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要开学了。
安三到京都,坐火车“慢车”的话需要24个小时,“快车”的话也需要12个小时。后世坐高铁去京都,只需要4个小时。
去京都的火车票挺容易买的,只有站票。卧铺不那么容易买到,需要托人。
父母商量后,决定让王义的表哥梁惠民开警车送王义去京都。
车里能坐5个人,王义一家三口,在加上姑夫刘大量。
他们打算开车把王义送到京都。这一切都没有问过王义的意见,他被无视了。
王义不愿意坐“公车”,也不愿意家里人送自己。
第二天就是去京都的日子,王义的父母去了游戏厅。
王义把必要的衣物都收拾到自己买的大背包里,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去了火车站。
他找了黄牛,多花了50元钱,买了一张去京都的快车卧铺票。又买了一些吃喝,上了去京都的火车。
做过卧铺的人都知道,火车上的卧铺中,下铺是最好的,很便利。上铺就很差了,坐车的时候不仅晃悠的厉害,上上下下也不方便。
王义找到自己的卧铺,他买的是上铺,因为他把家里的钱都拿走了。
王义留了张字条,“我自己坐火车去京都了,不用担心。家里的钱我有用,不用担心。儿子王义”
下午,尚顾红回到家看到纸条,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她担心王义能不能顺利到达京都,因为王义从小到大,最远的地方就是自己独自去过省会。
二来,王义拿走的钱是十七万,这是家里全部的钱。她怕王义把钱丢了,胡乱花了,或者因为钱,儿子被坏人给害了。
这大概就相当于现在一名高中生,带着一百多万现金在人流最复杂,犯罪分子最多的地方横晃。
现在王义肯定上了火车,联系不上。
尚顾红第一个反应就是报警,她匆匆跑进派出所,把事情说了一遍。
警官很明确地告诉他,失踪案件需要24小时以后报警,警察才会受理。另外王义不是失踪,是自己去京都上大学。
至于王义拿家里钱的事情,警官告诉尚顾红,“十几万已经构成盗窃罪数额巨大”的条件,要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尚顾红走了,她再傻,也不会把自己的儿子送进“牢里”。
尚顾红肯定地和警官说,偷家里的钱算偷吗?不算。自己记错了,王义只是拿了几十元钱。
尚顾红把王义的父亲王传志,表哥梁惠民叫了过来,商量了半天也没有办法。
现在开车去追已经来不及了,王义都快到京都了。他们不知道大学寝室里有没有电话。
如果王义不和家里联系,他们是没有任何办法联系到王义的。
清晨,在家里人正焦急难挨的时候,王义到了京都。
王义下了火车,找到公共电话亭给家里打了电话。
不出王义所料,自己被母亲臭骂了一顿,足足骂了5分钟。
等到母亲的怒火平息了下来,王义开始和尚顾红讨价还价。
“妈,还有12万我没拿,存到银行卡里了,银行卡在书架的最上面,左边第一本书里夹着呢,密码是我生日。”在得到尚顾红的承诺后,王义吐露了事情。
接着又被尚顾红骂了一顿。
“股票”的事,尚顾红还是懂一些的,虽然王义说得天花乱坠,但是她还是有些疑虑。
王义这个孩子从小就有主意。
买股票,开游戏厅,这是王义要做的事。
尚顾红只能千叮咛万嘱咐后,挂断了电话。
97年,满大街的黄色面包车,大部分人的出行,还是选择公共交通系统或者是骑自行车。
97年,生活节奏很慢。
王义非常熟悉这座城市,大学的时候,他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四年。
但他不熟悉“京都师范大学”,当年读书的大学是“京都工学院”。
他坐上了去“京都师范大学”的公共汽车。
尚顾红坐在家里琢磨了一会儿,王义在高考结束后的一系列举动让她觉得王义办事还算靠谱。
既然股票这么赚钱,自己是不是应该也投入一点儿钱。
尚顾红在家坐了一会儿,翻出自己的身份证和银行卡,直奔“证劵市场”。
王义的股票账户是在“中信证劵”,她也打算在“中信证劵”开户,这样似乎能带给她一点儿信心。
证劵交易大厅里拥挤繁忙的景象让尚顾红吃了一惊,没有想到炒股票的人这么多。
尚顾红排了半个多小时的队才办理好了相关的手续。
尚顾红在证券公司员工的指导下,小心谨慎地买了1000股“安山合成”,4000多元。就算是全亏了,也只是损失游戏厅一天的营业额。这个损失她还承受的起。
在她了解到一天最多能损失10%资金的情况下,她又买了5000股。
这样就算是亏了10%,也才损失游戏厅一天营业额的一半。
虽然儿子王义告诉她可以有多少钱就买多少钱的“安山合成”,但她还是有些犹豫。“股票”对她来说是比较陌生的概念,等等再说吧。
尚顾红买完股票后,一直坐在交易大厅里看着这只股票的价格变化。她的心情也随着股票的涨涨跌跌而忽上忽下。
王义这小子说的到底靠不靠谱啊?不行,明天就把股票卖了?
尚顾红在“股票市场”一直等到股市收盘,她惊喜地发现自己4.01元买的股票,收盘的时候是4.08元。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她居然赚了420元钱。
一个月的工资,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赚到手了?!这就是儿子说的补偿吗?
王传志想“拿”点儿买几套邮票,当他打开书柜的时候,发现一分钱都没有了。
尚顾红把所有的钱都存到了银行,“家贼难防、不可不防”。儿子学坏,就是和他爹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