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三声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一家酒楼里面,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富丽堂皇的格局,更不是宾至如归的客人,也不是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身居二楼的达官贵人们,而是位居一楼,靠窗口处的那个醉醺醺的酒鬼。
若是普通的酒鬼也就算了,可这人偏偏一身长白衣衫,桌子上更是有着一把与之相配的银白色宝剑,此刻的他,整个人似是疯了一般,不停的拍着桌子,嘴里还嘟囔着说道:“店家,拿酒来。”
在一旁的店小二搀扶着他,并说道:“客官,要酒可以,但是这银两吗?”
“我三天前不是已经交了许多真金白银,给你家掌柜,叫他出来和我理论。”醉鬼不顾自己的形态端庄,毫无姿态可言,拿出桌子上的剑鞘就使劲往外一抽,将它拿在手上后,顿时就和店小二对峙了起来,嘴里还吼着说道:“快去。”
面对如此场景,店小二却未有丝毫胆怯,一拍手掌,顿时两个彪形大汉就出现到了他的身边,只见他一反平日里卑微低下的模样,狐假虎威地说道:“这位客官,想吃霸王餐,给我把他扔出去。”
“醉酒太白,当是人生一大浮白。”那醉鬼随意的摆弄了几下剑术,两个方才还是威风凛凛的彪形大汉瞬间就昏厥了。
店小二见此一幕,一下子就知道自己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心想:这下算是踢到铁板上了。二话没说,他立马撒起脚丫子就往外跑去。
酒楼里的客人们,对待刚才的一幕,仿佛是在看戏,完全没有丝毫的介入感。当然,他们对于店小二的挑衅,更是没有丝毫的阻拦,可他们不出来,不代表不会有人阻拦。
酒楼大门口处,平日里用来招揽客人的小厮们,似乎此时都已变成了最为凶猛的野兽。
对醉鬼出言不逊的店小二,刚踏出酒楼一步,就被那些平日里貌不惊人的用来招揽客人的小厮们,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将他绑到了那醉鬼的面前……
而这家酒楼的掌柜更是动摇着他那肥胖的身躯,从二楼的楼梯上直接滚了下来,滚到这醉鬼的面前,并且表情上还是一幅谄媚的样子,“未曾想,今日小店居然有此福气,能够让大人这等盖世英雄,锄强扶弱,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在此小歇,可真是小店的福气。”
这掌柜的倒也算精明,明知道自己已经冒犯了这位大人,所幸就没有再推脱责任,反而利利索索的承担了下来,再加上他那溜须拍马,出神入化的功夫,即使是下面这位大人要处罚他,想来也是会酌情一二的。
“这位兄台倒真是个妙人,人家掌柜在这都等了快一盏茶的功夫了,他倒好,居然一言不发。”
“也许这就是人家这些大高手的风范,也说不定啊。”
“在下倒是觉得,这醉鬼想来应该是醉了。”
一个与众不同的声音突兀而出,与众人口中的言语截然不同,顿时便将这一楼和二楼客人们的眼光,牵引了过去。
正准备有人反驳,那二楼颇有名气的城主府上的幕僚大人叶知秋,便笑盈盈的将这话再次说了一遍,“我看这位兄台,倒是真的醉了。”
他这话一说出,整个酒楼顿时鸦雀无声。
“这位兄台,这般轻易睡去,想来是不会再追究你这小店的责任。”
叶知秋挥了挥身上的道袍,笑着说道:“不过,要是让这位兄台醒来生病了,那你这小店罪过可就大了。”
“多谢大人提醒。”酒店掌柜拜谢着说道。
没错,叶知秋就是樊凡。几天前,这千峰山下的城池中城主府上的幕僚王岩,在千峰山上的动乱中意外身亡,所以城主府便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贴了一则小小的招贤榜。
目的就是寻找贤人来接替这位城主府内一等幕僚王岩的职位,所以樊凡理所应当的地入住在了城主府中。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三天前开始说起。
那天乌云密布,阳光明媚,小雨淅淅,狂风大作,真是一个数年不见的坏天气。
樊凡撑着一把竹竿伞,轻轻地走在无人的街道,欣赏雨景的同时,还不由得观看着路上行人匆忙十分的表情。
一切对他来说,都十分新鲜。
突然前方的街道上发出了一阵又一阵争吵声。
“没想到城主府又招幕僚了啊,不知道这回又是哪家的俊贤才人,能被城主一眼相中。”
“听说这回的幕僚选拔,似乎与府上小姐的婚事有关。”
“你知道什么啊?不是府上小姐,而是城主的侄女。”
对于这事,似乎有人洞悉了其中的奥妙,一副神机妙算的样子,轻轻摸着自己微乎其微的小胡子,说道:“千峰山前几日发生动乱,朝廷必然要派人来视察地方情况,若是此时没有招呼好或者,没有万全之策,将此事天衣无缝的瞒天过海,那么我们这位城主大人的仕途之路,可没有百尺竿头再进一步的那一天了。”
“所以此番幕僚选拔,选的不是人,而是这瞒天过海之策。”
“兄台高论,小生心中佩服万分。”
“是极是极。”
刚刚在一旁将一切听了个遍的樊凡,忽然觉得自己近日无所事事,参加这幕僚选拔,苦中作乐而已,也是一桩趣事。
于是他便四处打探,来到了这城主府邸。
一眼望去,城主府上的设计格调倒是辉煌大气,但是其材料却是有些不堪入目,堂堂一城之主府上建筑的材料居然是平民盖房子所用的石灰和泥石,这般看来,似乎这位城主倒是一位清正廉明之辈。
这些天樊凡在这千峰山下的城池,四处游历,虽然说交朋友仅此一二,但他的眼界确实开阔盛广,据他心中所想,这千峰城中至少四大家族的豪宅,比之城主府倒是更胜一筹。
想来这千峰城中,城主府和四大家族的之间的牵连,关系匪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