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刻板印象更改，需要一定时间，这个若柏理解。
方柒做这事儿的时候，自己也算是才吸收记忆没多久……能做这样的事儿，若柏也理解。
但是理解不代表接受。
不生气，可她也需要表态，不让方柒犯第二次这样的错。
——从前自己资历浅经历少，没太多资格被方柒放在同一水平上去商议问题，她认。可如今，她不认。
到底是搭档，为了之后的合作愉快，若柏需要和方柒好好磨一磨这个处事思维。
不过方柒也是老狐狸，反应地快。
第二日清晨，见若柏表情与往常无异，她也凑上来，将之前的一些猜想，原原本本都给若柏说了。
投桃报李，若柏也说了些她的猜想。
有的一样，有的互补，算个良好开端。
只是没多久，秦杉便请人邀若柏二人，去亭中一叙。
若柏挑眉，带上昨日默好的曲卷出门。
亭中早已有人等候。
初开秦杉，还有一位不认识的女子，穿着白色外衫，看着很仙。
见若柏二人一进去，女子便柔柔开口。
“师兄，这便是你说的……笛技出众的散修？”
若柏抬眼：“出众算不上，略知一二罢了。”
女子笑了笑：“我名余清，乃魂梦宫内门弟子，修舞。”
“白兰，散修。”
方柒颔首：“齐昉，散修。”
“二位道友看着倒是不像散修。”
余清目光在若柏方柒二人之间，飘来飘去，毫不遮掩。
方柒眉头微皱。
秦杉见状，上前两步：“二位道友请坐，今日师妹寻我来有些事情，我也恰巧想请兰白道友帮个忙。”
若柏浅笑，垂眸入座。
“秦道友，昨夜我将曲谱默了出来，你瞧瞧。”
“这么快！”秦杉面露喜色，接过曲谱，仔细看了一番，“果然是好曲，多谢若柏道友。”
“无碍。”若柏摇头，“只是我好奇，刚刚道友说的事，为何事？”
“我师妹需要人为她舞奏乐，但近日楼中繁忙，便需要一人……我便想请道友帮这个忙。”
“我？”若柏眨眼，“多谢秦道友看得起，只是我……恐怕不行吧？”
“道友笛技已经比得过许多人了。”秦杉给若柏倒上一杯灵茶，“练笛的人本就少，如今在这岚城里，更是寥寥无几。”
“若道友愿留此处为我师妹奏乐，在这儿期间，二位在玄玉楼的消费我全包。不但如此，我还愿答应道友一个条件。”
条件？
若柏眉宇微动：“条件不必，只是我想一些资料。”
“资料？”
“关于秘境的资料。”若柏抿一口灵茶，“这东西，对于你们大宗派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但是对于我们散修来说……也算一份救命的东西吧。”
“……”秦杉看向若柏，虚了虚眼，“二位道友要去秘境？”
“是。”若柏迟疑，“这事，孟尧道友也知，还予了我二人两道符咒。只是当时我俩忙着赶路，无法多询问。”
“哦？”秦杉不动声色，“既然二位得了孟尧师兄的眼，为何还将这事儿为条件问我？”
“想知道得详细些。”若柏眸光微转，只是顾及余清在，抑住了眼角的媚意，“道友应该也是要去此次秘境吧？”
秦杉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道友如何肯定？”
“若此次不去，道友之后不一定还有机会去吧？”
“道友……倒是令我意外。”
“猜得准罢了。”
秦杉闻言，笑笑不言，低头喝茶。
若柏也不再说话。
余清大拇轻摩杯壁：“这个交易，我倒能同你做。”
“师妹？！”
“只是我能说的，不算机密的。若你伴我练完这段时间，我可以根据你们两个的情况，给予一些建议。”
“当然，这些都建立在，你笛技足够好的情况下。”
“师妹……”
“师兄，我这样做，也不算违规罢？”
“……不算。”
“那还请这位道友，奏两曲？”
若柏深深看了眼余清，颔首起身：“道友要怎么样的配乐？”
“我？”余清扬眉，“魅惑。我舞是为让敌人放松心神。”
“魅惑……”若柏忍不住拧眉。
笛音……魅惑？？？
行叭。
若柏垂眸思索一小会儿，抬手，吹奏笛音。
一曲毕，回眸，见余清的表情……都变了？？？
嗯？？？
若柏眨眼，默默将笛收回袖中。
再抬眼，发现余清还是那个表情——柔美地笑，看着若柏，双眼发光？
“道友……”
“道友可有想好什么时候开始一起练习？明日可好？我今晚就让人将写有相关资料的玉简给你……”
“？？？”
“……”
“师妹……”秦杉扶额，“道友莫见怪，我师妹便是如此随性，但无坏心。”
“……无碍。”
秦杉看了眼余清，又看了眼若柏，眼角微抽。
如果若柏道友知道，这余清男女通吃，会不会……算了，还是不说吧。
好不容易找到有人接自己的锅，还是保持沉默吧。
想到这里，秦杉忍不住笑容扩大：“不知若道友意下如何？”
“……可。”若柏颔首，“先叫订金？”
“好！”秦杉大笑，翻手便拿出一枚玉简，“也不用等到今晚了。我这儿有一枚玉简，本来是给别人准备的，如今先给了若道友也无碍。”
若柏接过：“多谢。”
“师兄，既然确定，那这二位道友，不妨就随我移去后院小住？老在这竹院，来去有些不便。”
“……”
师妹，我们都是修士，这不到十分钟的路程，远？！
若柏也是惊了，方柒也……很不解。
全都一脸懵逼地看着余清。
“嗯……”余清沉吟，“既然道友没有意见，不妨现在便随我去后院如何？若有什么需要，早些同我说，我也好安排人为你准备。”
“……”
我怎么就，没意见了？？？
可已经到这里，还是别人的地盘，又只是小事，若柏也没有在纠结。
“那边劳烦余清道友了。”
“无碍。”余清颔首，又随秦杉低语两句，便带着若柏二人离去。
后院与这接客的前院中，立着一面高墙。墙上设有禁制。
只能用身份牌，启动中间那门，方可进入。
若柏暗暗留心路线，不禁眉头微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