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还知道些什么!”直面沈钊充满黑暗与血红的双眼,连鼠将军都不一定能扛住如此大量的恐惧,何况普通的士兵?
来自青溪城的某无名小卒被环绕于沈钊身边的黑色力场扼住脖子,双脚离地悬浮于沈钊斜前方,身后便是一群嗷嗷待哺的黑雾。他们活蹦乱跳、四处乱串,迫不及待地想分食这美味的大餐。
终于,鼠士兵的全身为恐惧所支配,将已知的情报如实道出:
“汉先生被吉将军连夜送往金刚城……福元帅会从这条路上经过,接应狗军。”
沈钊转身,聆听着士兵被黑雾群分尸时的惨叫,压低帽檐,嘴角微微上扬。轻轻闭眼享受自己的成果,等待猎物上钩。
福福鼠按照原定路线率领幽灵部队继续前进,殊不知一行鼠即将成为黑雾群晚上的加餐……
苏醒吧,猎杀时刻!
不计其数的黑雾群倾巢而出,自两侧翼扰乱幽灵部队行军阵型。沈钊则趁乱借暗夜掩护,迎着进军路线,默默走进遭遇战场,神不知鬼不觉……
不一会儿,凭借福福鼠的冷静指挥与充分的准备稳住了局势,福福鼠火红的身影打头阵,士兵背对背人手高举一火把,翠绿色火焰照亮了深夜,挡住了黑雾的一次又一次进攻。
黑雾群每每靠近,似将一小杯水倒在熊熊烈焰般,随着短暂而清脆的“嘶嘶”声消散。
“有意思!”沈钊本想讲福福鼠与幽灵部队作为自己的第二个目标,可计划有变,只好从黑雾群让出的小道迎面走向福福鼠,“比青溪城的守军强得多,不过,我喜欢!”
“吉吉?”福福鼠握紧双锤的手更加用力,意为誓与沈钊对抗到底,听到沈钊提“青溪城”三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把吉吉怎么了!弟兄们呢!”
“你是说……”沈钊为福福鼠介绍吃饱喝足的黑雾群,眼看着他们吐出刚吃下的士兵残骸,“他们?”
残骸上沾满了黑渍,而那名不幸成为晚餐加餐的无名士兵早就没了呼吸,相比其他只剩碎骨头渣,他上辈子一定做了不少好事,除了右小腿,至少还有全尸。
“可恶……”
“冷静!”随行小队长与其他两三士兵从福福鼠身后用尽力气,对福福鼠是连拽胳膊带抱腿,“元帅,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面对沈钊,福福鼠毫无保留地发挥出全部实力,化身为浓浓烈焰挣脱士兵,以无限接近光的速度贴地飞行,火红烈焰力场一时激起千层雪浪,所到之处10米内无不裸漏地表……
雪地太过湿滑,沈钊向后连退几步停下,5米开外的结界被福福鼠的双锤硬推至沈钊面前。
这一瞬,冲击波掀起足以淹没城墙的雪幕,夹杂刺破耳膜的音爆,向外扩散。
幽灵部队全员被击倒,身受大小不同的内伤。以交战区域为中心,直径两公里范围内,黑雾随乌云尽散,微微星光将夜空点缀,那是军民们久久不曾相逢的晴朗之夜。
“怎么?你就这些能耐?”离沈钊足够近,透过结界,福福鼠隐约看到他隐藏于黑雾后的黑色恶魔面具,被灼热划出数道裂痕却依然坚挺;与那双血红色双眼,滑落的血滴自面具裂缝渗入不断炙烤着沈钊。
“看来,是我低估你了!”对此,沈钊不屑一笑,以将注意力从疼痛上转移,“不得不说,你的实力,和那只猫不相上下……”
“那是……大哥有危险!”
不远处,吉吉鼠目睹斜前方乌云在极短时间内炸开的全程,几乎同时脚底传来不亚于七级地震的震感,一些狗军士兵来不及反应而摔倒。
汉麟愿来不及劝阻,只好带着狗军主力顺着吉吉鼠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嘭!结界因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形变而破裂,爆炸冲击将福福鼠弹飞,在雪中滑行数十米,若不是借身后的雪堆缓冲,福福鼠怕不是落得跟小气猫一个下场……
“我的意思是,你的下场会和他一样!”沈钊一响指,黑雾想要吃!新一波黑雾群在沈钊指挥下从各方向对福福鼠展开袭击,与福福鼠做个了结。
有雪堆的搀扶,福福鼠重新站起身,利用灼热融掉了一部分沾在身上的雪,还没等完全驱散体内的寒气……
“散射飞骑兵!”沾有汉麟愿特制的翠绿色魔法原料的火箭从吉吉鼠强弩中飞出,扎在福福鼠身前四五米的雪中整齐如一。
火焰升华雪的同时,借水汽肆意扩散,短短一刹那,便成了拦在福福鼠与沈钊之间一米高的火墙。
沈钊吃过翠绿色火焰的亏,便收回了黑雾群,将头一转,汉麟愿正站在吉吉鼠身边,吉吉鼠举着弩机将火箭对准自己。狗军趁机介入将整个现场包围,并接下受伤的鼠军士兵与福福鼠。
“沈钊,收手吧!”汉麟愿有些失望,脸色也不如之前,“让我们好好谈谈……”
沈钊并不想理会汉麟愿,见人多局势不妙,便随黑雾匿踪于深夜,狗军士兵缩小包围圈,原地只留下片片污渍将雪染黑。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福福鼠跳下担架,与吉吉鼠紧紧相拥,身为元帅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满脸都是泪。
“那个……”吉吉鼠紧张得直挠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已经知道了……”福福鼠结束拥抱,抹去眼泪。
“福元帅,吉将军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不应该是他的错”旺旺狗出面,不忍看着吉吉鼠白白受罚,“而且沈钊实力强大,所以……”
“……”
一路上,呼啸的风从远处夹杂的悦耳笛声贯穿着狗军的四列行进队伍,幽灵部队的士兵们听出其中旋律,这是鼠国民间广为流传的民谣,为了缅怀战争中牺牲的战友和亲人。
此刻他们都化作了天上的星星,永远都在……两公里直径的星星露面没有一刻钟。便被乌云遮住了脸。原本漆黑的夜现在只剩下孤独的四合一条火光,火焰被随后增强的风雪无情把玩而忽明忽暗。
这不是个好兆头……
“我的错……”汉麟愿仰望星空,看着它一点点被圆形四周的乌云吞噬,“要不是我,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福福鼠,你说的对,我们需要守护者的帮助……”
汉麟愿、吉吉鼠与福福鼠和旺旺狗坐在队伍头阵的风帆雪橇车内,借助风雪可以让雪橇快速前进,士兵们免受风雪中长途跋涉的困扰,相较于适用于小股部队快速机动前进的滑雪板,前者更适合辎重部队或主力军在暴风雪中行军。
“只要我们坚持到守护者回来……”此话不再像福福鼠先前对鼠王说的那样,自信、果敢,而是充满了不确定与担忧。
(第59章)以往福福鼠说这句话,是为了劝鼠王冷静,不要在入侵部队攻下雷云关时,把守护者当作与入侵者交换和平的筹码!正如一开始,鼠王把“万名壮丁换取万斤粮食”当作与猫国交换和平的筹码!
现在?这句话成了空话!守护者回不来了!
“但愿如此……”汉麟愿轻闭双眼,祈求着沈钊能给自己抢救现状的机会,“我在做梦!”
“好了好了,后天就是总决战,让我们开心一些!”这其中,也就只有旺旺狗能开怀大笑、畅所欲言,还能双手搭在一人二鼠的肩膀上:“等战争结束,我请你们所有人喝酒,庆祝和平的到来!
“可别到时候跟我说你有事不来,我旺旺狗第一个不同意!也正好借这次机会,为战死的三军将士们敬酒,他们是英雄!永远的英雄!”接着,旺旺狗先后拍了福福鼠与吉吉鼠的肩膀:“我相信守护者不会扔下我们不管,何况有汉先生在,我们在总决战当天,绝对能撑到守护者回来!”
对此,汉麟愿只是无奈一笑,毕竟由墨菲定律可知,总决战当天,出什么变故,其实连他自己也说不准。
雪橇队一路上有说有笑,狗军士兵们听着躺在担架上的幽灵部队队员讲述他们的家常事与鼠国传统习俗之一——春节祭祖。福福鼠、吉吉鼠暂时放下心事,和旺旺狗、汉麟愿尽情享用狗国的美酒。
期间风雪受城墙阻挡,风力渐弱,笛声更加清晰悦耳。小玉身披棉衣站在金刚城城墙之上,手拿梆笛吹奏鼠国传统民谣,棉衣随风飘。
曲毕,小玉向远处眺望,隐约瞧见漆黑雪幕中点点翠绿火光,一定是福福鼠回来了!小玉大叫着点燃镁光信号弹,不一会,一阵耀眼白光将城内外照亮。
吱——城门缓缓旋动,由鼠王亲自出面,与阿兰公主、无敌鼠、那位老将军、周扒皮、金刚门掌门及一众师兄弟姐妹分立于两侧迎接军队进城,并着手实施狗军的安置工作。
“别来无恙!”旺旺狗与福福鼠、吉吉鼠、汉麟愿先后从雪橇车上跳下,并热情地朝着鼠王打招呼:“我带着弟兄们来看你了!
“我跟福元帅商量过,这次总决战,由我们狗国当主力军。另外,还有一些事……”瞧见吉吉鼠摇摆不定的目光,旺旺狗想把话咽到肚子里,“事关重大,我不能隐瞒!沈钊夜袭青溪城,守军全军覆没……”
除了在一刻钟前已经了解此事的几位——鼠王、灰灰鼠、金刚鼠、仪玉师太、晴空、小玉和阿兰,一时全场哗然,这无疑断了三国的后路——猫国小气猫负伤、鼠国已无力再战、狗国能坚持多久?
总决战确确实实成了一场用生命做赌注的赌局,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赔光家底!
“不可能!沈钊怎会无缘无故……”铁锤鼠在一旁有些捉急,却无济于事,“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向行事谨慎,绝不会冒险……”
“你既然了解沈钊,那告诉我,他的身份是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汉麟愿一句自信反问让铁锤鼠哑口无言。
就算有汉麟愿撑腰,吉吉鼠依然不敢抬头直视鼠王,紧张得满头大汗,两胳膊无处可放,小手躁动不安,生怕鼠王撤去自己的将军职位。
“够了……”鼠王随后的话令福福、吉吉两鼠都松了一口气:“沈钊休想借此挑拨离间,我相信吉将军不会做出抛弃同胞的事!至于处分,此事稍后再做定夺!
“大家赶路辛苦了,早些休息。”
说罢,鼠王便和旺旺狗到皇宫中商议明日与作战有关的安排。福福鼠与吉吉鼠则跟着汉麟愿来到了元帅府,汉麟愿还不忘以“有事需要帮忙”的理由叫上铁锤鼠与无敌鼠一起。
皇宫长庭,侍卫们整齐分立于长庭两侧,旺旺狗、金刚鼠与仪玉师太、晴空各东西向坐于茶几两侧,鼠王面南背北盘腿而坐于案桌之前,灰灰鼠站在鼠王左手边,负责为鼠王分担一部分压力。小玉站在晴空师姐右手边,手拿茶壶往师父、师太、师姐与贵客茶杯里倒上满满一杯热茶。
案桌左前角的油台灯不知换过多少次灯芯,桌上的竹简堆积成山,可能以后再也用不到它们了。
“大王,当前战事吃紧,所以……青溪城一事,我希望您谨慎决定。我和小气猫都不希望鼠国失去吉吉鼠这位伟大的将军,您也知道,福元帅非常重情义,他也不希望吉将军……”
“吉吉鼠因疏于防范,致使敌军趁虚而入,为鼠国带来重大损失,罪不可赦!何况这次行动由福福鼠全权负责,如今出了大事,自然他也脱不了干系!”灰灰鼠理解,却连连摇头,无法接受旺旺狗为福福、吉吉两鼠求情:“即便有狗国大王在此求情,可在这三军之中,没有规矩,岂不乱了军纪?”
“规矩是死的,可规则制定者是活的!”晴空不满于灰灰鼠的行为,直截了当驳回灰灰鼠的话,“您可知福福鼠与吉吉鼠在将士们心目中的地位?处罚他们只会动摇军心!”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鼠王因近日连连的大雪患了风寒,咳嗽不止,同时拒绝了灰灰鼠拿来的汤药。
说着,鼠王挥手叫出青溪城的唯一幸存者,奉当当鼠之命携带元帅印脚踏滑雪板从青溪城一路顶着暴风雪,先于雪橇队抵达金刚城。到达目的地时该名士兵出现了严重的失温症,甚至无法正常言语,这对一个久经磨练的士兵已经是不小的考验。
多亏了他,鼠王才知道青溪城发生的一切:
吉吉鼠因护送汉麟愿离城,将守城将军职务托付给当当鼠,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吉吉鼠提前预知沈钊的行动,而故意置城中将士们性命的生死于不顾。
“所以,那些战死的将士们,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国家与千万同胞而战!”鼠王嘴上说,心底却很清楚,他们期待和平的那一天,放下武器、好好陪伴家人的心比谁都迫切:“现在想想,我们以前与猫国的战斗,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你们和小气猫为这场战役付出了很多,我会让旋风狗与牙王城禁卫军接管青溪城,到时候一切行动听由吉将军指挥!”旺旺狗拍着胸脯,道:“既然我们都是为了天下百姓而战,那就是一家人!”
相较于热闹的皇宫,元帅府这边就显得冷清许多,吉吉鼠、汉麟愿与铁锤、无敌各坐于两侧。福福、吉吉两鼠仍对青溪城一事耿耿于怀,就算大王不怪罪,又该如何给战死的将士们一个交代?盯着案桌前的油台灯烛光,福福鼠陷入沉思。
“最近各城守军来报,他们在巡逻时,发现沈钊曾长时间在城附近停留。”铁锤鼠与无敌鼠一时毫无头绪,便想求助于汉:“汉先生,您那边有什么新发现?”
“没什么,”汉麟愿正犹豫,是否将真相如实说出:“只是总决战,可能要往后推迟一些,等到守护者回来。”
“还指望那一无是处的孩子?”一听到“守护者”三字,铁锤鼠满脸不屑,“他给我们带来多少灾难,您心里应该比我清楚!何况我们的有生力量不多,再撑下去,怕是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无论如何,总决战都不能推迟!”
“铁锤鼠,看来您有对付沈钊的好办法?不如说给大家听听?也好让我和汉先生长长见识!”吉吉鼠换用更欠揍地调侃语气,嘴角不忘赠与铁锤鼠嘲讽一笑:“你和无敌原来可是沈钊的手下,对他一定颇有了解!是吧?”
砰!随着沉闷的捶桌声响彻王府,缝隙自铁锤鼠左手下蛛网状沿桌面向外扩散,但不至于让桌子碎掉。福福鼠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醒,险些碰到桌角的油台灯。风稍作喘息,王府迎来短暂沉寂,趁机被风掌控局势。
铁锤鼠的左手更用力地握拳,看在师弟的面子上忍了,硬是咬着牙咽下这口气:“吉将军,我与汉先生在讨论正事,这时候就不必……”
“看来是铁锤兄过度解读了,我只想询问您打败沈钊的办法,可您却理解成了……”
“你……”铁锤鼠紧握的双手稍有缝隙,其实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好吧,我确实没想到对付沈钊的办法。不知汉先生能否为我们出谋划策……”
“这我可要好好想一想,毕竟我只答应了先王保护那小子,又没承诺帮你们打败沈钊。而且你也看到了,我不是沈钊的对手。”
“你这家伙,不要太过分!这里可是我们鼠国的地盘!”铁锤鼠看不惯汉麟愿居高临下的模样,猛地站起手指向汉麟愿:“没有你,我们照样能打赢这场仗!”
无敌鼠只有在一旁低头看戏的份,他不希望与鼠军民费尽心思建立的关系被这一场争吵摧毁。
他清楚汉麟愿只是因答应了与猫国先王——小武的承诺才站在我们这边。为此想劝铁锤鼠冷静,可不断乱动的小手又迟迟不肯伸出。他早就看不惯汉麟愿这般盲目自大,也是他一手让本就不景气的现状雪上加霜。
“身为曾经的鼠国背叛者说出这句话?不觉得……”
“够了!”福福鼠及时解场,此刻他已无力再通过拍桌镇场,“这里是将军府……汉先生,我希望您谨慎考虑,守护者的事,就这样过去吧。”
不一会儿,微微鼾声传来,福福鼠太累,以至趴在案桌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汉麟愿默默起身,径直走到福福鼠身边,脱掉自己的棉衣披在福福鼠身上,转身对铁锤、无敌两鼠:“你们若信得过我,就随我来。”
意外的是,汉即将离屋,却被吉吉鼠拽住右手,吉吉鼠试图借体重优势企图将汉麟愿拽回府内。就这样,一人一鼠僵持于门口,风雪顺门缝大肆涌入。
“喂!你要去哪?”吉吉鼠几乎是泪腔,已没了刚刚与铁锤鼠对峙时的气势:“我们不能没有你!你走了,让我们怎么办?”
“我要为我犯下的错负责,守护者的事,我会想办法,用不着你费心。”汉沉思着,左手稍稍拽门,挡住了趁虚而入的风雪,“而你身为将军,管好自己的军队,不要在你大哥面前丢人现眼。放心,我去去就回,答应我,待在这,好吗?
“照顾好福元帅,我不希望我回来时看到你大哥有什么闪失!”这是汉麟愿临行前留给吉吉鼠的最后一句话,接着便和铁锤、无敌二鼠消失于暗夜之中。
加油!明天会更好……?希望如此……
“希望时间还来得及!”绿叶随风散,汉麟愿动用绿叶传送异能技,从鼠国金刚城带着铁锤、无敌来到了美军位于玛雅墓室的营地。
因汉的伤势尚未痊愈,每使用一次植物系异能技都会给汉带来剧痛,但他已顾不得这些,他必须赶在沈钊之前拿到能量元,他有自己的打算!
看来这片旧营地废墟已经成了风雪的天下,可怜的骨架自知大寿将至,任凭狂风摇晃着身躯已不做任何反抗,很难想象这片土地原来是戒备森严的入侵部队主力所在营地。
如今许多重要设施大都在前一天被连夜转移到了雷云关,没有多少美军留守在旧营地,加之弥散于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久经沙场的铁锤鼠与无敌鼠也接连干呕。在汉麟愿眼里,此地更像前人不曾涉足的禁区,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
“怎么?”汉麟愿回过头,发现被吓得六神无主的两位,嘴边似玩笑般调侃道:“这就不行了?怎么说两位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角色……
“拿着它,能缓解你们的症状。”汉递给两鼠各一片发光树叶,形似之前的绿叶,金色的叶脉穿插其中,更像是汉吸取了小武事件之后、为此准备的升级版。
“我很好!”嘴上硬,铁锤鼠扭曲的脸与紧捂嘴的双手到很诚实:“只不过需要一段时间适应!”
血腥味,是沈钊对整座营地实施大屠杀的绝佳证明,(第64章)汉麟愿来过一次,凭借不错的适应力很快熟悉了周围的环境,可身为鼠国名将的铁锤鼠心底却打了退堂鼓。
“大哥,拿着吧。”无敌鼠将其中的一片叶子交给铁锤鼠,很快便适应了新环境,不知被汉麟愿激将,还是发自本能:“既然汉先生有求于我们,那必定是想到了应对沈钊的好办法。”
“好办法?那带我们来这做什么?”铁锤鼠身为福福鼠师兄,亦是金刚门派弟子,对于玛雅墓室与守护者略知一二:“该不会又要求助于那一无是处的守护者?”
“你要是害怕了,可以回去,我不会拦着你。可你要想清楚,仅凭我们,根本不是沈钊的对手!”汉麟愿自顾自向稠密雪幕深处走去,于两鼠几米外停下:“现在战局如棋局,你们只不过是沈钊达成目的的棋子,身中圈套却浑然不知!”
“你在胡说些什么!”铁锤鼠头脑一时发热,被无敌鼠伸手拦下,“就算没有守护者,我们也能打赢这场仗!”
“笑话!”汉麟愿大喝道:“没有守护者,我们都得死!”
话毕,全场沉寂,连风雪也稍作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