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初晴的山野,变得美丽非常——空气更加清新,仿佛要将人的整个身心都充斥一般,如此的美丽和永恒,阳光透过树叶折射在大地,反照在远处的湖泊,带着一阵使人眩晕的美丽光环发映到藤玉四人的眼前。
藤玉走在前方,他无心去多关注这雨后初晴的美景,因为他一心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仿佛是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从他内心产生,荡涤了他整个身心,而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因此而改变了——这山神庙的短暂一夜将永远印在他的心间。
公孙谈仿佛一个焉了的茄子般,没有了刚离开山村那种调皮劲,因为他知道谁经过昨夜在山神庙的那一幕幕,他也不再会像个孩子般了。
而藤绝仙还是那么的清丽脱尘,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和她没有任何关联一般,那么的超脱,那么的自然;她眼神平静,看着丛林的深处,没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也许她只是喜欢这样——永远宁静的看着这世间发生的一切。
路一切延长,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一般。
秦仙玉满面笑容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仿佛昨晚的事情对她没有任何影响一般,可是只有她知道,昨晚的事情在她内心产生的巨大影响。
藤玉看到满脸笑容的秦仙玉,顿时感觉身心轻松,这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了关系一般,他看着她,柔声说道:“怎么了,仙玉,你在笑什么?”
秦仙玉笑得更加灿烂了,她缓缓说道:“玉哥,古人有诗说“山色空蒙雨亦奇”说的不就正是眼前的美景吗?我只是被这美丽的景色感染了而已。”
秦仙玉的父亲乃是和平村中私塾先生秦之文,没有人知道他从什么地方而来,只知道这个男人学腹经纶,这世间仿佛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一样,而秦仙玉作为他的女儿,虽然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她身为一介女子也是由于其父的感染腹有诗书气自华了。
公孙谈在旁边听到秦仙玉的话,忙说道:“仙玉妹妹可真是好文采呀,这诗句可真是应了眼前的这良辰美景了呀,不亏是秦大先生的女儿呀,真是厉害厉害!”说着,还伸出了大拇。
秦仙玉听到公孙谈的话,浅笑了一声,指着他说道:“唉唉唉,公孙谈你这拍马屁的功夫可真的是越来越熟练了呀,我问玉哥话呢,你插什么嘴呢?”公孙谈听到秦仙玉又挖苦自己,倒也是不生气,笑了笑,回道:“唉,仙玉妹妹,你怎么这么说呢?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怎么能叫拍马屁呢?你不信问问玉哥,他是不是赞同我说的话?”
他们几人一起长大,平常在一起经常会开一些玩笑,而公孙谈又经常会说一切漂亮话,漂亮一直说的话,久而久之,秦仙玉自然就把他当成拍马屁的话了,而她也就经常用这话来挖苦公孙谈。
藤玉听到二人的话,也是被逗笑了,脸上绽放了一丝的笑容,然后对着二人说道:“好了,你们两个真的是,还是赶快回去的好,我们一晚上没回去了,公孙叔叔和秦先生肯定都担心死你们了,看我们回去他们怎么收拾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斗嘴?”
而这个时候,一旁的藤绝仙也缓缓开口了。
“好了别再说了,抓紧时间赶路吧。”
说话之间,仿佛带有无上的威严一般,重重的敲在众人的心房,使众人不敢再言语了。
藤玉听到藤绝仙的话,微微皱了皱眉,刚想要反驳,可是一想到昨晚上大发神威的藤绝仙,还是撅了撅嘴唇,闭上了嘴。
公孙谈听到藤绝仙,也不再言语了,这个从小和他们一起长大的仙女姐姐,说话总是带有威严,他自然没有胆子去反抗她了,只是在心中暗暗想到:这绝仙姐姐性子可真冷,也真是难为玉哥和她一起长大了。
当然,想是这样想,说他可是永远都不敢说出口的。
就这样,气氛又突然回归了平静。
只是藤玉的心却无法随着话语的消失而重归于平静,因为昨晚的事情还在他内心激荡着。
被莫剑林一招控制住的屈辱,以及后面快刀七人众的突然闯入,让他深深的感到了一种无力感以及深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而内心那颗从小一直向武的愿望更加的强烈了,仿佛一张无形的大手将其心神笼罩,使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看着眼前绝美的女子,更是无来由的一阵气氛,甚至是有着一丝丝的恨意在其中——虽然他知道这是自己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是自己的亲姐姐,可是这种恨意却无法驱散,无法抑制。
而一想到这,就让他更加的苦恼了,而往事却也就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
记得小的时候,藤玉偶然在秦之文那里听到了关于当年武林第一高手徐奔被其弟子高唐方背叛而被仇家所杀,一代豪侠饮恨黑云山脉的故事,他就一阵的愤恨,因为在他心中最嫉恨那些背叛的人,因为他觉得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虽然无法一诺千金可连良心都没有的话,那他就不配被称作一个人,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且心中更是对学武有了无止境的渴望,因为他一直有一个英雄梦,待到自己学成之后,定要凭手中一柄剑,荡平这世间所有的不公与污浊,还这乱世一个太平盛世。
你可以说这是一个男孩无知的幻想,也可以说这也许并不现实,但是这就是和藤玉的梦想和其的坚持。
他决定停止思考,将所有的痛苦全部隐藏在内心,而是看着周围被雨水冲刷过的世界——被雨水冲刷过的世界更加美丽,轻灵的鸟儿在林间自由自在的穿梭,残存的雨点从树叶上滑落,落在翠绿的青草上,吓得蛰伏在上面休息的一只绿螳螂猛然跳起……这一切的一切都实在太过于美好了,美好的太不真实,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无情的摧毁一般。
看着这些美好的一切,藤玉也是微笑了起来,他终于明白了秦仙玉为何会笑了。
和平村离山神庙倒是有些距离,四人自雨停之后从山神庙离开花了差不多三个时辰的样子才回到和平村。
和平村自然就是四人居住的山村,可是为什么要叫和平呢?其实和平村原来并不叫和平村,而是叫徐家村,因为这村里居住的人大部分都姓徐,当然藤玉他们四人例外,而改名和平村则是秦仙玉的父亲秦之文所提议,因为当今天下群雄并起,烽烟四起,民不聊生,而取这“和平”二字则是希望这天下有朝一日可以重回和平,使百姓可以安康乐业。
和平村并不是很大,前前后后差不多只有两百户左右的人家,平常基本上从村头走到村尾也只要半刻钟时间也就够了,而在其村落的最中间地带,却是有着一块巨大的空地,而在空地最中央离着一个人像,而每到每年的初五时节,和平村的男女老少,家家户户都会带上贡品,然后来到人像前进行祭祀,并祈求来年的安康,可以说这人像在和平村人心间就如同保护神一般的存在,在和平村人的心中意义非凡。
但是奇怪的是,这祭祀的人是谁却从来没有人知道,至少藤玉他们是不知道,虽然他们从一出生就在这个山村,而且也在这山村中度过了十六年的珍贵岁月,可却不知道这人像到底是谁。
而还未到村口,藤玉几人便看见焦急等在在村头的秦之文和公孙谈的父亲,和平村的村长公孙颤以及其他村子里面的人。
公孙谈看着村口等待着的村民,尤其是自己的父亲后,顿时慌了,自言自语道:“哎呀,完了……”然后硬着头皮快步走向自己的父亲,来到公孙颤身边,低头说道:“爹,你们怎么都来了?”
公孙颤自然也是老远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子,一夜未归的公孙谈可是将他和妻子担心死了,而现在看到公孙谈回来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未等他说话,公孙谈母亲公孙大娘就一把抓住公孙谈的耳朵,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彻夜未归还有胆子问我们为什么来这里等着,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着急,你还好意思问?”
公孙颤看着彪悍的妻子,只是冷汗直流,自家这个母老虎,发起飙来自家都得退避三舍,更别说自家这个从小胆小怕事的儿子了。
而公孙颤一想到公孙谈这小子彻夜未归,也是很气,忙帮着自家老婆说道:“对,给我打,好好地的打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一个晚上不回来了,真是的老子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公孙谈听到自家父亲的话,头皮顿时发麻,知道自己今天这一顿打是跑不了,可还是嘴硬道:“不是‘老子不发威’,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
公孙颤提听到公孙谈的话,顿时更气了,伸出手揪住了公孙谈另一只耳朵,吼道:“好,你小子,还敢和我嘴硬,我说老子就是老子,看到今天这顿打你是逃不掉了!走,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