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晚上，一家人也没有闲下来，孙晴弄好了饺子馅，一家人坐在堂屋里包饺子，等到饺子包好了，天已经黑透了。
宋挽歌去洗手的时候，容焱磨蹭到了她的身前。
“媳妇。”他喊了一声。
“怎么了？”宋挽歌奇怪地看着她。
“奶身上的味道变了。”
宋挽歌一愣，怔怔地望着容焱，似乎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是真的不明白吗？
不是的。
她只是一时反应不过来。
须臾后，宋挽歌垂下头，走到一边慢吞吞地擦手：“奶她还有多久？”
“不知道。我只是从奶的身上嗅到了腐朽的气息。”缓了一下，容焱又道：“先前一直没有闻到，就在今晚饭后，那气味突然在奶的身上出现了。”
“怎么会突然出现？”
犹豫了一下，容焱道：“奶离开可能会因着意外。”
宋挽歌的心猛地一跳。
她丝毫不怀疑容焱的话，毕竟眼下的情况看来，她奶的头发虽然白了，可精神还算不错，身体也好。
“不管怎么样，近来还是让爹娘他们注意点，也许可以避免。”
“好。我去跟爹娘说吧。”
宋挽歌抬脚要出去，经过容焱身边的时候，他伸手拉住了她：“注意措辞，别吓坏了他们。”
“我心里有数。”
孙晴正在堂屋里摆放饺子呢，见宋挽歌过来，问了一句：“挽歌，我怎么觉得这饺子不一定够吃。”
“不够吃，明天咱们再包一点就是，反正饺子馅还有呢。”
“嗯。”
“娘，我有话跟你和爹说说。”
孙晴抬头，有些怔愣地看着她：“什么事儿啊？”
宋挽歌将孙晴和宋文远拉到了屋内。
“今日吃饭前，奶说的那话——”
孙晴和宋文远的神色沉了下来。
须臾后孙晴道：“嗨，那都是你奶说着玩的，别当真，你奶的身体那么康健，怎会有啥事？”
“奶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我只是觉得，近来咱们还是多关心关心奶，多注意她一些，奶的年岁毕竟大了，还不知道能陪着咱们几年。”
“丫头，你是不是——”宋文远欲言又止。
“爹，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们也别太担心。”宋挽歌朝外面看了一眼：“外面的天都黑了，我去瞧瞧几个孩子。”
宋挽歌正说着，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
几人赶紧从屋里出去，就见容老大跑进了院子，因着慌乱，还摔了一跤，扑到了地上。
容焱离得近些，他赶紧走了过去，将容老大给扶了起来。
“怎么了？”
“爹，太姥姥摔跤了！”
宋挽歌的眼皮一跳，赶紧跑了出去，脑海中忽然就想起三姑来。
三姑的身体一向也好，当初就是无意中摔了一跤，后来，她的身体慢慢就垮了！
宋挽歌跑过去的时候，就见李氏在雪地里躺着，容老二和容老三跪在老人的身边，哭的稀里哗啦，也不敢随便乱动。
宋挽歌只觉眼前一黑。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周遭安静的可怕，直到容焱和她爹娘跑了过来，宋挽歌才回过神。
“别担心。”容焱拍拍她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