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若柏脑中闪过许多灵感年头，却又什么也没抓住。
她不禁放下玉简，闭眼沉思。
前世看的那本书，虽然是玄幻文，但只是一个披着玄幻外壳的言情文，多数是在讲女主和男主的爱情。
大结局定格，也是定在女主解决了所有恩怨，修为登顶，和男主一起隐匿山水间，等待最后突破飞升。
至于这五千年内，无一人飞升这事儿，在书里面也没提及过。
但是……也从来没提过有人飞升！
若柏猛地坐直身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义士！”
“嗯？”义士望了眼树上，纵身一跃，立在树尖，“什么事？”
“你对这世界了解多少？”
“不算多。”义士想了想，“就一些这个世界的修炼相关的东西，还一些重要史事，不过都是许多年前的。”
“那你可知，这个世界，已经有五千年，无一人飞升？”
“五千年无人飞升？”
义士也忍不住惊呼，随即眸光一凛：“你确定？！”
“喏，玉简在这儿。”
若柏将玉简扔给义士。
义士很快读完，脸色更差：“这竟然……已经到这个时候了。”
“你在说什么？”
“若柏。”义士表情严肃，“我之前给你说末法时代，你没注意听，是么？”
“末法时代？！”若柏倒吸一口凉气，“什么意思？！”
义士深深看了眼若柏，叹着气，缓缓开口。
“你看过两万年前，三界大战的相关资料了吧？”
“嗯。”
“在世界混沌时，并未分界。人、妖、鬼、仙，都在一块儿生活。只是仙么，是在天上。”
“后来，顾虑着天地灵气。一些领悟了时间、空间等法则的大能，便将人、妖、鬼、仙，分界。”
“仙界，在高级灵气……也就是仙气环绕的地方生存，人、妖、鬼三个种族，都在一块儿，该界生活的，都是力量强大的人。”
“人、鬼、妖三界，分别居住三个种族的稚崽，也有灵气和一些天材地宝，供给修炼。当他们修炼到一定火候，便会依从天地规则，进入仙界。”
“一般来讲，只有上界、和下界的通道，可以被打开，也相对容易打开，但是平界之间，几乎是被封死了的。除非是多个大能一起打开，否则……被开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那之前……”若柏疑惑，“两万年前那场大战，三界通道是怎么开的？”
“自己开的。”
“自己开的？！”若柏诧异，“你不是说……”
“是那个道理没错，但是……若天有意让它开，它莫非还能逆了天意不成？”
“……天意？”
“天道无情……”义士叹气，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复杂，“要你生，你便生。要你灭，你便灭。没有道理可言。”
若柏脸色阴沉：“那三界大战到底意味什么？”
“意味什么？”义士嘲讽地笑笑，“人界为战场……你不明白么？”
“消耗人族？”
“不但消耗人族，还消耗人界大陆上的资源。你想想，天材地宝哪一样不需要灵气好好养？哪一样，几年就能养起来？而人界为战场，那时候，又有多少种族，在一起消耗人界的资源？！”
“……！”
“不知如此。”义士闭了闭眼，“正如当年我们妖族……呵，天道。”
“妖族？”
“没什么。”义士睁眼，掩去情绪，“陈年旧事，也不是这个世界的……没有讨论意义了。”
“……嗯。”
“总之，在资源被消耗的情况下，还将人族许多的阵法、功法等累积物，尽数遗失，导致现在的修士么……一届不如一届，仙界的通道，自然不会给开。”
“不是境界到了，就可以飞升么？”
“天真。”义士嗤笑，“修仙，修的更是心境，其他的不过是对敌的外物，为了保命罢了。”
“心境？”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灵根耗损、丹田受挫……这一系列的外在因素，都能根据天材地宝来添补？而唯独走火入魔，你找不到根治的方法？”
若柏拧眉。
确实，走火入魔……顶多有凝神静气的东西辅助，尽力让灵台清明。可若一个人的思维，从开始就走偏了。
那哪怕有再多、再好的凝神静气的东西，也难以让他保全自身。
“想清楚了？”义士叹气，“修仙，其实最主要修的是心境，但是这东西，比起修炼，更没有捷径可言。从前的问心阵和一些有用的修炼心境的东西，全都遗失，能飞升，又几人？”
“可……”
“没有可是。”义士摇头，“天道本就要限制人族，已经将人界到仙界的通道，稳固了些。要突破，也有一线生机，但是……难。”
“你不是说，九仙塔有问心阵么？”若柏灵机一动，“我是否可用九仙塔？”
“可用。”义士颔首，“但用九仙塔开启问心阵，你得耗费多少灵气？”
若柏无言以对。
“先修炼吧。”义士沉声叹气，“你先看书、先修炼，这些事儿，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你炼气期，哪怕知道再多、想再多，也不过庸人自扰。”
“可我现在心已经不宁了。”
若柏看着义士，眼睛一眨不眨。
义士也定神看着若柏。
过了好一会儿，义士先撇过脸去：“罢了。”
“你不宁什么，你问。”
“末法时代，到底代表什么，可有解？”
“末法时代，代表一个文明走向衰竭、没落，代表一个种族走向泯灭，代表……天道开始选择新的宠儿。”
“解？当然有解，但是至少目前，人族没有一个能解这个结。”
义士瞥了眼仍旧没动的若柏，觉得头大。
“这么说吧，三千世界，有一主世界，其余为小世界。我曾经在的，就是主世界。当初，天道为了给人族铺路，妖族许多种族，几近被灭。整个妖族，也是危在旦夕。”
“后来妖族有一人成圣，用了些力气，对妖族庇护一二，妖族才能在主世界，残喘苟且地活。”
“而天道法则——无论哪个世界，只要该族在一个世界活着，也能保全其他世界，该族或者！这就是所谓的平行法则，一活则百活。灭么……当然是同时灭。”
若柏一时间说不出话。
她心里忽然冒出好多疑问，可是嘴巴却像黏住了，一动不动，不敢开口。
她忽然有些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