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饭后,袁崇焕邀请五人到老龙头观海,五人欣然前往。只见万里长城东入海,山海相连天相接;大海洪涛滚滚,拍打着岸边巨石城墙,轰鸣震天。
山海关依山襟海之险,确实是“边郡之咽喉,京师之保障”,不愧为“天下第一关”。
“幽蓟东来第一关,襟连沧海枕青山。”声未落,人已到。一位鹤发银须,红光满面老人忽然出现在沙滩上,虽然海涛滚滚拍打着礁石声震于天,但老人声音确清晰入耳,字字铿锵。
众人皆大惊,双神、袁崇焕三人回头见来人顿时面带喜色。见来人冲他们摆摆手,看着岳摩天努努嘴,虽然很诧异但立即闭口不语。
“小娃娃,昨夜看你剑法不错,老头儿我看你也歇息恢复好了,可否陪老头儿我练练剑,活动活动筋骨。”
岳摩天大惊回头看向祝、华二人,却不料二人无奈耸耸肩摊手,一副没办法,无语言的表情。
?梅香自然和方瑶琴一样万分紧张,这老人看似和蔼可亲但其武功必然必在场所有人皆高,不然他突然出现,祝玉风华若玉都毫无觉察,实在是令人深不可测。
岳摩天心中明白昨夜这老人定是看到自己同艾氏三兄弟交手了,此时他也不再隐瞒开口说道:“晚辈剑法若没有师妹琴声相辅,也就平淡不奇,前辈缪赞了!”岳摩天虽不知老人是敌是友,竟也以诚相告。
“哈哈哈哈,小娃娃倒很老实,不错不错。”老人转身对方瑶琴呵呵笑道:“女娃娃琴声天下无双,老头子喜欢,哈哈哈哈。”方瑶琴紧张兮兮看着老人,见老人夸奖自己,不由得放下警惕,微微一揖说声:“谢谢老爷爷夸奖,还是师兄剑法精妙一些。”
“哈哈哈哈,好一对憨厚的小娃娃,来来来,女娃儿你尽管弹琴相助,小娃娃,出剑吧!”老人大笑,看来十分开心。
岳摩天见祝、华二人颔首微笑,心中一横回头对方瑶琴说道:“请师妹只管弹琴,不用担心!”说完长剑低垂抱怀。方瑶琴虽不明所以,但岳摩天让她弹琴,她便不再多问,静坐安琴,凝神以待。梅香见祝玉风微笑颔首,亦放下心来,站在方瑶琴身旁观战。
方瑶琴却请袁崇焕远远推开,若自己运功弹琴,琴声声波会震动他人气血,双神点头同袁崇焕,梅香远远退开。
岳摩天长剑抱拳一揖道:“得罪了前辈。”方瑶琴平指抚琴,琴声悠扬,如春风沐雨,万物复苏。岳摩天长剑缓划,正是“法雨神剑”起手式“春雨润物”。剑尖闪动,剑雨细润,悄无声息。
“好!”老人赞了声,身形一晃闪开剑锋,不料岳摩天剑雨如春风细雨绵绵不绝,紧随而至。他终于回手拔剑,挥剑一划,将无数剑雨圈在剑圈中。
“铮”琴声忽如流星赶月,一划而过,转瞬即致。岳摩天手腕一抖,剑如流星般划破天际,一道剑光刺向老人心口。老人再赞一声“来得好!”剑稍收即出,叮当拨开岳摩天剑尖。
琴声又变,如大雨倾泄,风疾雨骤。岳摩天长剑疾舞,顿时剑雨如注,正是“法雨剑法”第二式“大雨滂沱”。老人脸色微变,剑疾收连点。
“叮叮当当”一阵清脆悦耳声中,老人连点十余剑,才将岳摩天剑雨挡回。老人轻喝一声小心了。剑如闪电,迅疾刺出。
祝、华二人顿时神色一变,紧张看着岳摩天。
“铮铮铮”琴声如大河奔腾,一泻千里,势不可挡。岳摩天剑法大开,携隐隐涛声,一剑刺出。
“当”地一声,两人长剑相击,一闪荡开。
“好好好,这次更快了!”老人长剑长天霹雳,携风雷而至。
此刻琴声恰如东海洪涛,滚滚而来。岳摩天剑如巨龙破浪,携轰隆涛声劈出。
“轰”两剑再次相击,竟如那海中狂涛巨响。老人身子微微一晃,岳摩天退了两步。老人大喝一声“再来”,挥剑连劈,如晴空惊雷,天地变色。
祝、华二人慌忙高喊:“前辈手下留情!”
琴声突如四海汇聚,狂浪怒涛,声震于天。岳摩天长剑疾挥,只见一片剑光闪动,众人看的眼花缭乱。
“轰轰轰”,两剑如雷似涛,连绵不绝,振聋发聩。“哈哈哈哈”老人的笑声中,长剑忽隐,不知何时刺出一剑。
琴声骤停,方瑶琴单指一拨。岳摩天剑涛瞬消,亦刺出一剑。
两剑悄无声息,确又不可思议刺出。祝华等人均以为两人比试结束,却不料突然两道剑光惊若蛟龙、恍若云烟闪过。
“叮!”两剑相击,岳摩天长剑微微颤动,终于无力垂下。
“哈哈哈哈”长笑声中三位同样精神矍铄,满面红光的老人出现在沙滩上。
“石老头,若不是这小娃娃临阵经验不足,加之内力不及于你,恐怕今日落败还不定是谁!”当中老人抚须大笑。
“不错不错,今日这酒你石老头可是请定了!”左首老人呵呵笑道。右首老人也得意点头附和。
“哈哈哈哈!这酒嘛!还是袁某人做东请了。”袁崇焕开怀大笑。
使剑老人拍拍岳摩天肩膀,和蔼又认真地说道:“假以时日,你定当和师妹独步天下,傲视群雄。不错不错!”
岳摩天慌忙躬身作揖到地,谦逊说道:“老前辈缪赞折煞晚辈,晚辈无知得罪,请老前辈见谅!”方瑶琴也急忙过来施礼拜过老人
老人扶起岳摩天,冲方瑶琴抬抬手说道:“小子不必谦逊,不过小女娃娃琴声确实天下无双,这琴剑相合,无敌也,无敌也!”
祝玉风呵呵大笑,冲老人一揖,回头对岳摩天道:“这位是霹雳神剑石老前辈,正所谓剑如霹雳,神剑一出,天下无声。”然后从左至右引见三位老人,“这位是神手金刀赵老前辈,金刀出手,如劲风掠原,所向披靡。这位是金枪神金老前辈,金枪如龙在天,举世无双。这位是棍仙铁老前辈,木棍在手,天下独有,人人生畏。四位老前辈正是“神州四仙”。石老前辈称赞你剑法将独步天下,定然不会有错!哈哈哈哈”说完抬手搭在岳摩天肩头说道:“这是岳摩天,救袁督师于广东老家,又千里奔来,助战边关,实在是少年英雄。”
梅香也听华如玉说起过四仙,当下盈盈下拜,四仙大笑扶起,梅香拉着方瑶琴素手介绍道:“这是方瑶琴方姑娘。”
岳摩天听陈傲天说起过“神州四仙”,简直就是神仙般所在,今日一见果然仙风道骨,异于常人,慌忙拉着方瑶琴翻身下拜。
赵劲风呵呵大笑扶起两人道:“礼多人不怪,我赵老头确怪你耽误我们喝酒了!”
岳摩天闹个大红脸,袁崇焕哈哈大笑道:“我这位兄弟性情憨厚,四位英雄就不要为难了,走走走,喝酒去!”
石破天携着岳摩天边走边道:“岳小哥儿初到中原,所作所为不比你那大哥陈傲天和祝华二人差,实在是英雄出少年,可敬可佩!”
岳摩天慌忙要推辞谦让,石破天一拜手道:“你不必谦虚,我石老头佩服你的剑法和为人,今日比剑,实在是让我过足了瘾了,能接我霹雳剑四剑的人有,但却不多,然而像你这样年轻后生,恐怕也就只你一人了!”回头看看祝、华二人问道:“你二人能接我三剑否!”
祝玉风微笑不语。
“我与华兄弟联手,能接老前辈两剑否?”华如玉不回反问。石破天哈哈大笑道:“我看难!”说完哈哈大笑,显然心情无比舒畅。
?华若玉大笑摇头道:“我也知道难接两剑,只是老前辈也不要如此决绝,太不给我两兄弟脸面了吧!”
“哈哈哈哈,石老头,今日侥幸赢了个后生晚辈,你倒不以为耻,反而自鸣得意了哈!”赵劲风呵呵嘲笑石破天。
石破天确不以为然,回头对岳摩天说道:“老夫看你这剑法精妙绝伦,但又不致人于死地,有悲天悯人之善意佛法在其中,而这琴声与你剑法相辅,必须是心意相通,方可琴中有剑,剑如琴声,收发自如。”顿了顿又说道:“老夫猜想作琴谱录剑法之高人必然是一男一女两人,且心意相通,又担心剑法过于威灵无敌,才作琴声相辅,不知老夫所说可对!”说话间一行十人来到箭楼,袁崇涵吩咐上菜摆酒,请大家入座开坏畅饮。
?岳摩天深知“神州四仙”威名,当下不再隐瞒,将“琴剑合一”剑法琴谱之事赶紧要之处说了一遍。
?在坐的出了袁崇涵不知武林典故,江湖旧事,其余七位豪侠听得目瞪口呆,大惊又大喜。
?“金南川,武绝琴!”这是何等了得的英雄人物,当年率群雄反抗暴元统治,助开国皇帝立下汗马功劳后又悄然离去,只留下英雄侠名,美好传说流传至今。
?石破天,赵劲风四位绝世大侠也肃然起敬,石破天一整嬉笑怒骂性情,严肃说道:“原来是金老和武老遗作,输也不耻,输也不耻”说完又爽朗大笑,端起酒碗喊声干了!
“好!”众英豪哄然叫好,皆豪气干云,意气风发,一饮而尽。方瑶琴自是不会饮酒,只吃些清淡小菜,喝点热汤。
?赵劲风看着方瑶琴眼里满是慈爱。方瑶琴悄然娇羞,但知赵老前辈并无它意,遂起身微微一揖。赵劲风脸色微变,终于开口问道:“方姑娘可是有隐疾在身?”
?岳摩天慌忙起身替方瑶琴答道:“师妹自幼受寒毒侵体,稍微受寒即全身冰冷,苦不可当。”
?“啊!”梅香惊呼一声,紧紧将方瑶琴搂在怀里,说声我苦命的妹子,不觉泪莹满眶。四仙、祝华二人和袁崇焕皆面色大变,万分怜爱的看着方瑶琴。
方瑶琴确微微笑道:“生来如此,且随它去了!”
“方姑娘年纪轻轻确看得如此通透,实在难得,这自然是从小修身养性得来,老夫看你面如满月,乃厚福善德之相,料这寒毒病症不久将愈,方姑娘看淡得失,随缘即可!”赵劲风颇爱佛法,见方瑶琴看淡生死,顿时赞许有加。
?方瑶琴深深一揖道:“多谢前辈点化,晚辈感激不尽!”赵劲风微笑说道:“方姑娘不必多礼!”转而对岳摩天说道:“老夫看你虽生性木讷,但心智淳良,为人侠义又温良谦恭,初入中原即建功扬名,前途不可估量,可喜可敬!”
岳摩天慌忙推辞谦让,赵劲风微笑扶起岳摩天,说我夸你建功扬名,自然是你救袁督师之壮举,扬名则是你诛辛雷,退巴洪,败三虎之威风。赵劲风说完冲石破天哈哈一笑道:“今日你更加威风,跟这自以为天下无敌的剑道高手比剑但并未落败,正是一战成名,少年英雄啊!”
?石破天不以为然,哈哈大笑道:“确实是一战成名,日后岳小哥儿行走江湖,有人与你为难,你大可说我石老头败于你剑下,看谁敢再跟你为难!”
岳摩天忙说折煞晚辈,折煞晚辈。
?“哈哈哈哈!”大家开怀大笑,再饮一碗。酒过三巡后,四仙起身告辞,赵劲风说有玉箫双神、梅女侠和岳方两位少年英豪在袁督师身边,我们不再担心,这就返回中原,调查追踪这几个月以来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之人。说完四仙长身而起,几个闪身消失在关内茫茫群山之中。
?袁崇焕无奈笑道:“四位老英雄真如神仙般来去自如,无影无踪,真是令人好生羡慕!”
祝玉风华如玉自然也是羡慕敬佩万分。
岳摩天更是万分虔诚,万分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