在意这种感觉,因为年纪的原因,不得已要被时间推着走。我遗憾的是我只留下了照片,没留下我们的录像。

我觉得我们一定不是最后一次见,又好害怕也许以后的机会真的虚无。

幸运的是,我们相遇在这人海中,我抓住了不知如何推进感情的你,让我们的关系没有你预想的那么疏远。所以,人与人之间一定要有先伸出手的那个,无论你还是我。

现在很好,特别好。

我们约好下次见,也一定,还有肯定的:下个世纪也会见。

他是我认识的,最酷、最勇敢、最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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