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芈月惊喜着说道,然后一下子就指了上去,“就是那个大坏蛋,那天说要知道我名字的坏蛋。”
年长女子拿着手上的图画,和台上的那人反复看了几遍了之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没错,就是他了。”
樊凡在台上站了一会儿,就下来,无视众人非议的目光,渐渐地抬步来到了芈月所在的包厢。
“姑娘,小生来了。”
“姐姐,他来了。我该怎么办啊?”芈月脸颊红彤彤的,胸口似是有小鹿乱撞。
年长女子见芈月这般情形,哪还不知这小女娃子也是已经情根深种,叹了一口气,“一切按照你想的去做吧!”
说完这句话,便从包厢的一侧退了下去。
“这丫头已经堕入情网了,那么,就已经……”
另一边,樊凡来到包厢外面,面冠如玉,眉眼温柔,“姑娘,小生已经完成了你的条件,那么现在,可否告知小生,姑娘你的名字呢?”
“奴家芈月。”
包厢内传出一道声音。
“那不知姑娘可否陪小生,在这千峰城内一游呢?”樊凡在包厢外看着里面那模糊的身影,眼角处竟是流了泪也是不自知。
“好像,真的好像……”
不知道是姑娘家的娇羞,还是阴谋家的谋划。
包厢里面,许久之后,才发出一声,“恩。”
“那便请吧!”
擦去眼角边的泪珠,掩盖住那泪痕,留下一张恒古不变的笑脸,“姑娘,请。”
“好。”
芈月轻轻地说了一句,连头都没敢抬,她怕这个从第一次见面就让他产生好感的男子,会取笑她。
出了潇湘阁,芈月好似鸟出了笼。
在大街小巷上,樊凡相信,这个女孩的笑容真的很迷人,像是精灵一般感染着他,只是那个时候的他没有察觉,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满满的了。
自己的仇恨,那一夜的恩情。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将来的命运,有时候他甚至想,不如就这样吧,不如就这样等那天来临的噩耗,大不了,就是再死一遍了吧!
就是再死一遍了,而已呀!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看,这糖葫芦真的好甜啊!”芈月开心的笑着,“记得上一次,还是三年前,姐姐带着我去吃的呢!”
“记得那次,为了吃个糖葫芦,还挨了几十个板子呢!”芈月似是想起了那夜的事情,开心又略带纠结地笑了,吐着香舌,继续说道:“喂,你愿意……”
看这小丫头那犹豫纠结的表情,樊凡心里面也不禁生出了戏弄着丫头的想法,一脸的坏笑,“小丫头,我愿意什么呢?”
“你愿意……”芈月害羞似的低下了头,“你愿意,喂我吃一辈子的糖葫芦吗?”
“愿意什么?”
樊凡还是一脸的坏笑,“声音大点,我听不见。”
芈月小丫头气愤似的气运丹田,当下也什么都不过脑子了起来,一股脑的就都说了出来,“你愿意,喂我吃一辈子的糖葫芦吗?”
旁边的路人,纷纷停下,看着这小两口公然在大街上撒狗粮的恶劣行为。
“看看人家,小丫头多么主动,想想我年轻的时候,还是我一天早中晚三次,在你家堵门,才能够看见你呢?”
一位老大爷自顾自地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全然不顾,自家老板那越来越黑的面孔。
见老大爷说完,老大爷的老伴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轻蔑一笑,“如果你年轻的时候,有人家小姑娘身边的那个小伙子那般帅气的话,让老娘倒贴,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
老大爷顿时沉默了下来,一句话都不说,活生生的成了一股闷葫芦。
而他的老伴,则是灿烂一笑,“想跟我斗,你小子还嫩点呢!”
本来是目光中心的芈月,也被这对老夫妻的话,给笑了个半死。却又是莫名地有那么一丝感动起来。
她笑着的同时,在心里莫名的说道:“喂,我旁边的帅小伙,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这样呢?”
“如果会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那该有多好啊!”
而樊凡对这一切,心头也是起了一层涟漪。
可很快,这层涟漪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因为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在这一天里,他们逛过许地方,看了许多风景,吃了许多小零食,而到了最后,他们却是来到了最近的千峰山。
两人齐肩,一起坐在山顶处。
看着时光慢慢地就这般逝去,而他们两个人,则是沉默寡言,静若处子。
落日的余辉慢慢地落下,照在两人的身上,在他们的后面映照出一对影子。
那影子多像一对老夫老妻,女孩靠在男孩的身上,始终不离不弃。没有表情,没有神态,没有那么多的秘密,同样也没有那么多要背负的东西。
他们存在的时间也许很短,也许很长。
可他们却是轻轻地,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女孩靠在男孩的身上,放下了所有的防备。不去思考未来,不再去想价值和利用,不再去想那么多的谋划。
樊凡看着芈月小丫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微乎其微地打着有规律的拍子,夕阳照在女孩的脸颊,多像一个天使,多像他想要的那个女孩。
“你说,如果一切,都能够停留在此刻,那该是有多好啊?”
“你说,如果我不该爱上你的时候,爱上了你,那我究竟该不该放弃你呢?”
“你说,如果全世界都反对我爱你的话,那我还能不能去爱你呢?”
“你说,如果有一天你放弃我的时候,那我该有多痛苦啊?”
樊凡说了这么多,女孩仍旧轻轻地熟睡着,仿佛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
被夕阳晒得有些通红的脸颊,隐约有些通红,发丝落在脸颊上好似成了世界上最完美的点缀,看着这种样子的芈月,樊凡不忍得,便轻轻说出了口,“小丫头,你真像个天使啊!”
“额,我要吃糖葫芦,我要吃,我要……”
芈月朦朦胧胧的说着梦话。
而樊凡却是笑了,“你可真是经不住夸啊!小懒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