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贵妃急于在皇上表现自己统管六宫的能力,自然也格外珍惜这次审问纳兰的机会。在映月从画像上找到了突破口后,明贵妃恩威并施地告诉纳兰:“只要你好好交代允妃的事,你们一家三口很快就能相聚。”
明贵妃特意着人去宫外找到了纳兰的丈夫和孩子,一家三口相见在天牢里,纳兰泪如雨下,孩子也是对母亲万分贪恋,临走的时候,孩子哭着喊着求着要和母亲在一起。
“纳兰。本宫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交代清允妃的事,本宫会向皇上请旨将你送出宫去。从此你们一家三口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孩子总归是想念母亲的,你也很想念孩子,不是吗?”明贵妃挑动凤眼,嘴角上翘露出丝丝笑意,纳兰看着她的脸,也知晓自己一家三口的命都在她手里了。她除了全力配合也没别的方法了。
在明贵妃审问纳兰的第三天,纳兰将她所知晓的关于允妃的一切都告诉了明贵妃。毫无意外,明贵妃也将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皇上。皇上听罢几乎要把龙椅拍断,他那么喜欢又那么相信允妃,却没想到她在背后竟然干出那么多腌臜之事。
“朕收到的那封匿名信是允妃写的?”皇上怒目而问。明贵妃也有些惊慌。
“纳兰是这样说的。她还说,允妃写了两份信,一封被她偷偷放在宫里,一封则是被她差人送出宫外。送出宫外的那封信成了样本,被她的同党抄写了很多份分别送到了文物百官的府邸里。所以文武百官收到的信和皇上的信字迹不同,但内容完全一样。”明贵妃将纳兰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皇上。
“还有别的吗?”
“纳兰还说,允妃和西周的慕远将军曾经,曾经是旧爱。后来在她被选为秀女后,他们依旧没有断了联系。这些年来,允妃在宫里收集了很多情报传达给了慕远将军。他们联手做了许多事情,包括冷千熠和如烟。”明贵妃陡然提到了冷千熠,皇上长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对冷千熠太过苛刻了。或者说他对冷家的这三个孩子都太苛刻了。
“也就是说,冷千熠并没有勾结西周?”陈公公在一旁发问。
“是的。冷千熠到底也是忠良之后,臣妾起初也觉得此事诡异,但是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由允妃暗中操控。真是人心不古。太可怕了。”明贵妃还在一心想要攀附冷千凝,如今也知晓冷千熠被冤枉,免不了要上赶着美言几句,为的在皇上那里立一个贤良淑德的好人设。
“允妃在皇都还有多少余党?”
“我从纳兰那里得了一份名单,皇上可以过目。”明贵妃将一个名单呈交了上来,皇上一看,倒吸一口气:好家伙,原来西周在大楚竟然留了那么多人马,难怪这些年来,它对大楚有恃无恐。
“这是全部吗?”陈公公追问。
“纳兰只是允妃的丫鬟,她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其余的,也就只能询问允妃了。”
“很好。明贵妃,这些事,你干的很漂亮。朕一定不会亏待你的。”皇上怜爱地抚摸着明贵妃的脸,明贵妃的心思都荡漾了起来。
“皇上。。”明贵妃欲言又止。
“怎么了?”
“允妃虽然可恨,但纳兰是无辜的。纳兰是被允妃胁迫的,这些年来,允妃对她百般折磨,纳兰只能听命与她,纳兰,也是一个可怜人。臣妾恳请陛下能够饶她一死,将她送出宫去。皇上,您看,可好?”明贵妃依在皇上身边,将柔软的身体一点点地往皇上怀里推送。皇上冲着陈公公挥挥手,陈公公识趣地离开了,只剩明贵妃这个半老徐娘还在向皇上卖弄风情。
这一天晚上,皇上自然是留宿在琉璃宫。二人缠绵一宿,待到天亮,皇上离开后,明贵妃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被丰丰富富地滋养了。
“娘娘,奴婢来侍奉你起床。”映月进到内室向明贵妃请安。
“本宫的身子啊,可真是娇嫩的紧啊。被皇上这样一摆弄,哎呀,腰酸腿疼的。”明贵妃满脸潮红,显然昨晚的暧昧愉悦还未散尽。
“娘娘,如今允妃大势已去,整个后宫,也就只您一人独承雨露了。”映月也为明贵妃欢喜。
“哎。可惜本宫年岁已大,若是再年轻十岁,皇上定然会更加离不开本宫了。”
“娘娘,您可真的不老。”
“哈哈。映月,此次的事,都是你在帮着本宫,本宫和五皇子都很感谢你。”明贵妃握住映月的手,映月也是千恩万谢。
早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皇上宣布立刻释放冷千熠,并要封他为“镇和大将军”。皇上这一举动让大臣们当场惊讶无比。
“皇上,这是为何?”左中堂小心翼翼地发问。
“朕已查明许多事,冷千熠并未里通外国,他身上的罪名,都是被人恶意安放的。所以朕要为他平冤昭雪,自然也就要对他往日所受的委屈给予一些抚慰。怎么,你们对朕的决定有些不满?”皇上的脸色发灰,左中堂后退了几步,又退回到原先的队伍里。
“微臣不敢。”众人齐答。
“那就好。朕不是昏君,朕只是一时被歹人蒙蔽了双眼。”皇上还在自圆其说,他全然没感觉到百官的心思已经涣散。
伴君如伴虎,变脸太快,让人难以招架得住。
冷千熠回到阔别已有数月的冷府,关押在天牢的这些日子,皇上不许任何人去探监,他也许久没有见到冷家人。当他出现在冷府门前的时候,门口的守卫欢喜若狂地去找冷千烁和冷千凝。
“二少爷,小姐,三少爷回来了。”管家也在大喊着。
“三哥回来了?”冷千凝最先反应过来,她急忙奔向门外,果然看到冷千熠站在“冷府”的匾额下发呆。
“三哥。。。。”
“我不是在做梦吧。”冷千熠还在对自己的状况有些糊涂。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