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玄色？黑色吗？”
染牟撇撇嘴：“暗界能以玄石作为古石灵者少之又少，特别是那一战之后，玄灵石者非死即伤。活下来的，又是暗界的神级人物，哪里是我们能够得一见着的？九宫学院九位长老，三位在那一战中神陨，后面替上去的长老据说有一位生来就是玄灵石者。我肯定是见不着了，只有能考上九宫学院九年级的学生才有可能见着呢。咱们九宫学院为什么说是暗界第一的学院？不是说咱们的学生有多尊贵，而是长老！我们学校有四位长老是玄灵石者！光是师资力量，就是个天大的活字招牌了。要是有一天，我能考上九年级就好了，以玄灵石者做老师……”
我笑了笑：“然后呢？”
染牟收敛起脸上所有的轻浮，认真地看着我的脸说道：“只是，你知道，现在暗界局势紧张，听说界王近来一直派战士去黑禁林那边，我们古族自来是暗界主力，后族一直与古族不和，这次又何尝不是一次暗界势力的重新洗牌？古族现在的位置有多尴尬，你作为一个古族人岂不知道？个个拿着皇家粮，可以上战场的却没有几个。”
我皱起眉毛，有些不懂：“这和九宫有什么关系？”
染牟惊讶地看连我一眼，有些气又有些好笑的样子：“看来你果然是一门心思就全放在殿下身上了？九宫虽说是个学校，但也不只是个学校。以前九宫尚可与界王制衡，或者说界王是明面上的暗界统治者，暗地里实际上的权利大多数还是集中在九宫的上层长老的手上。可是自从九宫出了那个‘背叛者’……”说到这里，染牟猛地捂住了嘴，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过了几息，偷偷抬眼来瞧我，看见我脸上没有异色，便讪讪一笑。
“不想掌握实权的王，不是好将军。”我耸耸肩。岔开话题。
染牟一下子就对我怒目而视：“你是不是九宫的人？你怎么能偏着暗殿界王那方？”
我很奇怪：“九宫和界王已经站边了吗？”
染牟有些纠结：“就是还没有站边，但是默认的，自从千年前那一次神战之后，暗殿就不再亲古族了，后族依系暗殿，九宫不能与暗殿明面上分庭抗礼，于是自然的也需得亲后族了，但是暗地里古族，后族，九宫，暗殿，早就是一锅乱粥了。”
我心里有些不安，现实世界里的教育让我敏感地知道这些话题不是可以随便谈论的。
似是看穿了我心中所想，染牟捂着嘴笑了起来：“你在担心什么？我们每个人都是和自己的家族绑在一起的，且不说界王不会因为我们这两个人小孩的一时笑语而针对我们的家族，再来，这些在我们读一年级的时候，上课的老师便已经讲过了。暗界形势可是有一门专门教授的课程的呢！”
我讪讪一笑不再说话。
“哎哎哎，后天就是我们寻找自己古石灵的时候了，等我找到了古石灵，我就要升二年级了，幽力啊！”染牟越说越兴奋起来：“你猜猜，我的古石灵会是什么颜色的？”
“或许是黄……”
“哎呀呀，这些都不重要啦，我只希望能有古石灵愿意选我就很好了，毕竟这一届肃染家族就我一个被收到了九宫。哈哈哈……”
我突然有点想要冒冷汗的冲动：“九宫学院都是怎么招生的啊？”
“嗯？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只是九宫每三年招生一次，招生没有年龄、种族等的限制，只要你在年末的最后一天接到录取通知单，等到第二年的九月份你来九宫学院报名就是，至于招生的标准，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你可能不知道，我收到通知书的那天，专门上门送信的九宫议事员差点没被我族人们给踩死，哈哈哈……”
我想了想那个场景，真的是太美好了。
“不过……兮檀！你居然又是一个没有收到通知书却还是被收进门里的学生呢！”
我也有些疑惑：“说是要随着你们一道去寻古石灵的，但是这样一来，整个一年级的就只有我一个人有古石灵了，那我怎么上课？是暂时把古石灵收进盒子里，然后和那些一年级们学和幽力无关的基础吗？”
染牟没说话了，好像也是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去二年级的小班吧，毕竟你都已经是屋大人的弟子了。”
我有些好奇：“什么是小班？”
“小班就是为一些特别有资质的学生独立建立的班级，在这个班是没有古族和后族之分，人数大概十多人左右，多是大家族家的孩子。你要是去的话，正好今年读二年级。”
我皱起眉毛：“可是我又不是特别有天赋的孩子……”
染牟笑了：“别谦虚了，你都是屋大人的入门弟子了。”
我眨眨眼睛，有些犹豫开口：“屋大人没有说收我做徒弟啊。”
染牟翘起二郎腿，笑得一脸开心：“一般来说，像我们这些普通学生，都是开学前一个星期自己来学校的，但是小班里的学生，多是由学校的马车接送的，你是屋大人接来入学，自然属于屋大人的门生了，这个不用实说。”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休息够了，便也起来继续干活。
看得出来染牟是真的被罚得多了，干活一点也不拖拉，极为熟练。
她一边擦地一边哼着歌，倒是听不太出来哼的是什么歌。
打扫完卫生天将将要黑了，一天下来我除了手有点酸，居然没有饿得厉害的感觉。
染牟看了看天，将我手里的抹布拿走，洗干净晾起来。完毕，笑着说：“你饿吗？我们去食厅吧？”
我点点头，看了看外面要黑下来的天空，心里有些担忧：不知道竹拟会不会在找我？
到食厅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染牟欢欢喜喜地拉着我进去了。
我刚要往我的座位上去，便看见我的座位旁边已经坐了人，定睛一看，嗬！还是章鱼那小子。
我有些犹豫，我是不想要招惹那些人，可是那些人偏偏要来招惹我，这可怎么办才好？
见我停下脚，染牟回过头来，看我：“怎么了？”
我勉强笑笑：“我坐那。”我手指向我的座位。
染牟顺着我的手看去，转眼就看见了章鱼，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他在找你麻烦？”
我点点头。
染牟笑了：“走！你和我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