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琪叹了口气。
“唉！杨坚，你问到点上了，这就是李董想在你们结婚之日跟小雨讲的故事。这也是我们当年那个年代的悲哀，说白了，就是命，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命运，怪不了谁。”
“李董，难道你们是知青？”杨坚问道。
“又让你猜到了，我们仨大概是第二批知青，我和安雨爸爸安华是好兄弟好朋友，也是同学，雨菲是其它学校过去的知青，我们分到了同一个山村里。那年，我们刚进村住户就遇到了山洪暴发，在抗洪抢险中，我救了差点没来得及跑上山的雨菲，洪水退却后我们就理所当然地恋爱了，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安华一直是我们俩的电灯泡。不过，好日子不长，我很快因为家庭问题先离开了那个小山村，回城上班了。临走前，我要求安华帮我照顾好雨菲，因为我知道村里很多男人在打雨菲的主意，我担心我走之后，她会被村里的一些不怀好意的男人欺负。而安华会武功，他有能力保护雨菲。雨菲本想求我带她一起走，可那时候，我也没有这个能力，但我跟她发誓，回到城里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带她离开那个蛮荒的小山村。可是，最终我食言了，这是我一生的痛。”
李琪讲述到这里的时候，语气显得很悲伤。
“因为你回来就娶了李曼的妈妈，对吗？”杨坚猜测道。
“是的，我娶了现在的太太赵雅，赵雅也是个大美女，又是我们厂长千金，我当时鬼迷心窍，贪恋她的美色和家庭背景，想早点高升，成就自己，很快把自己对雨菲的承诺忘了。杨坚，李董也曾是渣男啊！说起来都羞愧，但当时年轻，真的太想要个女人，何况这个女人是厂长千金，又是厂花，还主动追求我，虚荣心爆棚啊！加上我父母也是极力在撮合，我老丈人丈母娘对我这个所谓青年才俊也满意，综合这些因素，所以我回到城里没一个月就跟赵雅结婚了，年底就有了李曼。”
“知道你结婚了，安雨妈妈没办法就嫁给了安雨爸爸，对吗？”
“她开始并不知道，是安华回城探亲时看到我都有孩子了，很气愤，回到山里就开始主动追求雨菲。雨菲一直不肯相信安华的话，也没有接受他。直到*****结束，他们俩也回城了，雨菲才相信我确实早就结婚了，并且李曼都好几岁。我觉得对她深感愧疚，就通过关系，把她和安华安排在了当时很稳定的单位，我们当地的粮管所。后来他们也结婚了，我一直比较关照他们夫妻俩。谁知道改革开放之后，以为是铁饭碗的粮管所不行了，他们年纪轻轻下岗，一家人生活很拮据。我那个时候也早就下海经商了，生意做得还行就让安华做了我的助理兼保镖，其实，那个时候他的年纪并不适合做保镖，让他做保镖就是希望他们的日子好过点，我看不得雨菲日子过得太寒酸。”
“您当时还爱着雨菲阿姨吗？”杨坚问道。
“嗯，其实，在雨菲和安华回到城里时，当我再次看到雨菲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真正爱的人还是雨菲。我发现自己这些年虽然事业上蒸蒸日上，可并没有因为跟赵雅结婚而幸福过，有的只是年轻时那种纯粹的生理需求，因为你赵雅阿姨确实美，很美，身材一流，跟职业模特似的。我承认，我当时真的贪婪她的美色。但跟爱情无关，她能令我生理冲动，可是跟她在一起，没有跟雨菲在一起时那种甜蜜，那种时时刻刻想跟她黏在一起，想保护她，呵护她的冲动，那种令人心醉的心灵感应。所以我暗自发誓，即便是不能跟她在一起了，我也要尽力让她幸福。”
“后来安华跟着我以后，我也让雨菲在我的店里上班了，她对我的怨恨慢慢也消除了，跟赵雅的关系也都不错，我们两家人好的跟一家人似的，来往走动频繁，随着安雨的出生，我也把安雨当自己闺女一样疼爱。”
“那安雨爸爸怎么死的呀？”杨坚问道。
“你听我慢慢跟你说，当年说生意做得大，跟现在的远见集团相比，差远了，也不过是万元户，都是小个体户。只是，我多开了几家店而已。事业发展到后来，你赵雅阿姨把重心放在国外，我在国内联系好了货源，发到国外去，她在那边做进口，当时货物会在香港中转，我和安华经常去香港料理货物的事情。有一次，我们哥俩在香港发完货，到酒吧里喝了点酒，跟当地的小混混发生了口角，双方一动手，安华是很能打，可是我们俩人单势孤，被香港的那帮人满大街追着砍，那时的香港，社会治安很差的，安华被人捅了几刀，我也受伤了，我们俩被送到伊丽莎白医院时，已经很危险了。但我稍微好点，伤的都不是致命的地方，安华被捅了小腹，失血过多没挺过来，我最好的兄弟啊！”说到这，李琪难掩悲伤，哽咽了起来。
“李董，节哀吧，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杨坚安慰道。
“过去多少年都无法忘却，你知道吗？有两刀是安华替我挡的，他是替我死的，所以我发誓，要替他疼爱他的妻女。这也是他临终前对我的嘱托，说雨菲就交给我了，他说，他知道我心里爱的人是雨菲，只希望我替他照顾好雨菲和安雨。”
“所以您就背着赵雅阿姨偷偷跟安雨妈妈在一起了？”
“嗯！但事情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我们也是在安华去世一年左右才在一起的，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每天看到她一个人带着安雨那么辛苦，我没办法不心疼她，不爱她。终于有一天晚上，我在帮她料理了一些家事后，喝了点酒，酒精刺激下忍不住强行要了她。开始她的确是反抗的，她说不能对不起赵雅，不能对不起安华的在天之灵，可是我当时脑子里只想得到她，彻底得到她，永远不要再失去她了，我知道她也是爱我的，我知道她的反抗都是象征性的，事实也是如此。”
“事后，我跟她说，我要离婚娶她，她坚决不同意，她说赵雅那么爱我，对她也很好，她不能做这种事情，她可以接受这种偷偷摸摸，这种不光彩的苟且。她承认，从来都只爱我一个人，嫁给安华纯粹是给他这么多年的陪伴和照顾一个交代，她的心里只有我，哪怕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背叛了我们的爱情，她依旧没有停止过爱我。可是，如果我坚持要跟赵雅离婚娶她，她就带着安雨彻底离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