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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饥饿

过了一周之后,姚的身体完全康复了。

一天中午,姚在卡里普索的果园里睡午觉;自从他的腿伤可以允许他自由行走后,姚除了吃饭时间和晚上睡觉,其他时间都在果园和水池这两个地方或者在这两个地方的路上。

姚宝宝在一棵橄榄树下休憩,卡里普索和他的马从山下的密林里钻出来。她一手拿着装有猫头鹰的笼子,一手拿着日晷朝姚走来,面容白皙的她因这高温脸上泛着红光。

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一个朋友;猫头鹰呼噜呼噜叫着从卡里普索的鸟笼呼哧着飞出来落在枝叶繁茂的橄榄树枝上:他叫阿斯兰格瑞。卡里普索说着喘了口气,吐出一路上的疲劳。

哦;靠在树干上的姚张开眯缝的双眼,他看着卡里普索拿着的日晷,然后又看着那只猫头鹰,连猫头鹰也有名字了?

卡里普索双臂环抱前胸,一条腿支撑着身体,一条腿耷拉着前伸,背靠树干:昨天晚上出现了月食,所以这几天做什么事情都会很顺利。

嗯……;卡里普索耷拉着的白腿在裙子下诺隐诺现,让姚感觉精神了点;他站起伸了伸腰,阿斯兰呼的从树上落到姚肩膀上和姚面面相观。

今晚你做好准备,明天一早你要坐船往西方到一座岛上为我采摘红核果,阿斯兰和这个日晷会为你指引方向;看起来,阿斯兰认可你作为他的同伴,接下来你跟我到蓄水池,我得教你怎么运用这个道具;卡里普索挥了挥手中的日晷,朝房子走去。

蓄水池在房子里,所以姚以前并不知道,他跟着卡里普索穿过石门;眼前的这房子的里侧乍看起来有点像四合院,除了门窗木质其他全由石材所建,中间庭院铺着细沙,蓄水池就建在庭院门旁。

卡里普索在水池前停下,坐在水池边,拿起日晷放在合拢的腿上;姚拘谨着凑上去和卡里普索面对面坐着看她腿上的日晷。

卡里普索抿嘴笑了一下,她指着日晷上的铜针:把日晷放在太阳下铜针的影子会出现在木圆盘上。每天中午太阳升到最高处,它的影子就会最短,如果行驶过程中影子变短?

毕竟高中时代是地理课代表,姚思考了一下便肯定的说:要向北行驶。

错,向南行驶!卡里普索轻蔑的看了姚一眼:你的智商不及阿斯兰的一半。

这颠覆了姚的认知,他手足无措想要反驳卡里普索的回答,让大脑不停的搅拌着。卡里普索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说:左西右东上北下南,记住这个然后在海上记着每天木圆盘上的影子变化就知道了;但是呢,如果你的航线出了问题,阿斯兰也会纠正你的。

阿斯兰呼噜呼噜叫着,肯定了卡里普索说的话。

猫头鹰阿斯兰懂得辨别方向,那么我的意义是什么?水手和搬运工吗?姚理解了他此行的价值。但这有什么关系?就算作用微不足道,可卡里普索承诺要给他最珍贵的礼物就这点来说不是赚翻了?!所以姚宝宝不反驳,他会去采一船的红核果,然后回来取卡里普索最珍贵的东西…取卡里普索…娶卡里普索…茶叶梗立起来了,他浮想联翩……脸红起来直烧耳根,嘴巴不受控制微张,口水似乎溢出来了。

卡里普索看到这男人的那副痴呆样并没有要组织语言反驳她的意思,她双手环抱前胸,收敛了笑容皱紧眉头,把声音放大继续说:在海上不要自作聪明做蠢事,除了自己谁也不能保护你。

姚第一次看到卡里普索这么严肃的态度,他和他的身体自觉的冷静下来;一定是刚刚的失态让这女人不高兴了。姚把注意力集中在日晷上面:既然阿斯兰知道方向,为什么还要让我学这些东西?

少年,阿斯兰是跟随我多年的同伴;不可能会一直代替我帮你指引方向;以后你要靠自己前进。

这一刻,姚宝宝知道卡里普索要让他走自己的道路;对方已经从侧面告诉他,她不需要他,她不会留住他。这一刻,他的内心非常忐忑失落,他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这位白人女子了。这一刻,他从对方的口吻里感受到她的威严,她高大的形象和他矮小的形象让他无法接近对方,之间的沟壑无法填平。

最后,卡里索普教导姚在日晷上面查看太阳倒影的时候要把整个日晷放在平静的水面上,并在影子最短的位置做记号。这也就是卡里普索带着姚到蓄水池的原因。事闭,卡里普索把姚宝宝带出房子,让姚自己去找点食物喂猪,顺便自己喂饱自己。

姚在果园里采了两串香蕉,扔进猪槽,自己没有吃东西的胃口,他躺在茅草堆上思考然后得出结论:卡里普索不需要自己,但她没有说自己必须离开这座岛;那就还有希望,只要不做让她讨厌的事情就行,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第二天清早,卡里普索在南面靠北的海滩上向海神献祭了一头公猪,以祈求未来几日海上可以风平浪静。然后卡里普索将两根长矛,黑曜石小刀以及姚以前烤好的肉干等物品交还给姚,还为姚装了一袋子的食物。

原来卡里普索每天带着她的马消失就是为了在这里造一艘小型的帆船,帆船只有三四米长,一米多宽,船里放着两根船桨以备无风之日可以用桨划行。船左右两舷各有几个木桶,大概就是让他装货用。船停在海滩边上的水洼里,靠近水洼的空地,有一道硬物划过的痕迹。山腰的房子,果园,猪圈还有这艘船的建造,真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一个人做到这一切的!

在最后上船的时候;卡里普索从身上拿出了一把铜制短剑对姚宝宝说:你以前戴在身上的武器简直就是小孩的玩具,希望我这把剑可以帮到你。(玩具?姚宝宝脑海里浮想出阿兹特克的谚语:烁石或许能杀死人,黑曜石总能杀死人)然后卡里普索又拿出一块椭圆形蓝宝石说到:在没有太阳的时候,这神奇的宝石可以帮你聚集阳光照出铜针的影子。她把这两样东西交与姚宝宝,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姚也回敬了一个微笑,随即卡里普索招呼阿斯兰飞到船桅的横杆上。

姚把宝石放进木桶里,宝石由蓝色变成了紫色,这现象让他眼球不受控制的多瞟了一眼;也难怪卡里普索说这是神奇的宝石。他把有西班牙风格的短剑收进剑鞘别在腰上;整稍微理完食物和淡水后,他用桨将船推离海岸,从远处向卡里普索挥了挥手作为最后的告别,卡里普索向他挥手后骑上她的马在海滩来回信步。

姚宝宝划起双桨,看着卡里普索越来越远的身影;那形单影只的背影激起他的保护欲,他默念道:希望以后我可以坐在她背后。

在离岸十几公里远后,姚从木桶里的袋子翻出卡里普索准备的食物:一串香蕉,十几个橘子,三个椰子,一只烤干的小猪,这猪刚刚在袋子最下处,所以整理的时候没有看到。难怪最近猪圈的小猪少了一只!节制饮食,眼前的食物和水可以吃一个星期。他剥了个橘子,从猪身上撕了点肉下来尝了一口,咸咸的,应该有用盐稍微腌制过;他接着从自己以前的叶子口袋(早已变黑)里拿了点肉干放进嘴里……果然那蝙蝠肉不能吃!想是这么想,他还是把叶子口袋和食物袋放一个桶里。

吃完东西后,姚用瓢勺了点海水到木盆,然后放上日晷置于太阳下;他洒了点海水为帆布降温然后阿斯兰和自己躲进帆布的阴影下。他每隔段时间就在日晷上做一个记号,最终太阳开始西移,姚宝宝将最内侧记号做加深处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只要看着这日晷上的记号航行就不会迷路了。他望了眼身后的海岛,看起来相隔不是太远,因为是在大海航行的缘故,其实他已经划了二十多公里了。虽然是逆风,可在洋流的带动下,船自行朝西方行驶,这让姚节省了很多体力。

夜空降临的时候,阿斯兰就变得非常精神,眼睛会发出月亮一样的光;他在横杆或船舷上来回跳动,有海鱼靠近海面他会从船上飞扑下去,在掠过海面的时候用爪子把鱼抓住,然后扔到甲板上。甲板上的鱼它不会马上吃了,它会在鱼身边来回跳跃,然后用爪子勾住要离开它视线的鱼,等鱼被玩死了才将鱼撕成碎片吞入肚内。这就是阿斯兰,这只猫头鹰每天的娱乐项目。它不吃姚的食物,可以说是不屑一顾,但它会喝水桶里的淡水。

姚按照日晷的记号航行了八天,食物和水的匮乏让他直呕苦水;猫头鹰阿斯兰因为可以自行捕鱼能在食物中获得水分所以没什么影响。

以正常人的角度来讲,没有食物充饥可能会让他尝试吃以前他不吃的东西,也可能会让他掠夺别人的食物,或者选择饿死。但以姚宝宝此人的品格,受教育程度,他希望用交流来获得食物。

在第八天晚上,他在船上翻滚着睡不着,见到眼前的猫头鹰正在吃鱼;他胃里的苦水又呕了出来,这有点引起他的呕吐感:英俊的阿斯兰,能不能与我分享这条鱼。

猫头鹰停下吃食动作咕噜一声继续吃。

姚宝宝知道自己被拒绝了,但是他打算欺骗自己,慢慢爬过去伸手要拿那条吃剩的鱼;猫头鹰生气的飞起来用喙崩了一下姚的头,这一下让姚满脸是血。

姚很生气,愤怒的他拿起桨拍向阿斯兰;这一下可能会要了阿斯兰的命!但阿斯兰更快,它一个躲闪动作飞冲到姚面前对着他又是一个脑瓜崩。姚感觉天要塌下来了,可愤怒的他支撑着躯体让他不会倒下,他抓住阿斯兰,那张血脸下的巨口毫不犹豫的咬下阿斯兰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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