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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崭新的冒险

看来情况不妙……不祥的预感不断萦绕于士兵们的心头,且这种感觉随着铁环的松动而愈加强烈,以至于拿枪的双手不住地颤抖。近期,每个身处51区的人都直接或间接听说过矩阵守护者,大部分身居一线的炮灰兵们都吃过她的亏,不少的战友都消失在她的手下。到现在,他们依然惧怕这种“外星人的力量”,对强大和未知的好奇与恐惧,在他们的脸上写的是清清楚楚。

终于,我挣脱了最后一个束缚我身体的铁环,重获自由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那些心怀鬼胎的家伙们,让他们付出相应的代价。极具杀伤力的目光透射过玻璃幕墙,很快就从黑黑的实验室里找到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特靠谱,胳膊随便向旁边一甩,手里突然多出来一把冒着热气的火红草木剑。我难以置信,这便是能量元的真正力量?对我这个孩子来说,一切都很新鲜呢!

“快!快拦住他!”特靠谱顺势一把抓过身旁的某个倒霉蛋,试图用他的身体挡住我具有强大压迫感的气场。

我能感受到,红光散发出的气场要比之前更具有攻击力,同时这种强大的力量让我没办法完全驾驭它,这种失控感随时都会传遍全身……

被随机抽出来的倒霉士兵与我隔着玻璃幕墙对视的瞬间,我灼热的目光就让他在短时间内的炙烤中感受到针扎骨髓的疼,那家伙不堪一击,没等我出招就已经不省人事了。为了防“外星人”而特意强化的玻璃幕墙在我的气场面前也变成了易碎品,裂缝很快就占据了整片玻璃,并在我轻轻触碰下狠狠将其撕成碎渣。

不敢相信,我还没动手,实验室就已经被守护者的力量弄得狼狈不堪。与其把这当做实验室,不如说它是对犯人严刑拷打的审讯室,各套刑具应有尽有,不怕犯人不张口。

每当我试着重新控制守护者力量时,总能感觉到身体正试图脱离我的控制。有那样的瞬间,我的双腿突然发软,全身都要倾倒的失控感,在我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之后,这种感觉又不见了……这一定是能量元搞的鬼!它能够放大我的力量,同时还能支配我的身体!能量元这玩意,以我目前的力量或许还不能完全控制它……

这是杀一儆百?周围的士兵们被吓得个个脸色惨白,即使特靠谱为他们花了大价钱,这般情况下,恐怕没人会听他的话,都扔下枪自顾自地逃命去了。

事实确实如此,现在只剩下特靠谱这一个光杆司令在这杵着,我只要一挥手,就可以用草木剑就可以轻松解决他而不留任何痕迹,但……我实在下不去手,即使剑掉地上,也不希望捡起来。

这种糟糕的感觉又来了,身体不再听我控制,我竭力保持清醒,却依旧无法对抗能量元强大的控制力,双眼被难以言表的恐惧占领,感觉不到周围发生的一切……

电梯门开了,冷清清的地下室现在只剩下应急灯微弱的光,支撑着通道内仅存的明亮。每迈出一步,周能清楚听到鞋子与混凝土地面摩擦的莎莎声,并寄希望于此来驱散周围极具压迫性的凄冷……

“快让开!”寂静很快被从通道尽头跑出来的士兵们打破,他们不再像经受过训练的军人那样保持冷静,个个发了疯似的冲向周扒皮,吓得周只能贴着墙傻傻在那看戏……

幸运的是,相比自己的命,周的地位对于士兵们便显得微不足道。

令周十分好奇的是,通道尽头究竟出了什么事?让训练有素的美国大兵扔下枪就跑了。好奇心壮大了周的胆量,鼓舞他一步一步接近通道尽头……

我还能坚持一会儿,凭着自己所剩不多的“意志力”……特靠谱丝毫不给反应的机会,趁着我短暂失去意识的瞬间已经捡起了剑,向我胸口蓄力一刺!

纵使我后跳躲开,胸口还是被火红草木剑所携带的热气浪所伤。

这一刺倒让我稍稍清醒些许,但能量元对身体的消耗让我无力再支撑,只能右手撑地,左手紧紧按住胸口的穿透伤。

“快住手!”周扒皮对门极其无礼的一脚成功阻止了特靠谱继续趁人之危。

“竟然能逃过那两个杀手?还真不能小瞧了你。”特靠谱对着衣领的小按钮喊话,那先进的翻译器艰难地翻译了他说的别嘴英语:“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绝不能让你活着离开这!”

“活不活岂是你说的算?”周一把从怀里抽出亮眼的褐色皮文件,在实验室警报灯红红的微光下显得有些绿,“我手里的东西你应该认得吧,如果没猜错,它应该对你很重要……”

“你偷偷溜进了我的办公室?好阴险的家伙!”特靠谱说着,还不忘把剑横在我的脖子前,“难道你就不想让他活命了?识相的赶紧把它还给我,否则这孩子……”

“在我答应你之前,你必须告诉我,这玩愣究竟是干什么用的?不知道内容,我们怎么做这个公平的交易?”

“好吧,我告诉你,这里是如何利用矩阵力量的研究报告,有了它,我可以救活你的父母,而你朋友不用受到什么伤害。多亏了你,帮我们找到这孩子,才让我们的交易得以顺利进行。”

没想到周扒皮确实跟这家伙背地里交易,奈何我的力量已经损失的差不多了,没办法再弄出什么传送来。

实验室现在完全不像实验室,更像是一个遍地是刑具的审讯室,周不会蠢到把“审讯室”当成实验室:“我不是三岁小孩儿!如果这份文件交到总统的手里,你不会希望后果发生的,对吧,我们都想要两全其美。”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如果敢耍什么花样,我立刻弄死他!”说话归说话,这把剑虽然是草木剑,但锐利不减。

现在周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商人,甚至能忽悠过特靠谱这老奸巨猾的商业大亨,“要不我们做个公平的交易,你看如何?我把那东西还给你,而你必须同意让我带着我朋友回到玛雅墓室,在这之后,我们再谈合作的事。”

“看来你比我更适合当老板……”特靠谱将剑从我脖子前移开,对我喊话的口气蛮横无理,“快去找你朋友,要是我后悔了你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

若不是能量元耗尽了我的体力,岂容得特靠谱这等无礼?软塌塌的身子再也无法撑起我作为守护者的排面,红色的光迅速褪去,看来需要很久才能恢复力量。周扒皮索性将我背在身后,准备徒步前往52区……

危险并没有结束,走廊里大部分的陈设没能逃过顽皮黑球的死亡撞击,就连最厚实的承重墙也被撞开1/5的大口子,没人敢在走廊逗留,只能在心里恳求这球别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快要接近楼门口了!周加快脚步,伸手去够门把手……

咣!不容小觑大风的力量,门锁在它的面前简直不堪一击,风雪灌入周的衣领。已经进入“冰河世纪”灾难的地球变成了一颗冰球,在没有守护者力量的保护下,零下几十度的低温足以让周不出五分钟冻成冰块。

黑球悄悄尾随着我们,已经离开大楼。士兵们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这皮球离开的时候。

白茫茫的一片让午夜显得不再那么黑,风很大、雪很厚,所有可以用来辨别方位的建筑全被阻挡于能见度之外,周只能凭感觉在几尺深的雪地里趟出一条路,鞋子终究没能挡住雪不断地浸润,变得冰硬又湿冷。

每走一步,周总能感到脚如撕裂般疼痛,双手撑在雪里暂时缓一口气,起身继续前进!不知从何而来的信念在支撑着他,背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我,在雪白的画布上留下近千米长的足迹。

雪花们还没等飘落就相互报团,化作小粒的冰雪花,一点点划破周的脸颊……寒冷加速了血印周围皮肤的溃烂速度,但他不在乎,这点疼咬咬牙就能挺住!

终于!他隐约看到不远处五米高度的铁架子,四周已经盖满了雪,周记得很清楚,这是电梯井!只是一咬牙的功夫,就到了玛雅墓室!

和外面的冰天雪地相比,玛雅墓室的深棕褐色墙砖和地砖显得是多么温暖,发光霉菌在墓室的庇护下依然能生长、发光、繁殖……

周没想到,这黑球也跟来了,如今终于能一睹让全美国这么害怕的球的真容,黏黏的球体表面粘了不少的雪,这怪家伙的面相一看就不怀好意!

“别过来!再走一步就不要怪我动手!”周不知道该拿什么来防御了,除了能量元和棺材,周围空空如也,没有可供他使用的武器。

黑球身上的反重力黑气让他飘在半空,悬浮着向周这边移动,球体表面没与地面有任何接触。

“看来我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周或许还不清楚他的来历,就妄图用自己的拳头与他对拼。

“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用尽力气,寄希望于软弱的胳膊拽住周扒皮……

我的力量正以很快的速度恢复,而能量元的存在会助我一臂之力。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的意识就清醒了,身上的的紫光也稍稍恢复一些,但离完全恢复还差很多。

我注意到了一直在咬牙坚持的周,他的手、脚被冻得发紫,我唯一能做的事便是用我仅有的力量助他抵抗寒冷。至于这黑球,我向周一点一点解释我们是如何在无人村相遇,与这一路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冒险。

“你的伤……”周注意到我胸口处已经凝固了的刺伤,“抱歉,这一切都怪我,害得你受了不少委屈。”

“要不是能量元助我一臂之力,或许我早就已经……”我双手握拳,难以避免地翻开旧账来算,语气也变得哽咽,周所做的事已经伤透了我的心:“你明明清楚这是一个骗局,为什么还要跟他们合作?”

“我只是想借用能量元的力量救活家人,不希望你成为激活能量元的牺牲品,所以只好让青衣代替你。”周试着向我解释什么,却又将它吞进肚子里,“守护者什么的都不重要,只要你能好好活着……”

“谢谢,如果没有你,或许我现在还不是一个守护者……”不远处,能量元悬浮于棺材盖之上,散发着点亮墓室的紫色辉光。我凝视着它,眼里总有流不尽的泪,心里总有说不出的苦。

“不管你之前是怎样看我,但现在请你务必听我一句话,”周半蹲在我离身前两三米的位置,试着像青衣开导我那样劝道:“快离开这,无论如何都不要回来!求你了,我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够了!你难道还想要让我推卸责任?”右手用力一挥,我手里又凭空出现一把冒着紫气的草木剑直指周扒皮:“是啊,虽然我们加起来都不是沈钊的对手,但作为守护者,让我扔下矩阵自己一个人离开?我做不到!更何况,你拿什么来保证能量元的安全!”

“都不要再吵了!”黑球紧张地一旁乱晃,只能用表面乱飘的黑气和嗡嗡的振动不停地劝我们,这样的喊话无济于事。

“你要是不离开,他们还是一样不会放过你和能量元!”周终于忍不住冲我大发雷霆,站起身用比我高好多的个头压制我的同时,此刻积蓄已久的苦也不得不全数释放:

“我不希望你去冒险,也不希望你去掺合青衣与沈钊的事、更不想让你成为激活能量元的牺牲品!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就离开这,不要回来!”

“既然青衣把守护矩阵的使命交给了我,再让能量元落入图谋不轨之人手里,那我还怎么当守护者!我必须让那些家伙长长记性,而现在就是好机会!”凭强大的意念,金银童子、草木剑和唤魔风铃随时都能召唤出来,这也许就是超自然感知能力的好处?

“不要再犯傻了!”周再次打断我,“你以为你的力量能对付得了他们?守护者的力量根本就不是打架用的!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不去送死就不错了!”

“你……”我试着用手里的剑去说理,可他说的确实没错,我从头到尾都是在依靠别人,自己就是一个只会添麻烦的存在,“你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因为我没有力量,或许灾难就不会发生,青衣也就不会……

“难道,你真的要跟他们合作?”

“抱歉了,金鱼,我不得不这么做!”周移步至我与能量元连线的延长线处,与能量元把我和黑球夹在中间,手持EMP炮远远将我锁定,并进入充能准备。

黑球迅速飞向周扒皮,试着劝这最后一次架。趁着充能的瞬间,他紧紧咬住周的手持EMP炮的炮筒,试着将它扯坏……一旦周选择开炮,他的身体根本就扛不住EMP武器的全力一击!

“黑家伙,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叫啥,但我想求你做一件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周扒皮的话竟然令黑家伙的撕扯动作变缓了,“替我保护好我的朋友,带他离开这个世界!”

周猛地一甩,黑球顺势飞到我的面前,他这么做,无疑是不再把我当朋友看待!

“如果我们今天非要做一个了断,何不趁现在早早了结?”就这点儿技俩,也想伤到有紫色力场加持的我?真是不自量力!

EMP炮充能完成,密集的带电粒子团迅速向我飞来,毫无攻击力的伤害被我一剑刺散,却被白茫茫的雾气遮住了视野……真是完全摸不清周的进攻套路,看来我还有的学。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我被周这一突袭弄得猝不及防,完全没有应对的机会!

更不妙的是,EMP炮又一次充能完成,对着我的胸口狠狠一击将我击飞,正好飞向能量元。这感觉竟莫名的熟悉……

与能量元接触的瞬间,一束白光打在我的身上,在之前为了保护能量元而与沈钊对战,被传送的瞬间和现在竟一模一样!

眨眼之间,墓室就只剩下潸然泪下的周、被霜和发光霉菌占领的棺材和孤零零的能量元。

“也许这就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周的啜泣声在清冷的墓室中回荡,还不断地喃喃自语,“为了救我的爸妈,我不得不这么做,希望你能理解……我向你保证,我会用生命去保护它!”

说罢,周扒皮双手猛地抓住能量元,并将它强行拽离属于它的位置。它的光渐渐暗了下来,只剩下寄存于能量元内青衣的元神散发着微弱的辉光。

“哦?看来是守护者来了,我应该准备一下。”汉麟愿合上古书,披上只属于它棉大衣,准备出发了。

在我传送到“出生点”的同时,还伴随着一道米级粗细的紫色光柱点亮了黑红的雪夜,这一幕正好被身处木屋的汉麟愿看得一清二楚……

黑球不停地用他那黏糊糊的表面碰我,而我也不放弃挣扎,试着保持清醒,终于睁开了双眼。不得不说,经历过一次传送,感觉全身有些累。

我双手撑着地缓缓站起,放眼看向周围漆黑一片的冰天雪地,茂密的树林和被冻住很久的小溪,让我回想起第一次“福五鼠”世界时的细节,只是在不同的时间点换了一层季节的外衣。

紫翼还能用,希望我的猜测是对的!我扇动紫翼爬升至高空,看到了将我在此世界的出生点夹在中间的冻原“荒漠”和超大的坑!

那个“荒漠”是我在第一次到这里时,爆爆猫率军与铁锤鼠和无敌鼠带队交战的战场。

我略有些惊讶,好像现在才发现,原来我的“出生点”竟然就在玛雅墓室附近,但被我硬生生耽误了近两个月才注意到。

在空中没待多久,紫翼就消失了,我被重力拖拽着不得不与雪地来一次亲密接触,以目前恢复的力量,竟然连紫翼都没办法长时间维持,或许我现在仍旧无法熟练驾驭这种强大的力量。

日记本从我衣服中甩了出来,被凛凛寒风吹开、替我一页一页翻阅着陈年旧事,记录了我所有的心情和体会……直到那一天,夹着我和周扒皮的合照,任凭风再如何嘶吼,那一页终究没能翻过。

我扑到日记本旁,一把撕掉合照的页,那一天已不复存在!我无法接受周现在所做的一切,从此刻起,他不再是我的朋友!

哭声传遍被恐怖风嚎声占据的夜,但仍不敌风的咆哮,即便被身边最重要的人欺骗,黑球的出现或许能让我意识到,至少还有人陪着我。

“你叫什么名字?”我继第33章之后再次询问黑球,“这次你别想找借口不回答我问题!”

身上的雾气渐渐聚集,黑球似乎是通过它们时隐时现与变化,实现与别人沟通的目的,而且好像能听懂任何一种语言

“我叫黑粒子……”它身上的黑气貌似只回应了这一句,剩下的嘈杂声让我无法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既然现有的力量不足以供我长时间飞行,那就只好在永无止境的下雪天里一步一步趟着雪走。空荡荡的林子里等不到任何人,干脆就沿着原来的路走回去。

金刚城将军府,翔翔鼠、毅毅鼠带着铁锤鼠和无敌鼠已经安全返回鼠国,迫于福福鼠、吉吉鼠和儒儒鼠已经失踪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再加上翔翔鼠和毅毅鼠替两鼠求情,便不再计较铁锤鼠和无敌鼠的过错,只希望能安全等到小气猫、福福鼠他们安全回来。

猫国皇城,先王小武同样担心小气猫的安危,虽然嘴上说“小气猫一定平安无事”,心里却和爆、贼、懒、醉四猫们一样着急,灾难面前,同样不再计较百变猫和魁魁猫的过错,只希望小气猫、福福鼠他们平安无恙。

在灾难面前,国王们都放下了与曾经叛变过自己的手下们的恩恩怨怨。所有人都希望此刻能出现一个拯救苍生的守护者,帮助他们顺利度过天灾。

暴风雪持续了一个多月,多亏了小武通知了鼠国和狗国,让他们提前做好应对灾难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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