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雪还好吗?”为避免自己失态,孙笑川转移话题,便开口问道。
“莘雪昨日耗费精力过多,现在还睡着呢,你想见她一面那就等几日便走吧。”鲍倩呵呵一笑,这些她当初便经历过,岂不知孙笑川心思,便开口答道。
孙笑川想起跟吴源比试的囧样,不免心感卑微,觉得此刻不宜见段莘雪,便开口道。
“不了,师傅该想我了,一年后还能再见。”
“笑川,告诉你师傅,我依然等着他。”
临走前,鲍倩还留给了孙笑川这一句话。
古道西风瘦马,古藤老树昏鸦,夕阳西下,孙笑川在天涯。大白马有些落寞,它背着重重地行囊慢慢远离着长生道宫殿,蹄子徐行,显然有些不舍那舒服的马厩。
孙笑川走出长生道大门,越过无数牧民,独自一人又踏上了旅途。
“孙师兄,孙师兄。”正当他要跨上白马,准备回家之时,一道熟悉的喊声叫住了他。
孙笑川回头看到了惊喜的一幕,段莘雪正骑着骏马追来,马蹄嘀嗒嘀嗒作响,长发飘扬的背后是一道黄沙尘烟。
“莘雪。”
望着来人,孙笑川心中一暖,嘴唇微颤,不知该说什么好。
“孙师兄你走了也不说一声,追的我好累呢。”段莘雪清丽的脸庞很憔悴,昨日的比试看来耗费太多精神力,以至于如今还未恢复。
“莘雪你不该来的,身体还没好吧,我是待得久了,太腻了,该回去见我师傅了。”孙笑川挠着头,含糊回答着,关心着段莘雪。
“孙师兄,对不起,那日我该出手阻止你们的,这样你也不会落败了。”
“没,没事。是我自己膨胀了,想试试自己的本事。莘雪你不用自责,都怪我。”
“一听师傅说你走了,我就追来了。就想送送你,毕竟你也算是我们拜火教的贵客。”
“天气阴冷,你该回去的,昨日的比试,你身子撑不住这天气。”
呼啸的北风吹过两人,段莘雪情不自禁的蜷缩了一下,毕竟她匆匆而来,只穿了件火红色的道袍,窈窕的身材此刻却显得单薄。
“快穿上这个,不然冷坏了。”
孙笑川脱下自己的棉衣,准备给段莘雪穿上,谁知段莘雪身子微微后退,婉拒他的好意。
“孙师兄,我马上就回去了,不用了,一路当心。”
段莘雪说完便翻身上马,雪颈回首,美眸注视着他,留下一个难忘的微笑,便策马返回,原地只剩下一个呆人。
“莘雪…”孙笑川觉得心里有些东西被触动了,那些东西自己很小心地去隐藏,可还是被这位女子找到了。肥硕的脸庞平静望着那离去的倩影,直到消去不见才反身出发。
“真臭,唉。”想起那股棉衣的味道,段莘雪不觉出口吐槽。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追出来,师傅与自己交待了下孙笑川离去,她便追了出来。因为她心中有种感觉,孙笑川很不一般,可他也说不出这不一般在哪。
为了知晓自己这股心情的缘由,她还是追上了孙笑川,郑重道了别。也许是自己多虑,想起对方眼神中毫不掩饰的好感,可联想到对方那面容,段莘雪还是起了厌恶之意。
也许是为了面子吧,段莘雪给了自己这么一个解释。
大唐长安城。
腊月逼近,新的一年将要来临,很多作坊店铺都已经关门,让伙计工人能够过个好年。街上因此变得冷清不少,但是人并不是窝在家里,还是来到另一侧的东大街,来感受体验热闹的新玩意。
新玩意自然是任冲创造的麻将,既不用出门,也不用活动,四人围在桌前,进行着脑力兼运气的较量。一点适当的彩头,让游戏变得更加吸引人。
一时间长安开始风靡起这种玩意,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人人开口闭口都是麻将,昨日糊了几把,今天要杀回来这种。
天香楼老板朱姐满意地望着楼下,人来人往的潮海热闹非凡。门口不断涌入寻求乐趣的新客,小厮将其引入空场。
道路两旁的院子都摆满了桌子,四人一桌搓着麻将,表情或喜或恼,木牌碰撞木牌发出声音淹没了一切。
“碰!我胡了”
“大三元!哈哈哈!”
“他没三筒,别怕!”
“打这张!这张!”
一些占不到的位置的客人只能站在玩家身后,担任其军师一职,随意指点江山,让不少人痛失好局。
任冲站在大门口,自豪地看着这一切,胸中意气迸发,感觉天下都是自己的。如今身为天香楼的大掌柜,任冲自然是尽心尽力,一直开发菜肴或者游戏,提升店里的客流量。
“阿猴,别站着,给客人倒水。”
“哎,掌柜的。”
伙计阿猴提着茶壶,四处寻找桌上喝尽的茶杯,为其添尽满杯。他灵活地闪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一桌子上,将一壶水倒了个干干净净,为一桌客人都添满了。
朱姐穿着艳丽的裙摆,扶着栏杆一层层踱步下楼,眼尖的任冲自然是驱身到旁边,讨好说道。
“怎么了朱姐,下面着实吵闹,还不如在上面清静。”
“你这个掌柜忙死忙活的,我这个老板岂能闲着。”
朱姐呵呵一笑,风情万种,眼角细纹微皱,但至今能瞧出年轻时的美貌,看得任冲怦然心动。
“哪有哪有,我也是只是指挥,还得靠工人们呢。”
任冲笑了笑,看着大道两旁摆着的烧烤摊,一串串羊肉牛肉滋着肉油,冒着浓香被客人买走。两边放钱的罐子,不一会就客人丢满。
“自从你来了,每日的收入翻了个倍呢。尤其是这几日,你说把门口摆上摊子跟凉棚,整条街就属我们最热闹了。”
“哈哈哈门口摆几个摊子,就是为了把人吸引进来,朱姐。”
任冲给其解释着,因为很多客人看不到店里的情况,所以在门口摆摊位就很很重要了,当然其实是任冲在后世学来的。
“任兄弟,你对我天香楼如此大功,我要是不犒劳,别人会不会说我没心眼。”朱姐走至任冲身后,掩嘴嬉笑打趣着。
“我是天香楼的掌柜,自然得用心,朱姐,你要犒劳,涨工资就好了。”任冲闻着那兰芳似的香味,有些意动,但久谙人世的他表面依然平静。
“哦?本来我还想晚上让水儿陪你的。”
任冲劝没想朱姐说出这种话,当时就镇定不住了,连忙凑近不好意思问道。
“真的嘛?”
朱姐低眉一笑,瞧着任冲那副期待的模样,心想男人果然还是过不了女人这一关。她轻轻拍了拍任冲的胸脯,用弱如蚊音般声音说道。
“当然是真的,今晚节制一点。”
任冲嘴唇微张顿住,不敢相信朱姐的话,嘴角口水都流到了下巴上。
“多谢朱姐!”
反应过来的任冲擦拭掉嘴唇下巴上的口水,感激地鞠了个躬。而朱姐笑盈盈地踱步走开,去向后面厨房。她轻抚着额头,细想任冲这种人才得好好抓牢,让他成为自己的摇钱树。
是男人就会有缺点,而任冲的缺点就是女人,朱姐阅男无数。有人好名,有人好钱,亦有人好权,任冲便是最下等的好色。
任冲压抑不住的自己喜悦,接下来的上班时间有时偷偷窃笑。他望向一边服侍达官贵人的水儿,心里想着龌龊的那些事情,更加狂喜,傻笑起来让路过的客人不免远离了他。
“加班为公司冲业绩还有这等好事,我去你妈的996,看看这才是老板。”任冲想起穿越前看到一些资本大鳄的发言,不禁心里鄙夷抨击。这才叫老板,这才叫996!
他望着水儿那苗条曼妙的曲线,姣好水嫩的脸蛋,心中期待夜晚快点降临。
夜晚,待顾客走完工作结束后,任冲跟水儿上了同一辆马车。
“掌柜的,怎么个雏一样。”
车上,看着任冲一副羞涩难耐的模样,水儿风情地说着。虽然任冲又肥又丑,但老板娘要自己来陪他,水儿也无法,毕竟任冲现在是老板娘身前的大红人。
“啊,自然是遇上佳人了呗。”
任冲见水儿说破,自然也不遮着藏着,身子凑近了,色眯眯地说着。
“哼,掌柜的,别急,你家不是还没到呢。”
水儿见多了男人,面对任冲的不轨,自然也是轻松地应付起来。
“不消说,我憋了好多天了,水儿,你真漂亮。我们天香楼就属你最漂亮,其他人都没一半美。”任冲心脏跳动,脑袋不经思考便一直出言赞美,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
“你们男人啊,就会这一套。待会床上走一遍,又跟一个死猪一样。”水儿掩嘴遮笑,小柔拳锤在任冲胸上,打得任冲浑身骨头都酥了。
“那我绝对不是个死猪。”
这时,马车停下了来,打断了这半遮半掩的讲话。原来是到家了。任冲大方地拿出一枚铜钱,递给了马夫当做小费,打发走了他。
他牵起水儿的手,打开了房门,压抑着兴奋跟冲动,慢慢一起散步前进。水儿则心里冷笑,表面敷衍和颜欢笑着。她心想倒是任冲是个值得投资的贵人,将来要是发迹了,自己指不定还能靠他赎身变富贵。
水儿遂握紧了任冲的双手,让任冲更加窃喜。
接下来的事大家都懂得,此中快乐外人不足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