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是我孤陋寡闻了。”尚安歌笑道。
李太医见到太子一脸宠溺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心中也有几分了然,便不再打扰,回到太医院继续研制药物了。
“没想到顺天府这段时间这么乱,早知如此我便不会来麻烦三师兄你了。”尚安歌得知万贵妃之事后有些歉疚。
太子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和的说道:“什么麻烦不麻烦,你既然叫我一声三师兄,我便有责任护你平安。”
尚安歌也侧着头,难得在愁容上展露出一个清澈的笑容。
“其实,若是说麻烦,我还有一件事想与你说。”太子斟酌了许久。
“什么事?”
“宫中人多嘴杂,况且万贵妃在宫里的势力你也知道。若你只在宫里待上几天或许我还能封住消息,可若是长时间难保万贵妃不会察觉......”
尚安歌感觉到太子的欲言又止,现在她只想活着,活着找到哥哥,活着为家人报仇,看三师兄的样子是已经想好了让自己活着的方法,她苦笑着摇摇头,眼神示意太子继续说下去。
“我与皇祖母大致商量了一下,能让你待在宫里还能不被万贵妃随意差遣的办法就是,让你做太子妃。”太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脸别到一旁说着。
尚安歌愣住,她想过很多,比如让她女扮男装进入东厂,不过如何隐藏是个问题,再比如让她进宫做个小宫女......不过这些办法都有一个大的问题,短时间的隐藏没有问题,但是万贵妃在宫中的势力之大,难免有见到她的时候,到时她未必不会有察觉。
更何况她以前进过宫还挟持过万贵妃,虽然蒙着脸声音也不同,但这做太监宫女的,万贵妃只要一声令下她就要死。相反若是做太子妃,太子妃就是未来大明朝的皇后,关乎大明国本和国运,万贵妃再怎么厉害也不敢随意杀害太子妃。
“这确实是最好的一个办法。”尚安歌笑看着面前的少年。
太子脸上微微泛红,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急切的解释道:“师妹你放心,只是一个名分,其他的都还依着以前。我还是你三师兄,你还是我小师妹。”
尚安歌心中苦涩,在去往千机阁之前她还与另一个人承诺,回去就嫁给他,而现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物是人非。
太子见到尚安歌脸上的疲倦之色,更觉得有些对不起她,不过该做的事还必须要做:“皇祖母过几日会举办一个赏菊宴,到时你只要以国子监生张峦义女的身份出现,剩下的事都交给皇祖母了。”
尚安歌恍然大悟:“怪不得,我那天进宫时先是躲到了一个冷宫里,便听到了太后娘娘有意举办一个赏菊宴,看来是你们先放出的口风。”
“不错。我与皇祖母提前放出口风,万贵妃知道此事也肯定会安排适龄的少女去往赏菊宴。”太子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哼!这个贱妇,到时一定会使一些肮脏的手段,我与皇祖母已经安排好了,到时见招拆招,说不定还能把她的人拉下来几个。”
尚安歌有些同情面前的少年:“选的是你的妻子,就算你不能做主,太后娘娘是你的亲祖母居然也不能直接做主?”
太子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若是可以,也不必这么麻烦了。万贵妃的手伸的太长了,若是皇祖母直接定了你,她必定会觉得事情进展的太快反而不对,若是她开始调查再仗着自己怀了身孕给父皇吹吹枕边风,你的身份便又可能被发现。”
尚安歌踱步至桌子旁边,低头凝思了片刻说道:“赏菊宴,皇帝会给太后娘娘体面所以一定会到,只要让陛下见过我,承认我,万贵妃就不能轻举妄动了,对吗?”
太子眼中充满赞赏的看着尚安歌:“不愧是我的小师妹,就是聪慧。不过你还要好好了解一下你从小的‘家世’,我现在带你去见皇祖母,她会告诉你你的身份是什么。”
尚安歌会意,只知道自己是张峦的义女还不够,从小到大的更多的细节也要知道。
两人正要走时,太子忽然停住了脚步,转回到床边的衣架上取下了一件鹅黄色披风,转而披在尚安歌的肩上,手有意无意的碰到了她柔软的头发,太子心中一阵悸动,慌忙把披风搭在她的肩上,然后迅速转身边往外走边说道:“深秋外面还是有些凉,穿好披风赶紧走。”
尚安歌眨了眨眼有些纳闷的看着太子慌乱的背影,也不用这么着急吧,不是说离赏菊宴还有一段时间嘛。她用手整理好了披风,快速跟上太子的脚步。
太后果然已经早早的等着了,见到尚安歌又慈爱的问了些话,得知尚无虞的事,也搂着尚安歌好好安慰安慰了她,又吩咐太子一定要仔细搜查留都,必须找到尚无虞的下落。
只是令尚安歌有些奇怪的是,太后不像只是听过哥哥的名字,反而听她的语气,与哥哥已经很熟悉了。太后看了一眼太子,眼中一丝惊讶:“这孩子还不知道无虞的身份?”
“我哥哥的身份?”
“好孩子,你哥哥相助于太子,是以东厂督公的身份。”太后爱怜的摸着尚安歌的头说道。
“东厂?督公!”尚安歌惊的腿一软一下子从太后的怀里跌出来,太后和太子连忙将她扶起来坐在椅子上。
尚安歌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是啊!自从在顺天府见到哥哥以后哥哥一直没有说他在做什么,尚安歌只是知道尚无虞帮着的是太子,也知道太后可能认识她们的爹娘,但是却不知道哥哥的身份,哥哥也总是不肯说出他的身份。
“二师兄只是名义上是东厂督公,实际还,咳咳。”太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实际还是个正常的男子。”
尚安歌听到后拍着自己的胸口放下心来:“还好还好,尚家没有绝后就好。”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