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步聊已经如负释重的下地,可是在下地后,他每走一步都仿佛是踩在酸味上,以至于他正在经过的树林,都似乎惨遭殃及无辜,被浓浓的酸味笼罩。
陈艾尘的目光牢牢地锁定住豆三加一,整个人就像是炸开的酸气弹,持续不断地释放着酸气。
“那人对——”他又忍不住的开口询问。
“闭嘴。”王步聊此时只想离陈艾尘远一点,可是陈艾尘就像块牛皮糖一样,非要紧黏着他的脚后跟走。
为了防止陈艾尘再说话,王步聊抬起双手,把两只耳朵捂得死死的,突然他身体悬空。
“那人是这样抱你的?”陈艾尘抱起豆三加一,一脸的很不高兴。
这是又又又被公主抱了?王步聊的心态碎成了沙。
咦,不是,怎么说了三个又,这要被人听到怎么了得!哦,还好还好,这是心里想的话,不是说出口的话。
王步聊恍恍惚惚,他痛定思痛的觉得,他就快要濒临忍无可忍的边缘。
“能放我下去吗,教练?我现在真的很不需要被人抱,尤其是此时的你。”他说。
“那人抱你的时候,就是你很需要被人抱的时候?你就那么肯定那么确定,你需要那人抱你?”陈艾尘愤愤不平地抱怨,很显然和王步聊不在一个频道上。
“坦白的说,你问的就是一个不成立的问题,我也不想回答你的问题。教练,你自娱自乐也可以的啊,拜托你放我下地吧。”王步聊说。
“听人劝吃饱饭的道理,知道吗?我和你多少年的交情,难不成还比不上那人抱了抱你?你让那人抱你之前,你都不让我掌掌眼,万一别人把你卖了怎么办?你说你这么弱不有风的,要是对方真的把你卖了,要是对方要对你图谋不轨,你连跑都跑不掉?你不会天真的觉得你跑得掉吧,对方又不是我,不可能像我一样什么都让着你,你要清楚你只有一只手就能举起来的重量。
“你对你自己,被人一只手就能举起来的重量,心里有谱吗?”陈艾尘喋喋不休地念叨,又苦口婆心的发问。
王步聊觉得有严重被冒犯到,他好歹也是一百二十来斤好吧,他好歹也是一八零加二减三的身高好吧!
怎么就弱不禁风了?
怎么就跑都跑不掉了??
怎么就只有一只手的分量了???
怎么,这是用两只手就能把他拎着玩的意思?!
他刚要的张嘴反驳,陈艾尘的下一句话直接把他雷焦了。
“你不会已经被图谋不轨了吧?不对,你要是被图谋不轨了,肯定会表现出来。会不会是你虽然已经被图谋不轨了,但是你不知道?那人抱你的时候,你喝酒了吗,算了,你肯定是喝酒了,要不然也不会那么轻易被人抱走了。那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到有哪里不对经,特别是背后的地方?”陈艾尘事无巨细的盘问。
“你要是真的再不闭嘴的话,我就要控制不止我自己了,我跟你说。”王步聊相当严肃,正儿八经地说。
可显然,陈艾尘仍然没和他在一个频道上,他的话刚说完,陈艾尘停不下来的发问已经又在等着他。
“你是不——”陈艾尘刚要继续往下问,王步聊一巴掌拍在他脑门。
“问你丫个头啊问,都说了让你闭嘴了,你还就是停不下来了,刨根问底到没完没了。你想怎么样,你要怎么样,你觉得你可以把我怎么样?你是能对我负责,还是你能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你他丫连你自己对什么负得起责负不起责都不知道,你还问个毛线啊问,问了也是白问,白问你还偏要问,完全不管别人有多么不想被你问,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你要是再不尊重我要你闭嘴的权利,我拿你的脑袋当木鱼敲。
“放我下去。”王步聊说。
“哦。”陈艾尘走程序的照做,把豆三加一放下地。
原本因为霸凌杀的出现,直播区的担任陷入一片安静,世界区的弹幕也受到影响,安静地一匹,这下却别陈艾尘的入戏太深引爆了。
“逗啊,这八快新人完全是长在了我的笑点上。”
“哈哈哈,奇奇怪怪的CP出现了。”
“豆爵公的心态炸了,哈哈。”
……。
王步聊脚一沾地,就赶紧朝前迈了两步,倏地,树林时间倒流,回到了善早死去的第四天。
二混觉得时间很漫长,那个人不过才死了四天,他却是从第二天开始,就无聊到发慌,每一天都过得度日如年。
那个人还活着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的,经常逗一逗那个人就是一下午。
看一眼走在他前面的人,二混撇了撇嘴,他压根不喜欢和流三一起玩,流三对他总像对一条狗一样。
他很不爽别人拿他当一条狗对待,要不是实在惹不起流三,他会直接拿一条狗链子给流三戴上,回敬流三总把他当狗一样看。
突然,流三停了下来,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二混顺着流三的目光看过去,离他们几步远的位置,在一棵幼小的桑树下,有两条狗链。
“去捡过来。”流三说。
“也不知是哪个傻帽掉的。”二混拿着狗链走回流三身边。
“戴在脖子上给我看看。”流三说。
二混心里很不乐意,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笑嘻嘻的把狗链戴在脖子上。
为了让流三高兴,他不等流三吩咐,就抬起两只手,吐出舌头眼睛斜到一边,摆出狗的样子。
要是那个人没有死,这狗链就应该是套在那个人脖子上,也应给是那个人装狗。二混想着,心里的不爽也越加强烈,却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
“傻狗,换个姿势。”流三说。
二混的心里,一边直接对流三骂娘,一边又想着要换什么动作,才能让流三开心,怵然他发现,他的动作收不回来了。
抬起的两只手收不回来,歪着吐出去的舌头收不回来,斜着的眼睛也收不回来。
“傻狗,真是傻狗,让你换个姿势都想不出来。”流三说。
“这个样子,照着做。”流三做出狗撒尿的动作。
也收不回来动作之后,流三和二混两狗相望。
……。
树林的场景恢复正常,陈艾尘的表情却迟迟没有恢复正常。
“这两个人平时喜欢把别人当狗逗,然后自己变成狗本身了?”陈艾尘一脸的没有料到。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当立场交换,曾经的施暴者变成被施暴者,而对他们施暴的,还是那些曾经和他们一起抱团施暴的人,他们配合演出的心情一定很精彩。”王步聊说。
在善早死后,那些已经施暴成瘾的人,无不度日如年的翘首以盼着,能有新的目标出现。
于是,在二混和流三走出树林后,会经历什么,一点都不难想象。
“你似乎从没说起过你女友的名字。”王步聊说。
他和陈艾尘走出树林,向着新的一户人家而去。
他们都清楚,他们要找的是陈艾尘女朋友的家,因为陈艾尘女朋友是他们来这里的原因。
也极有可能剧情发展,在陈艾尘女朋友的家里,对付善早的线索才会出现。
“不说。”陈艾尘回答的很干脆。
“那要怎么样你才会说?”从豆三加一的话里,陈艾尘听出来,豆三加一没有要停止这个话题的意思。
“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不会说。”陈艾尘把话说的很绝对,大有让豆三加一赶紧死心的意思。
“你确定?”他听到豆三加一反问他,语气里跃跃欲试的意味很明显。
“不确定。”陈艾尘做了一番很艰难的心里斗争,才迟疑地挤出三个字。
“那你女朋友到底叫什么,就算你不说,到了你女朋友的家,我也会知道。”他听到豆三加一直言,一针见血的绝了他所有想法。
“那我告诉你,你保证不笑。”陈艾尘做出妥协。
“这我可不敢保证。”他听到豆三加一表态,坦率的让他没法再提要求。
“算了,她叫涂霓前。”陈艾尘心如死灰的讲出名字。
他注意到,豆三加一不敢置信的,用半握拳的食指压住了上嘴唇,拇指扣住下颚。
图你钱???——!!!
“这名字可真是通俗易懂,还相当的骨干直白。”王步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