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电话那头接通后传来一个轻佻的男性声音。
“水爷,还在做键盘手吗?”盒子笑着说到。
“什么叫键盘手,我这叫紧追热点,热点你懂吗?”电话那头叫水爷的男人一下炸毛了。
盒子心说您那也叫追热点?一张臭嘴什么都敢说,一双黑手什么都敢写。确实做过几件好事,揭露了一些现实中的不公平,可那也是为了炒作。炒作焦虑这四个字就是盒子对水爷的评价。
盒子这么想着,嘴上却叹息一声说到,“这一年你那不好做吧?”
水爷也是重重叹了口气,“谁说不是,现在人学聪明了,没有什么噱头可以割韭菜了。”
盒子知道火候到了,急忙丢出自己的请求,“我这里有一个,你要不要试试?”
“就知道你小子没憋什么好事,我都沉寂这么多年了,能不能让我保保晚节。”
“哦,那算了。”
“停停停,”电话那头听盒子语气真的打算不说了立马拦住他,犹豫了一下说到,“什么事?”
“如果不出意外,不久的将来我可能会传给你一个录音文件,甚至一个视频。就是富少出手教训贫苦小平民的内容。”
“这么土的话题你还给我?几年前的话题了。”
“我相信水爷的实力,虽然是老梗了,但是你一定能写出一篇激昂顿挫的话题。关于最近996的话题,你的那篇推文我看了就觉得不错。”
电话那头冷哼一声,“少来捧杀我,说吧,那个小平民是不是你?”
“聪明如水爷。”盒子笑了笑,说到。
“你小子安分了一年又想搞事?”
盒子:“有人给我穿小鞋,那我不回点礼哪成啊。”
“唉,就知道你小子当初浪到天际,肯定没那么快收心,行吧,等你的消息,不过注意安全。对了,最近浩子又有点看破红尘了,有空你去找他聊聊。”
浩子?好吧,盒子想起来他和水爷这支小团队的另外一个成员。
水爷做博客起家,最先盒子也是通过好兄弟浩子认识的他,和浩子一起给水爷写过稿,后来水爷做起了微博,专爱找些花边新闻爆料,浩子不喜欢就退出了。盒子也不想趟浑水,没多久就停止了和水爷的合作。
盒子问到,“他最近做公号不是挺好的吗?那么安分。”
“多愁善感的毛病呗,做的不顺压力大就又看破红尘了,加上身体不好,真怕他顶不住。”说完,水爷叹了叹了口气。
其实水爷人不错,一直担心盒子和浩子两个。这两个人,一个借贷,一个潦倒,但凡他手里有点钱都会帮他们,可自己也是有多少花多少的主儿,真帮不上他们。
“好,改天我找他聊聊,刚好他也在深市。”
“得嘞,那我等你好消息,记住搞事可以,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说完,水爷挂了电话。盒子放下手机,靠在沙发上,侧过头看着阳台外的夜色,眼中流露出迷茫。
他还没思考清楚人生的是非对错,门又被敲响了。司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买了点酒,刚好你回来了,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个宵夜?”
盒子拉开门,看着已经换上睡衣的几个女孩。倒是没有多养眼,别看她们有时候挺不着调,可回了家也是普通的女孩,喏,没看到年纪最小的那个还穿的是带尾巴的考拉睡衣吗。
“今天你们也休息吗?”盒子奇怪,今天他休息是打好招呼的,按理说DS正式开业就在这几天,她们这只乐队应该多排练才对。
“今天下午你出门没多久我们就被安大人叫过去排练了,练了一下午。然后小文总说晚上不开放一楼,只接待二楼的订座,让我们好好休息。”
这柔柔的甜嗓来自正在摆盘的“考拉”,盒子记得她叫晓晓。
“也因为明天正式营业啦,老板让我们跟你说一声,明天早点到,别到处跑了。”短发的泪痣美女可欣柔媚地笑说到,她的媚天生而来,恰合那点泪痣。
盒子点点头,在桌上角找了个位置坐下,最后一个女孩,不,女汉子,姓周名楠。她怼了一口啤酒,大大咧咧地说:“你是怕我们吃了你吗?坐得那么远。”
盒子摇摇头道:“吃我你们怕是做不出来,但是我还是得坐桌角。”
“怕女朋友吃醋啊,人又不在这,你真耙耳朵。”周楠是半个成都人。
盒子:“有些东西自己要有意识,我之前就是太多事没有底线所以总是让人失望。”
这话惹来众女的白眼,司徒索性在主位坐下。
喝着酒,他们就聊起了过往,大多时候,盒子是做个听众,反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被女孩们问起就说了些自己的感情史。
听了他的故事,“考拉”女孩晓晓直呼像电视剧本,惹来盒子无奈的笑容。
借着这个氛围,几个女孩竟然唱起了《斑马,斑马》,唱完了气氛开始有点沉默,司徒停了下来,突然问了盒子一个问题。
“盒子,你写文的,你觉得岁月静好好点,还是岁月如故好点?”
盒子一怔,不明白司徒怎么会问这么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司徒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到,“这不是安夏最近找我们谈写一首自己的歌嘛,我们想写回忆,过去和未来。其中一句我们想用岁月静好,可安夏坚持要用岁月如故,所以我们想问问你怎么想的。”
“这样啊,”盒子想了想,岁月啊,这个总是勾起惆怅的词让盒子不自觉地想起很多人,有陈清,有孟婷,有雅婷,最后浮现了一个盒子不愿意想起的人。
“岁月迢迢,没有了她又哪来的静好,不过如故罢了。”盒子知道安夏不想用岁月静好是因为她的往昔回忆委实不美好。而问起自己,这回忆的浪潮也多少有些汹涌。
司徒听了他的这句喃喃自语,突然眼睛一亮,“这静好和如故都用上了,你这句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