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尸人,朝法寺!”赵启看着林中被四具尸体抬出来的轿子。
“啧啧,放跑了一只小猫咪。可惜了,还以为能给人家当宠物呢。”
“你到底想怎样!?”赵启大声道。
“小弟弟,你这是在拖延时间吗。嘻嘻,我想怎样,你还不清楚吗?”朝法寺戴着狐狸面具,只露出一个嘴巴,突然出现在赵启面前,抬手挑起赵启的下巴,“你觉得~你能挡住我多长时间?”
赵启全身修为立马迸发而出,闪身退开和朝法寺保持距离。
刚刚拿一下赵启就明白了自己绝对不是眼前人的对手,可能一下都扛不住。一旦他没拖住朝法寺,木机锁肯定会落入朝法寺手里。
熙王如果知道木机锁,绝对会针对潮州。即使明面上不会动手,但暗地里操作也不是现在的潮州能应付的。到时候不仅木机术会落入熙王手里,潮州可能都会被熙王吞并。
“小弟弟,别抵抗了~现在归顺熙王,潮州或许还能落得个好下场呢。”
赵启心里想着,他动摇了。他帮杨庞虎办事,总的也是想图个权势,但他不会在朝中做官。伴君如伴虎,他可不像哪天莫名奇妙死掉。
现在朝法寺已经知道了木机术的存在,以现在他的实力撑不到易闻天,张万志或者杨庞虎他们中任何一个人赶来。即使运气好,都活下来了,能留住朝法寺吗?熙王自此以后肯定会针对潮州。
站在十四州这边胜算要比三王大,而且自由,但也得有命。
赵启看着眼前不男不女的朝法寺,心神恍惚。
“怎么样,小弟弟?跟着我,保证把你伺候的好好的呢~”朝法寺回到四具尸体抬起的轿子上翘起二郎腿侧躺着。
正在撤退的众人听到朝法寺的话都停了下来,望着赵启。如果赵启投敌,他们一个都走不掉,现在不在官道,即使求援信号发出去,救援一时间也到不了这里。
“要帮忙吗?”突然一句话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嗯?”朝法寺好奇的看向声音的来处,李泽川。
“那把剑?!垒玉佩!”朝法寺皱眉心想道。
“怎么?你认识我?”李泽川握住剑柄,他没见过朝法寺,但怕他真的认识自己。易闻天已经跟他说了他身份的重要性,绝不可暴露。他下定决心要在朝法寺说出来前,让他开不了口。
“不,不认识,只是好奇,凭你要怎么帮忙呢。”朝法寺看出李泽川的不一般,但他自信李泽川不是他的对手。
赵启也回头看向李泽川,一个浪客能做什么?
突然,抬着朝法寺的四具尸体瘫倒在地上,朝法寺跳到树梢上看着李泽川。其他人却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以了吗,我无意与你为敌,还请阁下给我一个面子。”李泽川完全就是在现学现卖赵启刚刚的话,心里却想着这人的灵锁比星童大师兄的差远了。
赵启脸色凝重,他居然没有发现商队里有个能够威胁到朝法寺的人,这对他这个护送商队的人来说是大忌。
“那就卖你一个面子。”朝法寺转身离去,只剩树梢在晃动。
“不知阁下贵姓?”赵启行礼道。
“李,李泽川。”
赵启心想着,名泽川,王室的人吗?取名泽川?随后应答道,“好名字,不知家父可是那个李家?”赵启随便编了一个李家,打算套句话。
李泽川心里也是迷糊,李家?哪个李家?但他也顺着说了下去,“还请不要过多谈论我的身份。”
赵启更懵了,一个修为如此的人居然默默无闻,他开始怀疑是假名,但李泽川给他的反应完全不像假名,甚至就像真的有个李家一样。
他也不知道是哪个李家了,三王的国境他经不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三王旗下的人。权衡一下还是打算和眼前人交好,如果是三王中的某个的人,或许是他的后路。
“阁下这是去潮州吗?”
“在下初来乍到,还请总管多多担待。”说完李泽川便回到了杨通旁边。
“回滇城。”赵启回到马车内,对杨枫说到。
一路上,商队的人出奇的安静,没有人多说一句后。对商队来说,同行的有个自己完全无法掌控的人,不知是敌是友,乃是大忌。
即使现在没有运送东西,但对行商多年的他们还是难以接受。
两个时辰后,他们终于离开了从里,走到了潮州境内的官道上。
“终于走了……”赵启在马车里叹了口气,他一路上一直都闻得到朝法寺身上的腥臭,证明他跟了一路。
朝法寺一路没有出手,他摸不清李泽川到底什么来头。垒玉是极品的防御材料,他居然拿来做玉佩,还有那把麻布缠着的剑,以他对灵道的修行,他肯定那把剑有灵了!
林中的一颗树梢上,朝法寺单脚站着,直勾勾的盯着赵启他们一行人最后面的李泽川,嘴角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终于有人忍不住要插手了吗。”
随后朝法寺便消失在了原处,在往前走,张万志可就要来赶人了。
钢甲商队到官道后便立即发出了信号,瞭望台的人收到信号便时刻盯着他们的商队所在的位置。终于在晚上,月亮已经出来的时候到潮州边境的望河城外的空地上。
“原地扎营休息!”杨枫下令。
商队的人便开始升起了火,支起了帐篷。他们没有前往望河城内,这个时辰店家客栈早已打烊了。
一晚上除了搭帐篷之类的,依旧没有人说话,饿了大家都是啃几块干粮,现在离滇城不远,明早出发中午就能到。
杨通则是特憋屈,他本来帮李泽川隐瞒就是图个安安稳稳到潮州,现在却适得其反,商队的人自觉地跟他拉开了距离。
放哨的人轮流换着岗,杨通耐不住身心俱疲,睡觉的时候一会就醒一次,每次醒来都看见放哨的人在看着自己和恩人这边,让杨通也很是无奈。
远处的天空渐渐泛白,天终于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