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张木匠的演示,诸葛亮接着道:很好,放下吧。
张木匠将克敌弓放入箩筐中,诸葛亮也把神臂弓放了进去,然后他看着另一个箩筐里的车船小样,端详了一会儿。
诸葛亮道:这些小样是什么船型?
张木匠道:回仙人,这些都是小人造过的车船样,这是十二车的艨艟,这是十三车的楼船。
诸葛亮道:艨艟,楼船,大宋水军当年就是靠着车船挡住了金贼的南征大军。
张木匠道:是的,仙人。
诸葛亮拿起一个小样道:这些车船样能否拆卸、组装?
张木匠道:当然可以。
诸葛亮道:好,麻烦你拆给我看看。
张木匠道:小人遵命。
张木匠手脚麻利,很快就拆了一个车船小样,然后指着船模里面的装置说道:这就是车船水车的踏机,人站在上面,用脚踩踏,水车的轮叶就会运转如飞,日行千里。
诸葛亮道:好,原来如此。
诸葛亮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币,接着说道:这些车船,弓弩我带给玉帝,这里有会子300贯,是玉帝赏赐给你们的。
木匠接过会子,磕头,谢道:多谢玉帝,多谢玉帝。
然后,诸葛亮将让木匠将两个箩筐绑在马背上,诸葛亮牵着白马走了。
一道闪电,诸葛亮带着白马、车船、弓弩回到了三国隆中,诸葛均在喂鸽子。
诸葛亮道:均儿,帮我把卸东西。
诸葛均道:好嘞。
诸葛均放下谷物,跑了过来,帮助诸葛亮将箩筐从马背上写下来。
诸葛均道:这些是弓弩吗?
诸葛亮道:是的。
诸葛均道:那这些呢?
诸葛亮道:这些是车船样。
诸葛均道:就是书中记载的车船?
诸葛亮道:对。你把车船样拿到车库里面,这些弓弩,我还要研究一下。
诸葛均道:好嘞。
诸葛亮将神臂弓、克敌弓拿了出来,摆在后院没有鸽子粪的地上。
诸葛均将车船样送到车库后,又将白马牵到马厩中,跟驴、驽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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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徐庶来襄阳为刘备做人情疏导工作,在离开蔡府后,他并未坐船立即返回新野,而是会见了一些朋友,除了诸葛四友的另外三人外,还有庞统等人。跟这些人聊天时,他们都发现了隆中印刷的书籍,虽然是医书,但是对于襄阳人,特别是知道同济堂的王神仙等地方名医也在看这些医书的时候,情况就不一样了,隆中村的书籍印刷开始在整个荆州开始传播开来,甚至都传到了临近的豫州颍川郡、汝南郡等地。所以徐庶决定去了一趟隆中,会见诸葛亮了。
正巧,诸葛亮正在后院之中研究神臂弓,徐庶正好来了。
诸葛亮在草庐的前厅,与徐庶喝着茶,二人跪在厚厚的一团草席上,就像佛教的蒲团坐垫。
诸葛亮道:元直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徐庶道:孔明啊,看到你们隆中村大印医书,还有听说黄夫人正将庞德公的庄园升级为坞堡,特来求教。
诸葛亮道:元直兄说什么话,你我之间就不要这么客气了,有话直说吧。
徐庶道:孔明,现在曹操率军北伐,我家主公刘皇叔想在新野征兵,乘机偷袭许都,希望州牧大人同意。
诸葛亮道:我估计州牧大人十有八九不会同意。
徐庶道:我也深有同感,所以这些天在襄阳那边不停走动,不过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只是听到了不少关于你这边的消息。
诸葛亮道:印刷医书之事,乃是有感于荆州流民太多,缺医少药。当年家父早亡,我舅父带着一家人流落荆州,可惜不久我舅父也过世了,所以对现在这些流落到荆州的北方难民的处境深有同感,所以就打算推广医学,让他们能因此受益。
徐庶道:孔明真是悲天悯人啊。我家主公这些年来,也是到处寄人篱下,所以对新野的百姓和流民都非常同情。
诸葛亮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听着诸葛亮说出这首唐朝白居易《琵琶行》中的名句,徐庶感觉好有诗意。
徐庶笑道:孔明这首诗说的太恰当了。佩服,佩服。
诸葛亮道:哪里哪里,此诗句那是一位世外高人所做。
徐庶道:原来如此。言归正传,如果此次不能偷袭曹军,他日等曹军南下,我家主公要守住新野恐怕是非常艰难了。
诸葛亮道:元直现在有何对策?
徐庶道:我有二策,一是以法家之策,二是以墨家之策。
诸葛亮道:法家、墨家?
徐庶道:李悝受上郡时,以百姓射艺高低来断案。
诸葛亮道:哦,不错,这确是法家奇策。
徐庶道:只是墨家还没有想好,如果鲁班再世、墨子复生就好办了。
诸葛亮道: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啊,现实点的话,至少需要有将作大匠才能做到。
徐庶道:将作大匠,难。孔明,我看黄夫人对这事恐怕比较在行?
诸葛亮道:你不会是要我夫人去新野建设城防工事吧?
徐庶道:我就是有这个打算,你也不一定同意啊。
诸葛亮道:元直,新野一县之地,难当曹操大军,即使能守住,也能持久。
徐庶道:不知孔明有何高见?
诸葛亮道:元直,你随我来。
徐庶道:好。
诸葛亮起身,带着徐庶走到后院。看着地上的两张弓弩,徐庶道:孔明啊,这不就是两张弩吗?
诸葛亮道:元直,这不是一般的弩,是神臂弓,乃西羌之人所制。
徐庶道:有何精妙之处?
诸葛亮道:一般的弩,无论臂张、蹶张、腰引,射击时的弓体都是水平的,而此二弩是偏架弩,其弓体射击时是竖直的,跟弓手射箭一样。
徐庶道:原来是这样,只是这有何用?
诸葛亮道:这类偏架弩可以使用更大的弓体,拉力更强,射击时的队形更加密集。
徐庶道:这样倒是便于守城。
诸葛亮道:还包括水战。
徐庶道:是的,水战,城墙和甲板上的空间都有限,队形密集有利于增强火力。
诸葛亮道:元直,我在考虑一件事情。
徐庶道:什么事情?
诸葛亮道:弩箭短、粗,弓箭细、长,但是弩的箭槽可射弩箭,也可射弓箭;而弓无箭槽,只能射弓箭,不能射弩箭。
徐庶道:让弓用弩箭?
诸葛亮道:是的,战时弓箭、弩箭消耗都很大,弩箭射完了,弩手可以用弓箭,但弓箭射完了,弓手却不能用弩箭。
徐庶道:交战双方都是用弓箭、弩箭,我方箭只用完了,可以捡战场上敌方射过来的弓箭、弩箭啊。
诸葛亮道:我方能用敌方之箭,那么敌方也可用我方之箭,如此一来,则并未削弱敌人,壮大自己啊。
徐庶道:难道孔明你是要让我能用敌人之箭,而敌人不能用我之箭?
诸葛亮道:是的。
徐庶道:这谈何容易?
诸葛亮道:刚才不是说了嘛,弩可用弓箭,而弓不可用弩箭。
徐庶道:我方都用弩,而敌方都用弓,这怎么可能?
诸葛亮道:弓、弩不是消耗品,弓箭、弩箭才是消耗品。
徐庶道:你是说我方都用弩箭,而敌方都用弓箭?
诸葛亮道:我方可以都按军令一律用弩箭,但敌方有什么箭我们管不了,也无需管这些,只要敌箭我们全部都能用就行。
徐庶道:我方如果全部用弩箭,那我方的弓手该怎么办,坐等敌方射弓箭过来?
诸葛亮道:只要能让我方的弓手也能使用弩箭,就可以。
徐庶道:如何做到?
诸葛亮举起神臂弓,道:你看着神臂弓,它射箭的时候,跟弓很像。
徐庶道:虽然像角弓,但它毕竟不是弓。
诸葛亮道:这神臂长约三四尺,如果去掉弩机这一端,就是砍掉这二尺长的弩臂,只保留靠近弓体那一段,此时这神臂弓就真的是弓,而且还能射弩箭。
徐庶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只保留那一尺多长的神臂,让弩箭的箭头搭在这一截的短箭槽之中?
诸葛亮笑道:是的,这样等于是延长了弩箭一尺多的长度。
徐庶笑道:此策甚妙,如此一来,若是以后我军与曹军作战,有了它可借箭于曹,而曹军却不能借箭于我。
诸葛亮道:正是。只是还没想好这断臂的神臂弓该叫何名?
徐庶道:不如就叫诸葛弓,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名字了。
诸葛亮道:诸葛弓?
徐庶笑道:不错。孔明,没想到你还会制作弓弩,我只会剑术。
诸葛亮道:可能跟经常弹琴,制作木琴有关吧。
徐庶笑道:应该还有黄夫人这样的贤内助。将现有的角弓、步弓都改造成这样的诸葛弓,就可以直接使用弩箭,以后弓弩造箭的工作就简单多了。
诸葛亮道:是的,简化箭矢的后勤补给。
徐庶道:有了这神臂弓,还有诸葛弓,我们防守新野县的成功率又提升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