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苑，你说什么呢？本宫对他们做什么了？又谈什么放不放过？”皇后拉着王苑，面上的笑容渐渐变得虚假，若是往日里，王苑听到这话，定然会选择沉默，只是今日——
“母后，孩儿知道你在想什么，太子已故，孩儿不希望将挽歌与他丈夫牵扯这到团旋涡之中。”
皇后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松开了王苑的手，“阿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王苑沉默。
“你是太子妃，太子被他们害死了，那是本宫儿子，亲生儿子，你却让本宫什么都不做吗？他九泉之下得知如何能安心？”
“放过？”皇后冷笑：“你让本宫放过他们，谁来放过本宫？谁又肯放过太子？”
皇后说着，突然逼近王苑：“你口口声声求着本宫放过他们，阿苑，不是本宫不放过他们，是你不放过他们。”
王苑抬眸，看着皇后，神情愕然。
“你若真的不想将他们牵扯进来，就不该和她走近，更不该将她带到本宫的面前，如今你将她带来了。阿苑，你就承认吧，其实你也是想替太子报仇的对吗？你将她带到本宫的面前，引荐给本宫，本身就是想要将她卷进来不是吗？”
王苑慌乱地摇头：“母后，不是这样的，我、我并没有这样想。”
王苑跌坐在地上。
她会带她过来，不过是太子过世后，她太孤单了，她不想看见那些人怜悯的目光，想要让她陪着她，她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会觉得安心些。
她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并没有！
可这些话，王苑说不出来，她跌坐在地上，痛哭失声。
皇后心疼地看着王苑，弯腰将她扶起来，神情悲悯，替她捋顺凌乱的发：“阿苑，母后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太子过世后，你也很难过。别难过了啊，太子虽然没了，母后还在呢，定然不会让你在后宫中吃苦。”
皇后将王苑搂在怀中。
王苑看着面前的女子，心底无端生出几分害怕来。
这不是她以往认识的母后。
只是——
王苑无声啜泣。
等两人出来时，情绪已经整理好，皇后又变成了那雍容华贵的皇后，王苑的举止也很得体，只除了那红了的眼尾。
宋挽歌将一切看在眼里，并不说破。
“挽歌这是头一回进宫吧，宫里的景色不错，眼下离晚宴还有段时间，本宫和阿苑正好无事，就带你去走走吧。”
宋挽歌闻言，皱了皱眉，不过这深宫之中，等级森严，她一个普通小官的妻子，怎能拒绝？
她下意识看了王苑一眼，却见王苑别过了头。
心底浮起一丝丝凉意。
“回娘娘，挽歌不过是山野小妇，不懂什么规矩，这后宫之中贵人极多，不敢随处乱走，若是冲撞了哪位贵人就不好了，随着太子妃进来的时候，瞧着娘娘的这处宫殿就挺好，在这里瞧瞧就成。”
皇后眼底闪过一抹不悦。
她没有想到，宋挽歌竟然敢拒绝她。
她还要说什么，就听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母后，我来看您了。”
宋挽歌转头，就看到八皇子姬勉踏进了殿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