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肖陌穹摇摇头。
既然是他自己开的口，楚暮就静静地等着，等着肖陌穹为自己解答疑惑。
正好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肖陌穹停了车，转过头来，看着楚暮。
等了一小会儿，也没等到肖陌穹开口，他还只是盯着自己看，楚暮自然是浑身不自在。几不可见地往后缩了缩，“怎么这么看着我？”
在这一瞬间，楚暮想了很多，甚至还深深地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坐上肖陌穹的车，还坐了副驾驶。
如果说，肖陌穹是个坏人，又要对她做什么的话，她坐在副驾驶座，对他而言，岂不是非常方便？
只是非常短的时间内，楚暮的脑子里，就已经闪过了无数个可怕的念头。
“楚暮，你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肖陌穹当然知道，自己这么看着楚暮，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压力。所以，很快收回了目光，坐正了身子，眼神盯着前方，“我知道你，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唔？”楚暮不解，这话从何说起？在她的印象当中，可从来没有肖陌穹这么一号人物。
正好要到了绿灯，肖陌穹先发动了车子，才继续为楚暮解疑答惑，“十三年前，你和你的父亲，给我买了一碗面。”
十三年前，楚暮才九岁。
九岁那年，她和父亲已经搬到了南市，并且已经在南市生活了三年。因为父亲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楚暮真正要回想起来，也不算是特别困难的事情。更不用说，对于和父亲之间的记忆，楚暮都是特别珍惜的。
不大一会儿，楚暮的脑子里，就浮现出一个画面。
那年，父亲带着她，在河堤旁散步，碰上了一个坐在河边石阶上的少年，少年身上还带着伤。当时楚暮是特别不解，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忽然要她等等，自己走到那个少年旁边，跟他说了些话。
再后来，父亲返回来，却是给了楚暮几块钱，让她到附近去买一碗面过来。
那个时候，物价还没有现在那么高，几块钱，已经能买到一碗非常好吃，料也非常多的面了。
“你就是当时那个少年？”楚暮讶异不已。
那个时候，虽然觉得少年很可怜的样子，但是楚暮很嫉妒，本就回家少的父亲，会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所以，对于少年讲了些什么，甚至他长什么样，楚暮是完全没记住。
肖陌穹微笑点头，“是啊，我猜，你当时一定很讨厌我，所以，肯定没有记住我。如果你不问的话，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件事。”
虽说，当时觉得自己很有道理，但当面这么被人戳破心思，楚暮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那个时候毕竟还比较小，也不是很懂事，你别放在心上。”
闻言，肖陌穹却是摇头，“我能理解的。再说，你当时虽然态度不是太好，但还是对我挺好的，我都记着呢！”
楚暮发窘，“哪有挺好？”
“跑腿去买了一碗那么好吃的面，又主动要求去买瓶水，还不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