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衣精美的脸孔之上,挣扎,恐惧和丝丝难受就如同经络布满身躯一般布满脸上。
此时风也停了,跌落而下的球形平台朝着一个方向倾斜,
心灵之井中的凄冷白色构成的液体慢慢脱去白色,化为一汪清泉水由于倾斜向外将要流出。
【虚实之间】
由幻想和现实构建的虚实之间就如同井壁延伸一般拦住了井水的外流。
“南华大人,取出转生池水。”
封馨蹙眉的看着林素衣顺着嘴角流出的血液滴到不平坦的地面上,但对此却没有任何动作。
“记得还有普世长弓!”
轻言一句,然后稍微让苏婉君走上前,除苏婉君外带领着其余两人离开。
曼顿被封馨的无视而逐渐加重着手指,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加重着力量,直到林素衣失去意识。
“砰~”
一支血色长矛从手臂彻底刺穿,而当长矛化作无有之时方才传来了那抛出去的一声巨响。
郑光头歪歪扭扭的站了起来,而林素衣连同被击断的手臂重重摔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向倾斜的方向滑去。
而曼顿的脸上不敢置信、恐慌和迷茫的神色交换着。
为什么只是一个简单的夺取一部分转生池水的任务会接二连三的有这么多的怪物?
屠杀掌控者为无物的清秀男人,燃烧整个空间的冷峻死神。
一个混吃等死的守夜者,一个还未跨入天使级的圣者凭什么能够贯穿天使的手臂?
为什么?
为什么除去那个封号女人之外还有如此多的怪物?
“夏国真的是怪物的生产地吗?”
因为恍惚而喃喃自语的曼顿,下一秒间往林素衣扑去。
他的内心已经被封馨、风间琉璃和楚子航彻底摧毁,此刻就如同受惊的兔子。
只要有任何一点点风吹草动,他都会撒腿乱跑。
而此时,他明白如果不能杀死这个怪异的守夜者,他将死于此地。
郑光头的双眼之中开始构建者眼白,双眼开始复苏,
下一秒间,抱起林素衣一矛朝着看似意图想挟持林素衣,实际上却是要袭击郑光头的曼顿刺去。
刹那之间,长矛再度从头发间刺过,削去了曼顿的左半部头发。
此时,曼顿的锁链在接近之时已经从郑光头的身躯之中,顺着血管开始生长。
“主,我将要送这位罪人来给你审判。”
一个祭祀礼过后,郑光头的血管开始暴涨,就如同全部要炸裂一般。
郑光头在极大的痛苦之下,在锁链化作的纤细物质在血管中生长之下轻轻的放下了林素衣。
指甲用力顺着手腕上的大动脉一割,血液瞬间喷涌而出,顺带着侵入身躯的锁链溅出。
鲜红、暗红的血液在他手中化作一柄长矛,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平时的懒散和混吃等死的样子,更不存在那副大叔的样子。
此时的他,就如同一个从战场中爬出来的恶鬼,如同屠杀九十九个人后的暴虐杀神。
长矛最终凝聚形态,丝丝暗红色如同纹路一般攀附于矛身之上。
曼顿嘴中苦涩的说着:“鹰?”
下一瞬间,一枪扎爆头颅,白色的脑浆、红色的大脑和头发化作粉碎,剩下一个类似文字的物品从空中飘落在郑光头的手中。
“记住了,我的名字叫郑隐。”
“大夏之鹰的第五人!”
长矛之下绣着一个傲视群空的鹰的旗帜出现在矛头之下,无风飘扬。
而曼顿的血液重新从身躯之中渗出,从郑奇的大动脉中钻入。
“我们是夏国的影子,”
“只要我不死,鹰队永远不灭”
“犯国者!”
……
而离开此地的封馨四人以苏婉君为核心,周元为首,扈徒殿后,封馨伴身而走。
“耿大哥,这位是什么身份?”
由于山路的崎岖而被安排看守心灵之井的姬印和那位被救下的黑色作战服的男人交谈着,不,更应该说问答。
“不知道。”
“姬印啊,看在你叫我一声耿大哥的份上,我劝你千万不要去追查深究,最好今日过后就把这件事忘了。”
“位于龙雀顶尖强者、背后财团、世家、势力代言人的其中四人之一都要放弃心灵之井护送她回去的人,你觉得能是我们这群求道者能够追查的?”
“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有这个时间你还不如琢磨琢磨如何凝窍,肉身踏入凝窍期,至少狩猎的时候你能够在A级异兽下逃得性命。”
姬印尴尬一笑,看向抱着林素衣离开的郑隐问道。
“耿大哥,那边的战斗结束了?”
“为什么要放那个吓破胆的家伙离开?”
姬印看着稳步离开的郑隐小声抱怨。
“这位守夜者居然能够对拼S级神祇尊名强者,可是为什么我来南市三年都没有听说过他的存在?”
“郑统领,南市守夜人实际负责者。我在南市担任了七年的巡猎者都没有打听清他的底细,你一个初入茅庐的小子还想知道?”
“只是有一所传闻,说他与十五年前的【帝国计划】有关。”
看着在这个夜晚中所视之处满目疮痍的区域,封馨一行四人和抱着林素衣离开的郑隐,已经度过十年岁月的耿余突然想到灵气复苏也许对人类来说,是又一次崛起或者重启进化的契机,但是对于这大地来说,也许早已不堪重负。
每一场觉醒界强者的战斗,都是对一座山谷、一条河流、一座丛林的破坏,数以千年,上万年才能形成的山谷和岩层在短短几分钟、数十分钟以内毁为一旦。
他听到了,听到了大地的恸哭,每一道穿谷而过的风声和堵塞滴下的流水都在为这片森林的破坏而恸哭着。
被刚才战斗分离而裸露空气中的岩石、树根、大地都在控诉着觉醒者的恶行。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耿大哥,你没事吧?”
姬印由于耿余在他眼中的发呆而突然摇了摇耿余的身子,然后大声发问。
而耿余与姬印的分开后,他再次看向这片土地,试图寻找着刚才的感受,却再也无法感受到这片土地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