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亭接过来一看,手指轻触一下,亮了,居然还是全屏显示,最奇特的这部手机,柔软的就像一张纸,可以任意弯曲折叠,无法想象是用什么材质制造的,说心里话,这东西她很喜欢,也是来这里一趟最值得的收获。
牛五又交待道:“如果有任何危及你任务行动的,不需要第一时间请示,你可以全权处理。”
“啊!”柳雨亭惊的嘴张大了都合不拢,这无疑是赋予了她一种特别执法权力“要是遇到阻拦的人,我可以开枪打死他吗?”
“可以。”牛五很坚定地说:“我们相信你有极高的分辨能力,也相信你不会做出有损国家利益和形象的事。”
听了他的话,柳雨亭顿时觉得自己肩负着国家重任,一种从未有过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牛五对云小姐说道:“时间紧迫,现在你就送柳雨亭出去,让她快速赶往西工业园区营救琳达,你负责接引,开始行动。”
二十分钟以后,柳雨亭经过密道电梯,来到了地铁一号站出口。
一号站紧临火车站,这里人流密集。柳雨亭想不通为什么把她送这里来,这岂不是离明月派出所更远吗?
她向站口停车场走去。
到了停车场,她目光在停车场搜寻了一圈,才突然想起,牛五只是说提供了一辆车,其余的信息却一概没说,这还找什么找。一时间,她感觉是不是有人跟她恶作剧,细想又不太可能。
正在她胡乱猜疑时,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她:“柳所,我在这里。朝我这边看。”
她顺着声音望去,却见林妙妙一脸兴奋地朝她挥手,离她也不过十米之外。
见到林妙妙,就更让她起疑。为什么林妙妙会在这里。
她快步走过去,问道:“妙妙,你咋跑这里来了?”
“我是给你送车来了。”林妙妙高兴的满脸生花,羡慕不已地说道:“柳所,你爸给你买的新车真漂亮。”
柳雨亭越听越糊涂,一头雾水地问:“什么,送什么新车?”
“喏,你看。”林妙妙兴奋不已地指着身后一辆红色甲壳虫,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就是这辆,是不是比你那辆QQ要高端漂亮,你下班没有多久,我就接到柳叔叔的电话,说打你电话怎么也打不通,让我到派出所门口接一辆新车,说是买给你当生日礼物的,然后我出去一看,果然是一辆新车,人家车行工作人员亲自驾驶着过来的,然后让我代签了字,就把车钥匙交给了我。后来柳叔叔又打电话让我开着新车来一号地铁站接你,……”
“好了,别说了,我都知道了。”柳雨亭打断她的话,问道:“车钥匙呢?给我。”
现在一切都明白了,柳雨亭从心里敬佩牛五这些人,真的是神通广大。
林妙妙把车钥匙给她,然后开心地望着柳雨亭,仿佛拥有新车的是自己一样。
“别犯痴了。”柳雨亭推了林妙妙一把,“随我上车。”
“去哪里玩呀?”林妙妙高兴地问道,这大众甲壳虫可不便宜,按照她的正常想法,柳雨亭会带她去找个地方庆贺一番。
柳雨亭白她一眼,说:“你满脑子就装着玩,现在跟我去办案,快点。”
柳雨亭打开车门先坐在了驾驶座上,然后将车启动了。
林妙妙偷偷地做个鬼脸,麻溜地随后上了车,陪着笑问道:“柳所,我们这是要上哪里去办案,要不要通知所里支援。”
柳雨亭手扶着方向盘,冷冷地说道:“不该你问的,你就别问。把安全带系好。”
林妙妙吐一下舌头,立马安静地像小白兔。
半个小时后,柳雨亭驾驶甲壳虫来到西工业园区。这里是新建的工业园区,也是明月派出所管辖区域。
六车道的马路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空旷,路两边林立着太阳能路灯杆,笔直一线,如同卫兵守护着夜的安宁。
柳雨亭把车停靠在路边,静静地等着来电。这里几乎没有什么车辆来往,视野开阔,可以把周边一切都能收入眼中。
林妙妙觉得今天的柳所特别的酷,真的像那惩恶扬善的孤胆英雄。
两分钟以后,柳雨亭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她掏出手机一看,只有短短一行字,全球纸业有限责任公司,二楼地下室。
没头没脑的,这算什么事吗?柳雨亭心里恼火地责怪着。至于怎样行动,居然只字未提,柳雨亭想要详细问一下,一转念,想到牛五他们的行事风格,估计问了也是白问。
想了想,柳雨亭决定把车开到全球纸业大门口再说。
这地方她是相当的熟悉,找到全球纸业厂区,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到了厂区大门口,柳雨亭把车停好,然后和林妙妙一起下了车。
只见大门紧闭,厂区里也是一片黑暗。柳雨亭观察了一下四周,有悄悄走近值班室,耳朵贴在窗户玻璃上听了听,里面有哗啦啦的声音,应该是有人在打麻将。
然后她带着林妙妙远离值班室,在一偏僻处站住了,小声问身边的林妙妙:“翻过围墙没有?”
柳雨亭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她想到了琳达的特殊身份,如果确认就在这里,也应该是悄悄地潜入,秘密地带走,不惊动任何人是最好的。
林妙妙一听,兴奋地两只大眼睛放着异样的光彩,心想跟着林所办案,真的是很刺激。
“我小时候还爬树掏过鸟窝。”林妙妙悄声地为自己虚张声势起来。
柳雨亭拍拍她那颗小脑袋,严肃地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你就说现在能不能翻过围墙。”
“能。”林妙妙斩钉截铁地说,这样的办案机会,无论如何她都不会错过。
“跟在我身后。”
柳雨亭一猫腰,率先朝路灯照不到的地方走去。
林妙妙小心翼翼地紧随其后。
这围墙有三米高,墙头还布满了铁丝网,真要不借住工具翻过去,还真困难。
两个人一前一后搜寻了百十米,终于发现有一个土堆紧贴着围墙,站在土堆上,墙头刚好低与肩膀。墙是可以爬上去了,却又面临的是怎么弄断这铁丝网?柳雨亭想了想,低声吩咐林妙妙,让她快速赶回车前,在车里的工具箱找一找,有没有手鉗一类的工具。
林妙妙蹑手蹑脚地回到车旁,开启了后备箱,细心地寻找起来。还好车里工具齐全,还真有一把崭新的手鉗,林妙妙拿了手鉗,关好后备箱,又返回原处。
这时,柳雨亭已经等着不耐烦了。见她拿到了想要的工具,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两个人截断铁丝网,很小心地翻墙而入。厂区里一片黑暗,不见里面有任何的动静。这时柳雨亭才记起,半个月前,这里引发了一场大火,还烧死了两个工人,于是被勒令停产整顿。
这样反而有利于她俩,柳雨亭暗暗庆幸不已。
来到宿舍区,是一幢二层楼。楼上办公区,楼下一层和地下一层都是工人宿舍。
此时整幢楼看不到有亮灯的房间,站在楼前,柳雨亭松了口气,人也不是很紧张了。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模式,然后带着林妙妙上了台阶,伸手一推楼门,居然没有上锁。
两个人就这样轻松地进入楼内,然后又蹑手蹑脚地下到地下室,挨着房间搜查起来。等到第四间房屋时,透过门缝,发现里面两着灯。林妙妙耳朵贴在门上凝神听了一下,回首对柳雨亭小声说道:“柳所,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柳雨亭也压低声音吩咐道:“试试能不能把门推开。”
林妙妙推了几下,门始终紧闭。
应该是里面被插销插上了。
“我俩一起把这门撞开。”柳雨亭犹豫了一下说道。
柳雨亭拉着林妙妙退后两步,然后两个人一起用力,并肩撞向门板,只听哐得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
这种宿舍的门都是明锁,所以里边一般都是插销,只要用力,小小的插销是不管用的。
楼道里的回响,让两人有点担心,静候在门边,等了一会,这才进屋。
屋内一片狼藉,似乎经历过一场打斗。一赤身裸体的男子躺在大床上,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鲜血流了一床。
一美丽女子,衣衫破烂地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不用脑补,柳雨亭也能想象到发生过什么,不由地对那赤裸男子心生恨意,赶忙蹲下身子,把地上的女子抱起在怀里,感觉她还有微弱的气息。
林妙妙是第一看到凶杀现场,又惊又怕,竟然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还站在那里愣神什么,看看那家伙死了没有?”柳雨亭急促地说道。
虽然林妙妙也是从警校毕业的,但是必定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难免荒神,但是职责所在,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查看。她尽量不去看那赤裸的男子,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觉得还有点热气,便紧张地说道:“柳所,好像还活着。”
“杀了他。”柳雨亭气狠狠地说。
“啊!”
林妙妙膛目结舌地看着她。
柳雨亭也不理她一脸惊诧,尤不解恨地说:“这种人渣,多活一天,就会多做一天的恶事。”
林妙妙心想,道理是没有错,可是也不能置法律于不顾吧!
“好了,你过来,帮我把她扶起来,看看能不能就醒她。”
两个人把琳达扶坐在一张椅子上,然后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确认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这才放心了。
林妙妙看到琳达的脸,一时轻声惊呼起来:“柳所,这不是那个马惊尘画出来的女人吗!”
“我知道。”柳雨亭淡淡地说:“现在我们搀扶着她离开这里,动作要快,不能在这里耽搁时间了。”
“可是那个男子怎么办?”林妙妙犹豫地问道。
“先不管他,回到所里再说。何况,他也是罪有应得。”柳雨亭想了想,吩咐道:“另外我们这次办案是机密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记下了没有?”
“嗯,记住了。”
两个人一左一右,搀扶着琳达走出了地下室。其实琳达只是身体很虚弱,但神智还是清楚的,心里明白这两个人是救她。
走出楼门,来到刚刚翻墙入院的地方,柳雨亭又犯难了,必定这围墙有三米高,而且琳达身体虚弱,怎么才能翻过去呢?
正犯愁呢,林妙妙突然想起,之前好像在哪看见有一个梯子,于是自告奋勇地原路返回去寻找。
过不多时,就见林妙妙娇小的身子扛着一个木制长梯,快速地赶过来。
有了这梯子,三个人总算是翻过了围墙。
把琳达小心地扶进车里,然后柳雨亭总觉得不妥。因为毕竟是命案,做为警察,她不能置之不理。想了一会,她把车门关好,并将车玻璃留开一细缝,虽然她很清楚琳达是机器人类,但是情感上视她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随后对林妙妙说:“现在我和你去叫开大门,然后以临检的名义进入厂区,你趁人不注意时,把我们留下的痕迹尽量抹去。”
林妙妙点头同意。
两人来到值班室窗前,柳雨亭用力地拍打着窗户,并大声地说道:“请打开大门,我们是警察,临时检查。”
只听值班室里的人一阵慌乱,过了一会儿才安静下来,一个中年男子战战兢兢地开门出来,果然看到大门外有两个身着警服的女警察,很是郁闷,以为是打麻将赌钱的事被发现了,无奈地启动了大门遥控器,只见大门缓缓地开了一小半就停住了。
柳雨亭和林妙妙镇定走进去,先是让值班室的其余三人都出来,挨个检查了他们的身份证。
接着林妙妙就问道:“你们在值班室干什么?为什么大半天了才出来开门?”
四个大男人支支吾吾了一会,才承认在屋内打麻将,然后又信誓旦旦地保证没有赌钱,只是娱乐。
林妙妙冷笑着,也没有打算深究。
柳雨亭冷着脸问道:“厂区里除了你们四个人,再有没有其他人?”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家伙站了出来,狡猾地说道:“报告警官,除了我们四个人,厂子里再无其他人。”
不用问,柳雨亭也知道这个刀疤脸是什么角色,于是加重语气说道:“我们刚刚看车路过时,看到有人翻墙进入了厂区,现在请你们配合,同我们一道去巡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