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们都是抱着“连祁栖刚被认回来的亲亲外甥女灵缳都被骂得狗血淋头,何况是他们呢?”这样的乐观心情来度过这地狱般的煎熬四个月的。
熬一熬,就过去了嘛,多大点事儿。
某演员看着自己严重下降的体重和大把大把掉的头发,淡定地吸了口烟,再缓缓吐出,如是在心中默默道。
完美诠释了面上笑嘻嘻,心中MMP的真谛。
噢!他面上也没笑嘻嘻……
结束拍摄这一天,由祁栖做东,剧组内所有演员及工作人员都去到拍摄的地区c市最为豪华的饭店内吃庆功宴。
这一天,祁栖也终于舍得动一动他那四个月都紧紧皱成“川”字的眉头和往下撇的嘴了。
“这四个……月,辛苦……辛苦大家了,这…一杯,我……我祁栖,先干为敬!希望……我们以后……别再有合作的机会了!你们!你们都太难带了!嗝……”
喝高了的祁栖站起来,手里捧着小酒杯,眼神涣散地看着桌上的菜、四周的墙和天花板上的灯,胡子拉碴,脸蛋儿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还大着舌头说自己的结束感言。
说完,他闷头喝下杯中的酒,一屁股坐下,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同样喝嗨了的演员及工作人员们愣了会儿后还是没反应过来,干脆就开始商业互吹起来,只是吹着吹着居然就有人哭了起来,看着好不凄惨的样子,反正被电话通知来接人的经纪人和家人们是惊呆了的。
这出去拍个戏,搞得跟当了回难民似的。
简直人间惨剧!
同一桌上,喝酒喝得小脸红扑扑的唐荳荳扒拉着灵缳不放手,迷迷糊糊说了好多话,声音轻轻的,一整句话都没整明白,反正灵缳只大概听到了“祝夏”、“高兴”、“嘤嘤嘤”、“太难了”、“乔灼”这几个词。
大意应该是,今天她很高兴,但拍戏过程太难太难了,她被骂哭了好几次,虽然委屈,但她还是特别特别高兴!
以及,她喜欢乔灼。
这是她神秘兮兮凑近灵缳耳边跟她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悄悄话。
反观被提了许多遍的乔灼,他也喝了不少,看着迷迷瞪瞪的,眼神涣散得严重,只是这总悄悄看唐荳荳是个什么毛病?
对于唐荳荳这个粘人精,盛沛茗首先报以十二万分的不喜,于是庆功宴的全程他都幽怨地看着灵缳,时不时蹭点关怀和注意,蹭到了就笑得跟个八百斤的孩砸一样快乐。
不忍直视。
灵缳没喝几杯,压根儿没醉,这也导致了,庆功宴结束后,她一共打了十几通通知在场同事的家里人赶来接人的电话。
其中包括祁栖,乔灼和唐荳荳这三个喝得酩酊大醉的醉汉。
其他没喝太醉的工作人员也帮着联系。
喝酒不能开车,灵缳也没逞能,她一只手轻轻松松公主抱抱起盛沛茗,确认在场人都得到安排后迅速离开,在停车场找属于自己车停放的位置。
她早已经提前通知了家里的司机前来等候。
而只等了差不多两分钟的司机看见逆光处一娇小女孩子怀里抱着一至少一米七五的醉汉时,他震惊了!
反应过来后司机老北连忙跑上去,手忙脚乱地想要接过窝在灵缳怀里睡得香甜的盛沛茗。
“小小姐,我来吧我来吧!这……这怎么能让您来抱小姑爷呢……”老北被惊得不轻,围在灵缳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动作,眼里满满都是对灵缳的关心和慈爱。
老北为董家当司机当了四十多年,深受董老爷子的信任。
他说是看着董宵和董晓长大也不为过,当时祝夏出生时他还抱过一小段时间的,对软软的如同糯米团子一样的祝夏,他喜欢得不得了。
如今看着灵缳,他也是真的疼爱和怜惜。
“不用了,北爷爷,不累的,刚刚喝了点酒,麻烦您送我回去了。”灵缳将盛沛茗送进后排座位,自己也坐了上去。
“不麻烦不麻烦……我一把老骨头了,还能给小小姐开车,是我的荣幸才是!”老北平稳地开着车,目不斜视,认真地直视前方。
“北爷爷不老。”灵缳话语简洁,声音轻灵,可老北却能从中听出认真和坚定的意味,一时之间颇为感动。
“好好好,不老!”
“小小姐,老北我跟你说说老爷以前的趣事儿吧,那时候啊……”
……
车子行得平稳,车内亮着暖暖的光,萦绕着老北怀念过往的沧桑音调,他讲述着以往一个又一个有趣的故事。身旁的男人睡得香甜,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灵缳的衣角。
任时光荏苒,日月如梭,我当铭记此刻,暖光伴咿呀,故事配旧人,有你也有我,相伴至终老……
车子驶到灵缳公寓楼下,老北停稳车后连忙下车给灵缳开车门,看着灵缳又是一个彪悍的公主抱将盛沛茗抱起,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
临别之际,他坚定的眼神落在灵缳身上,努力忽视掉灵缳身上那一大坨盛沛茗,苍老的语调显得很是低沉,道:“小小姐,有时间,回家看看吧……”
“好。”灵缳回之以认真的对视。
老北憨厚一笑,挠了挠脑袋后示意灵缳先走。
灵缳点点头便转身进楼。
看着灵缳和盛沛茗不协调却又莫名温馨的组合,老北默默小声嘀咕:“娇娇的小小姐,怎么就这样了……”
没想太久,待看不到灵缳的背影后,老北又坐回车上,开往董家别墅。
…
灵缳抱着盛沛茗回到家里,开门时将他放了下来,开门后连抱带拖将他带进屋里,后脚跟将门带关上。
随着“嘭”地一声响起,灵缳被怀里原本软得没有骨头似的男人轻轻按在门板上,后脑勺贴着的是男人宽厚的大掌,再对视时,男人眼中哪里还见迷糊与涣散呢?
尽是占有了……
“媳妇儿……”
“公主抱好玩吗?”
还没等他撒完娇,灵缳声音清冷地打断道。
“只要是媳妇儿,干什么都行啊……”盛沛茗闻言,一下子绽出笑容,眸子弯若月牙,睫毛轻颤,唇角弯弯。
赖皮得习以为常。
“你。”
身前男人眼睛一亮,布满了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