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破落的庙宇,大佛蒙尘,木鱼散落。横梁上结着蛛网,而地上细缝布满了杂草,一看便知是久无人烟之地。
在门外,平安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毫无骑术的他早已体力不支。两匹马匹绑在一旁的古木上。富贵则拉着清清,不让她跑向外面。
“清清,别出去!外面现在都是抓捕我们的人。”
“那你们又抛弃大哥!不行,我要去救他!”清清面色忧愁,根本不听富贵的话,挣扎着跑向外面。
“你不要这么不听话!”富贵抱着了她,任其挣扎也不松手。
“二哥,我求求你让我去救大哥吧。”清清流下了泪,声音凄惨,放弃了挣扎。
富贵无奈的低下了头,鼻息沉重。他也不舍得大哥,可必须保护剩下来的弟弟妹妹,让他们活下去。
“驾!驾!”两人沉寂立在原地,远处悄然传来马蹄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听完了高成的讲述,清清三人才恍然大悟,望向一旁沉睡至今的孙笑川。月已当空,小庙里面升起了篝火,四人体会到了这静谧的美好。
“大哥,你说这人是修行者?修行者是什么?”
“修行者,我也不知道。不过想必是很厉害的人。”高成抬头望着明月,感慨说着。
啪。篝火迸射出火星,几人都齐齐被吓了一跳。视着对方的窘态,互相都笑了出来。也许是声音大了些,吵醒了正在沉睡着的孙笑川。
“啥子哦。”
“孙兄,你醒了?”
孙笑川起身翻开盖住自己身上的棉衣,对着几人笑了笑,缓缓走到了篝火旁。
“孙兄,此事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大哥就没命了。”富贵跪地磕了个头,清清跟平安都跪地照做,引得孙笑川赶紧阻止。
“别别别别,太虚了。”孙笑川想挽起几人,可肌肉一痛,又坐了下来。摸着大腿,此刻意识愈清晰,浑身传来的痛感越加明显。
看来是用力过度了,孙笑川想起师傅的话。身体往往有着一个值,超过了这个值,各种不良反应就会应迅而来。
“孙兄,你是修行者吗?”
“修行者?”
“我听大哥说你能跳那么高呢。”平安眼睛里闪烁着亮光望着他,用手比划着。
“是啊,将气运到脚下,体重就会变轻了,自然也能跳那么高了。”孙笑川摸着鼻子说着,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成就感。
“好厉害哦,能不能教我啊。”
“呵呵呵,我也不会教人,抱歉了。”孙笑川苦笑了一下说道,平安则无奈得低下了头。
“孙兄师从何处呢?”高成拍了拍自己这个三弟,稍微劝慰后抬头道。
“我?天一道吧。”
此语一出,高成几人的神情从温和变成了惊愕,最后转变成了激动。也只有清清保持着不解的神情,孙笑川紧张得望着高成,不知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天一道,孙兄你真是天一道的吗?”高成上来握住了孙笑川的手,不敢置信说着。
孙笑川点了点头。
“大唐国教,孙兄你是怎么进的?”富贵也凑了上来,凝视着孙笑川的脸。
“就参加面试,然后就进了。”孙笑川如实答道。
“天一道都是仙人吧,难怪孙兄你能跳那么高。”平安一脸憧憬,也想去参加面试了。
“哪有哪有。”孙笑川和颜笑着答道。
“孙兄,你给我们讲讲天一道的事情呗。”清清也起了兴致,走上前询问着。
当夜,孙笑川讲述自己在天一道的故事给四人听,好让他们能够知道天一道到底是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得久了,第二天孙笑川起得很早。地上或卧或躺睡着三人,一瞧门外,高成已经收拾着柴木,手里捧着一些野菜,看样子准备做野菜羹了。
“孙兄起来了。”高成打着招呼。
“是啊,我得走了。师傅还交待我一件事呢。”孙笑川指了指还睡着的三人,示意注意声音。
“多谢孙兄相救,我没什么能送的,这个是我从一个富豪那里顺来的,就送给你吧。”高成放下野菜,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
孙笑川接过打开来看,是一张地图,连地点都没标注,只有长长的地势跟一座岛屿。纸张泛黄,充满了岁月感,孙笑川怀疑稍用力就能把它捏碎了。
“好像是张藏宝图,我看它放在箱子里,还以为是珠宝呢,没想到是卷羊皮纸。”高成口气轻松,像开玩笑一样。
“多谢高兄了,我走了,咱们后会有期吧。”孙笑川卷起羊皮纸,放入了怀中,走到古木旁松开了自己的那匹大白马。
跨上马,孙笑川轻踢马肚,马儿自然朝着外面走去。执着缰绳,孙笑川回头轻笑了下。望着遥远地平线升起的初阳,开始了自己的旅程。
长安的东街头得月楼旁,这里有一座茶馆。比起隔壁的阳春白雪,高雅奢华。这里就要显得接地气,毕竟服务的对象也不是各种达官贵人,而是贩夫走卒。
“来来来!碰!我糊了!给钱给钱!”
一群人围着一张桌子前,听声音像是在赌钱,可走近一瞧,却是四人各坐一面。他们身前各堆着一张张小小的木牌,依次排好竖着。桌子中间也有木牌,面朝下方摆着,围成了一个井字。
碰!任冲摸起一张牌,是个白板,挑了出来放置到一边。他望着周围人那新奇的眼光,心中悄然升起一股窃喜。
他找了几个托,终日在此地打着麻将,连药铺都很少去了。为的就是将麻将推行出去,很多时候,潮流就是从底层开始。什么支付宝,小黄车,外卖。任冲自知这个道理,便整日待在这里,不久很多人就闻声来看,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
“小二,来杯茶!”
“来了”
“小二,来盘花生!”
“来了!”
火热的生意让掌柜的甚至也下台帮衬着,几乎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这样的时刻到了深夜,围着的人群才不舍得离去。任冲伸个懒腰,趴在了桌上。
“掌柜,说真的。你准备买我几幅这样的牌。”任冲头斜望着柜台上算账算得满头大汉,却一脸喜悦的老者说道。
“买买买,你有几幅我就要几幅。”掌柜张口迎着,这几日的生意好极了,进账就跟一个月的收支一样了,全是任冲的功劳。
“那行,一副十两,我有十副。掌柜的你收了吧。”任冲露出了奸计得逞的表情,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