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定当全力以赴。”
楚不凡轻声说道,话语之中的含量,却是分量十足。
再次一个跳跃,他们二人便又重新回到了最初的地方,亮丽堂皇的潇湘阁的大厅之内。
而此时的韩信,也变成了少年的韩信,浑身的气质风华正茂,却又无半点少年人的稚气,想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货色,但却丝毫没有刚才那位前辈身上那种岁月的流逝之中,洗刷下来的点点痕迹。
“多谢兄台,刚才的救命之恩。”韩信抱拳说道,神色郑重十分。
一见韩信这般模样,楚不凡就知道,看来韩信的记忆还停留在之前,闻仲的攻击,清幽色的小球的那个时间段。
念及此处,楚不凡淡淡说道:“兄台不必放在心上,在下不过举手之劳,助人为乐,向来是在下最喜欢的事情。”
更可况助人和为乐,本来就是不冲突的。
不过,这句话,楚不凡也只是在心里面想想罢了。
“在下韩信,在这咸阳城中还算有些势力,若是兄台将来需要在下帮助的话,尽可告知。”
韩信说道。
“在下楚不凡,韩兄,你我之间已经历生死,何需这么生分?难道长信侯看不起我这个江湖草莽不成?”
楚不凡故意装出一副哀怨模样,倒是搞得韩信感觉怪怪的。
“楚兄说笑了。今日我是定会交楚兄这个朋友的。”
韩信淡淡的说道。
“既然交我这个朋友的话,不妨留下来陪我看出戏。”
说到留下来,韩信就为难起来,自从他来到这潇湘阁,诡异的事情便如狂风乱蝶,飞蛾扑火般争先恐后地往他身上窜。
到了如今,他是再也不敢在这里呆下去了。
只是方才这新认识的楚兄,说到一定要把酒言欢,如今要是拂掉了他的面子,对于救命恩人来说,恐怕是不太好。
但他还是想挣扎一下,苦着一张苦瓜脸说道:“楚兄,今日我真的有事。”
楚不凡玩味地看着他说道:“什么事情,能够让韩兄这等年轻俊杰,放弃这满园的春色,我也是好奇的紧啊。”
韩信见楚不凡都说话到了这个地步,那么他也就只能出大招了。
“小弟后天结婚。”
韩信说出这句话,心底却是暗自得意,嘴上也是挂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本以为这番推脱便可以成功,却不料楚不凡痛笑一声,说道:“没想到韩兄在过几天,就要遭受世间最为凄惨的痛苦,今日定要和我再好好逍遥一番,否则人生岂不是多了一大憾事。”
话说完后,楚不凡眯着眼睛,看着那潇湘阁大门的方向,继续说道:“况且韩兄你现在是出不去的,我刚才进来的时候,这里的大门就已经紧紧的关闭了。”
韩信顺着楚不凡的眼神看去,果不其然,这里的大门不知道何时竟已被人生生的浇铸成了一道墙,而且看其质地,绝对坚硬无比。
韩信苦笑一声,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说道:“看来今日,我也只能舍命陪楚兄了。”
“韩兄,先别这么悲观嘛,说不定等下就有生机了,再说了,稍后可有美人让我们一睹为快,岂不妙哉。”
楚不凡倒是一副好心态。到了如今这瓮中之鳖的局势,他也能苦中作乐,不说别的,就说死到临头还能有如此心态的人,世间也是少有。
韩信不由得抚摸了下额头,见楚不凡居然还能如此欢快,不由得说道:“楚兄,真是不虚此生了。”
“不然我们现在又能做些什么呢?”
楚不凡一把放下桌子上的酒壶,将手中的一杯酒,向韩信递了过来,“还不如把酒言欢,畅谈未来,更何况这里的酒可不是普通的酒。”
楚不凡故意讲话,说到这儿停住,就是为了引起韩信的好奇心。
可是过了约有一刻钟的功夫,韩信却还是笑吟吟地看着他。
他这个急性子就有点忍不住了,于是说道:“这里的酒,乃是传说中最早的酒,名曰杜康。”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韩信听到这杜康之名,先是说了一句最为流传的杜康打油诗。
然后又是继续说道:“杜康酒竟然还存于世间。相传远古时期,在一次宴会之中,黄帝因酒误了大事,所以之后杜康获罪,杜康酒配方也随着杜康本人渐渐日落夕阳。”
“杜康酒是世间真正的美酒。在杜康配方的引诱之下,天下的奇人异士渐渐各成各派,制作而成的酒也是花样频繁,但是无论是哪一派,都会承认杜康才是名副其实的酒中的老祖宗。”
韩信说起这杜康酒的的由来,不由得便将那杜康之酒饮了下去。
初时一股苦涩,中后稍甜,入了五脏六腑,心中又带有一丝火意。
所有的酒不都是这般滋味吗?
可是只有品尝过杜康的人,才会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美酒,才会知道什么叫做那一丝丝的火意。
楚不凡看了一下韩信,说道:“没想到韩兄,学历如此渊博,竟然知道这杜康酒的来历。”
韩信本来还没有察觉到什么,但是被楚不凡这样一说,却是知道了自己身上的问题。
他自己本来不过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狱卒,又怎么会知道这些连楚不凡这个江湖中小有名气的人,所不知道的东西呢?
着实奇怪的很。
正当韩信眉头紧锁,静思源头的时候,身体上的一道淡淡的黑光,在此刻又是闪亮了一下。
楚不凡见了,还以为那位前辈又要出来,郑重恭敬的姿态,正看着韩信。
可是他什么都没等到。
等到的却是韩信一句诧异的话,“楚兄为何如此这般?”
楚不凡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说点啥,只能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糊弄了过去。
韩信见楚不凡这样,心想:楚不凡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否则的话,刚才肯定是不会那般姿态的。
此时,他脑子又回想起之前楚不凡的模样,恭敬中又带点谨慎,尊崇中又带点同病相怜的味道。
好似是在等待什么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