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崎道:“没钱就用家具抵,金戒指、金项链,都是钱啊。”
绿豆小眼大妈急了:“没有!我没有!”
杨守一看了孙子一眼:“你这是要抄家吗?从哪学的?”
杨崎不以为然:“不然呢?写保证书也没用吧?”
邬奶奶念了声佛号,继而道:“这孩子跟了你三天,你说的那些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要是再有这样的话出来,她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杨守一点点头,看向晴宇:“小朋友,你说,想怎么办?”
晴宇稍微想了想:“写保证书,签名,按手印,这么多爷爷奶奶给我作证,要是她以后再说这样的话,我就拿着保证书去法院,保证书就是证据。”
杨守一挑了挑眉。保证书当证据不稀奇,稀奇的是她能想到这一层。
杨崎微垂双目,也稍微想了想,继而抬头道:“保证书怎么够?爷爷,你带手机了吗?”
杨守一灵光一闪,却不动声色:“怎么?”
“视频更好些。拍下来,让她把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陈述一遍,再保证以后不再犯。”接着又彬彬有礼地向四周道:“也请各位爷爷奶奶说几句,算是证人的证词,表示你们确实听到她造谣了,也听到她保证了。”
周围人稀稀拉拉地点头同意。
杨崎再看向绿豆小眼大妈:“保证书一样也要,还要盖手印。你同意,我们就不去公安局,不同意,这晚饭是没时间吃了,明天的早饭,也还不好说。就算不坐牢,审讯、取证什么的,也要不少时间,您看?”
绿豆小眼大妈色厉内荏:“你吓唬谁呢?!”
杨崎不紧不慢。他知道小孩的话很难取信于人,但他可不是杨守一那样胡编乱造的,他是真的知道这些东西:“刑侦总队我至少半个月去一次,哦,你不知道刑侦总队是什么吧?总管全省的刑事大案,个个都是杀人犯,您这点,根本不够看呢。”这一瞬间,仿佛有一股凌冽的杀气,在不知不觉中扩散全场。
杨守一还好,毕竟是自己孙子,而邬奶奶是修行人,即便惊讶也不会动摇。所以他俩都坦然自若。
可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了,谁能想到一个孩子有这样的气势?猝不及防之下,被这气势一冲,就算能护住心神不失,也要漏跳一拍、寒毛倒起了。
最狼狈的,要属绿豆小眼大妈。她本就做了亏心事,被一大群人围着施压,已是到了强弩之末。再被杨崎这么针对一下,立刻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体力透支的晴宇同样不好过,好在有小凰护着她。
绿豆小眼大妈哭了几声后,抽抽搭搭地道:“我写!我说!不要抓我!”
经过一番折腾,拿到保证书,拍好视频,天已经全黑。
晴宇惨白着一张脸。一是最近精神、体力消耗太大,二是下午被折腾得不轻,内外煎熬,三是被杨崎的气势冲击。三方作用之下,她有些支持不住了。
邬奶奶忧心道:“赶快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一会我煮红糖姜汤,送过来给你,你开门接一下。”
晴宇勉强一笑:“没关系。”
“别说了。”继而向杨守一道:“小杨,去我那吃饭吧,中午炖了羊肉,专门给你炖的。”
杨守一赶紧道:“哟,这罪过大了。”
“没关系,三净肉,也不是我吃,吃不完打包带回去吧。”
“好,老姐姐的手艺,好久没尝了。”
邬奶奶微笑,又向胖大妈:“张奶奶?”
胖大妈立刻一笑:“我要赶快回去,一家子等着呢。”
邬奶奶点点头,对晴宇道:“晴宇,谢谢张奶奶。”
晴宇乖巧道:“谢谢张奶奶,帮我说话,帮我爸爸妈妈说话。”
“不用谢。”说着顿了顿:“没帮上什么。”
“要谢的,谢您这份心意。”
胖大妈颇不好意思。
此时,杨崎的肚子里传来煞风景的声音。
胖大妈赶忙道:“看我,孩子都饿了、累了,不说了,快些回去吃饭休息。”
于是一行人告别。
杨守一颇有深意地看向孙子的肚子,仿佛在说:“你不是下午刚吃了东西?”
杨崎不咸不淡地瞟了眼晴宇,意思是:“那位都快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