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巧是周六,一大早,小龙就跑去找强子,强子刚和他爸卖羊奶回来。小龙把自己的计划,跟强子说了一下,强子听了,觉得小龙他们兄妹实在太可怜,但是这事不能给他爸妈说,他们只能偷偷行动。
“咱们一会出去看看电是从哪掐断的,我估计是许有理直接挨着你家墙接头的那块给你剪了,我一会搬梯子去看看,但是这事只能天快黑了干,这几天天冷,晚上人早早就不出门了,晚上还是安全些。”强子说到。
“嗯嗯,听你的强子哥,那我就在家等你着,你晚一些来找我啊!”小龙说完就赶忙朝村西头跑去了。
安排好这件事,小龙接下来来做的就是“复仇”,是的,他要偷了许有理家的鸡,作为报复。许有理家住在村西头最边的一户,他家旁边就是麦子地,许有理家的鸡,早上都会在麦子地里放着,到处觅食乱跑。昨夜里虽然下了雪,但是头场雪,下了一会就停了,地上压根没有落住,只是有些湿瀌瀌的,小龙显然已经忘了地上的泥,心里既紧张又兴奋,他悄悄地绕过许有理家的正门,看到头门半掩着,赶忙一个箭步越过,跑到地里去看,只见许有理家旁边的地里,有大大小小四五只鸡,小龙猫着腰看着,有只黑母鸡格外的肥,对的,就得逮个母鸡,母鸡叫声小,小龙暗暗想着,眼睛朝四下里张望着,看见没有一个人影,紧张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玉米豆攥在手心里,朝黑母鸡走去,边走边说着“咕咕咕咕,咕咕咕咕......”黑母鸡许是着了很久没找到食儿吧,看着小龙洒下的一摊子玉米粒,就赶忙吃了起来,正当黑母鸡吃的起劲,小龙捉着母鸡的两个膀子一交叉,提着母鸡像风一样的朝更西边跑去。
小龙他们村子是东乡村,再往西就是西乡村了,东乡村和西乡村地接头的地方,种着一片桃园,由于每年桃子成熟的时候,会有人偷桃子,所以桃园里有个小砖房,房子里面除了一张空床板子啥也没有,因此也没有上锁。
小龙的目的地就是那个没有上锁的房子,他打算在那个小砖房里结束了黑母鸡短暂的生命,出来时,他还带着一把小刀和一个塑料袋,他要在外面把鸡杀了,免得鸡回去乱叫。
小砖房离许有理家有1公里的距离,小龙一口气就跑到了这里,进了小砖房,赶紧关住房门,猫着腰子大喘着粗气嘀咕着,“去你妈的许有理,你整老子,你小爷也不是好惹的!”
说着发现手里的老母鸡开始扑腾腾了,歇了没十秒钟,小龙赶忙掏出裤兜中的小刀,揪起母鸡的脖子就是一刀,这是小龙第一次杀鸡,动作娴熟,一气呵成,11岁的小子利落的竟像个大人。小龙见过爷爷杀鸡,由于过度紧张,他想早早了事,所以动作上显得更干脆了。
看着鸡殷红的血留了一地,小龙突然莫名觉得有点对不住鸡,“黑母鸡呀,我本不想杀你,是你家许有理太不要脸了,他欺负我们家没大人,我要报仇,要怪只能怪你是许有理家的鸡!”小龙看着鸡,心里默念着。直到鸡再也不动了,小龙掏出装在兜里的红色塑料袋,把鸡往袋里一装,继续朝南走去。小龙想着往南走就是西乡村,从西乡村村里头的路再一直往东走,就能完美避开徐有理家,到自己家了。
小龙的计划是完美的,因为一直到当天傍晚,许有理老婆邀鸡回家时才发现黑母鸡不见了,而这时,小龙家的灶上已经炖好了母鸡肉。
小龙叫了樱子来吃鸡,兄妹俩一人一碗,吃的香,毕竟已经饥一顿饱一顿小一个月了,这期间从没见过荤腥,这个只加了一点盐的炖鸡肉,樱子觉得简直是人间美味。
“哥,你从哪弄得鸡?是偷的吗?”樱子边吃边问?
“没有,我拿的,不算偷,是许有理家的鸡,你只能吃,不能说,谁也不能说知道吗?”小龙有些警觉的说。
“我知道,我当然不会说。谁让他欺负咱们呢,下次你再去偷鸡,可以叫上我,我帮你。”樱子义愤填膺的说。
“你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你能帮上啥忙?你去了我还得操心你。”小龙像个大人一样说着话。
兄妹俩正在嘀咕,突然听到有人敲门,这时候天色渐晚,灰蒙蒙的傍晚笼罩着整个村子,但好像又不是全黑,看啥东西也还是清晰可见。樱子有点害怕,她怕是许有理来找事紧紧抓着小龙的衣服。
“没事,是强子哥,我让他来帮咱们接线路,许有理掐了咱家电,总得接上吧。”小龙说着话,就跑去开门,果然是强子。
“你把你家闸刀先拉下来,我再去看看外面。”强子指挥着小龙,又赶忙拿了个凳子朝墙头接线处走去,发现果然是许有理把线给剪了,就叫关了电闸的小龙过来拿手电筒打光,接线。过了五六分钟的功夫,线就接好了,小龙匆忙推起闸刀,去拉灯绳子,灯真的亮了。
“强子哥,你真牛!”樱子拍着手笑着,强子看了一眼樱子说“这事我常干,都不算啥!”
“强子哥,快来,给你吃写好滴,哈哈哈,你一定猜不到。”小龙和樱子推搡着把强子带到厨房,揭开锅给强子也弄了一碗鸡肉,连汤带汁闻着就香。
“哥,我把许有理家的母鸡杀了,我要报仇,谁让他欺负人哩!”小龙把碗递给强子,振振有词的说着。
“你小子厉害呀,估计许有理两口子打死都想不到母鸡是被你小伙儿弄得吃了,但是你两最可要严实,不敢出去胡说啊,用电也要注意,晚上少用一些,白天尽量不要用,免得被人家发现了。”强子给兄妹俩再三叮嘱。
三个孩子吃着鸡肉聊着天,强子说过了年,他就不想上学了,自己不是上学的料,他想去打工,听别人说在省城里打工还是不错的,端盘子一月能赚个800多呢,要是干的好,还能当大堂经理,那赚的就更多了,一千多呢。
“一千多,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一千块钱呢!”樱子喃喃到。
“哥,你出去打工带着我吧,我也能端盘子,我也不想上学了,没啥意思,你看我妹也需要人养吧,我出去打工,让她住在你家,我给她生活费咋样?”小龙央求的问到。
“这事你的跟我妈商量,我做不了主,不过樱子娃乖,应该没啥问题。”强子回应着。
匆匆吃了鸡肉,强子赶忙趁夜幕没降临前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