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想要知道一些什么？”
蒋玉微低着头，面容冷静地从容不迫的道。
而穆连城想要问什么，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若是，不论当初蒋玉带着自己的隐隐低服之感，还有自己这么多年来喜欢的人一直都是蒋若素而非蒋玉的话。
看着殿中端坐着的一身虽然是素净宫衣，却仍旧一身容仪气度尽显的雍容华贵，天生就为人上人，山间凤。安静如一睥睨凡尘玄女的蒋玉。
就连穆连城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这位结发妻子，当年的那个传扬了满大明京都声名狼藉的蒋国公府嫡女蒋玉。
其实她是一个极其耐心又格外有聪敏慧心的女子。
就算是称其为一句蕙质兰心，当的起母仪天下之人也确实丝毫不为过。
一瞬，穆连城不由恍了恍神。
每一次，每当他看到那个曾经本该是声名狼藉的女子越发夺目出彩的模样。
穆连城都不由自主的想，若是在最当初，他曾经在明桥河畔见到了那个分明声音娇俏，满是活力的少女。
在那个时候就对那个会笑的极其娇俏的少女喜欢了的话。
是不是后来，是不是现在，他和蒋玉两个人，其实根本就不会走到如今的真正相敬如冰的地步？
或许那个时候，她也会如同曾经在天牢的拐角处所见的那样，蒋玉真正的面对亲近之人所释怀的时候，笑的极美。
若是有一天，不是曾经的那个还满是天真的蒋玉。而是眼前的眼里只剩下沉寂和冷静的她。
若是有那样的一天，蒋玉也像面对她的亲近之人时，笑的那样的美。
穆连城竟然有些狼狈的发现，若真是如此，一想到将来的那个场景，想到蒋玉的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极美的笑，自己竟然还会有那么一丝隐藏不住的心动。
是，心动。
也是对独属于蒋玉这个人的动心。
只不过单单只是这样一想，穆连城就在心底否决了自己的这一丝心动。
不仅仅是时间不可逆，而他方面喜欢的人，也是唯一上心的人只有蒋若素。
再者，蒋若素的父亲蒋涛虽然与蒋玉的父亲蒋琛同为一脉，如今却是水火不相融。
蒋涛虽有自己的心思，却没有真正实施起来的能力与迫力。而蒋琛却是真正有实力之人，又有门人无数。
这样的人，若不尽早提防，一旦他有了其他的心思的话。到时候只怕是真的会事成。
君强臣弱，君弱臣强。
蒋涛且不足为惧。
但是蒋国公蒋琛此人，虽也同样有从龙之功，他却是不得不防。
或许，也只有像是如同蒋琛那样心思缜密之人，才会教导出蒋玉这样同样能力出众，便是做皇后，也是一个成功的母仪天下的皇后。
穆连城眯眼，深不见底的黑眸之中，在见到蒋玉之时，在心生赞赏的同时，也不由满是忌惮。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不过你既是朕的皇后，自然也是没有这个忌讳。”
这个确实如此。
若是真的论起来后宫不得干政的说法，那这么些年，她还曾多次似有意又仿若无意地帮穆连城提出了许多有关于朝事上的许多意见。
若是这个时候再论起后宫人士不得插手前朝事务，且以此问责的话，岂非是太过可笑？
只是早在半年前就是已经被打入了冷宫之中人，如今不过是刚出狱不及满月。因为长时间抓不到背地之人的半点爪牙，此时有了需要她帮助的时候，又开始打起了过往的情谊牌。
蒋玉心头不住冷笑着。
穆连城，你也就这个能耐了。
也不知这样的一个多是贯会利用他人，除了蒋若素之外，就是如此冷心冷肺的人，自己当初是怎么会一意孤行的喜欢的？
“皇上是想要问些妾身什么？”蒋玉直言不讳地问出来。
蒋玉的直言不讳，很显然地让坐在书案后的穆连城身子微僵。
穆连城皱着眉与同样坐在殿中的陈策双双对视了一眼。
“臣下有几个问题想要知晓，娘娘不知可是方便？”
陈策面对着蒋玉，温和有礼地问道。
蒋玉抿了下嘴，知道这个问题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的存在。
所以也只是默了一瞬就点点头，她笑看着眼前的这位相较于前一世要冷清的许多，却也多了许多身为天子重臣的威严的男子。
眼神里也不禁多了一些在面对穆连城之时缺少的那份温度和淡淡笑意。
“陈大人若有疑，也不妨直说，事关重要，本宫自是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便是极好的了。
陈策不禁笑了一下，嘴角的笑容几不可察。
这样淡的笑，配着他冷清清的眸子，还有同样是冷清至极的面容，蒋玉也是觉得分外的惊艳。
“微臣胆敢问一句，皇后娘娘今日被暗地之人掳去的时候，可是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说，娘娘是怎么会被掳走的，又觉得您被掳去安置的地方，可有什么地方分外熟悉？”
这一群忽然出现在大明京都之中的背地之人，他与皇上已经是查了近一年的时间。
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
也不知是因为他们大明皇室根本甚少可用之人的原因，还是因为对方手下有能力之人都太多，且过于出众的原因。
这么久了，他们不管是刻意以身为饵做出陷阱，打算螳螂捕蝉，坐那背后的黄雀。还是打算暗地跟踪，瓮中抓鳖。
结果都是他们的人被很快甩脱，最后不了了之。
所以到现在，他们对于暗中的那所潜伏着的人，实际上还是知之甚少。
不然的话，也不会在今日皇后蒋玉忽然被掳走，可能受惊了的情况下，还要请她过来，好从她的口中对背地之人做出更深的了解。
“这个……”
闻言，蒋玉也只是略略迟疑了一番，才是面带着几分无能为力道，“本宫当时也只是忽然觉得冷了些，便让眉玉先行回去。而在独自一人时候只觉得有石子砸着了手背，结果刚要抬头一看，却已经是眼前一黑……”
剩下的话自然也是不必多说。
虽然不是如同坤宁宫中所传出消息的那样。皇后因为昏倒而一天时间都在宫中休息。
不过她也确实是晕倒了。
而且是被人特意打晕，然后才是被带离了皇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