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了奥辛的请求,但是心里却是极放心不下,叶酒完全变了一个模样,像只刺猬竖起刺对着身边,我们大家都难以靠近他。奥诺特如果知道了会很难过的吧,“儿媳妇,虽说有点早,但是以后我家那臭小子你就多照顾了。”想到奥诺特临走之前对我的交代,我叹了口气起身去寻找秋叶。
秋叶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许久没有出过门,便是吃饭也是叶酒送进去。我进去的时候,秋叶坐在床上头倚在墙上,目光下垂眼神里看不到光亮。
“秋叶。”我轻唤她一声,她扭头看了我一眼,略微扯扯嘴角“阿墨,怎么了找我有事吗?”她拍拍身边示意我过去坐,我坐下后拉住她的手,原本准备好的话堵在胸腔中怎么也说不出来。
“秋叶,你……你怨我吗?”秋叶疑惑的看着我,略思片刻后,她明白了我在问什么。
她把手放在我的脸侧柔声说道:“这是奥诺特的选择,我怎么会怨你呢?”我看着她的眼睛再也憋不住大哭起来,秋叶将我揽进怀里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是……是我递出去的刀,我……我不知道奥诺特要用刀自杀,如果我知道的话我……我不会给他的,我应该知道的,他说让我照顾好叶酒,我应该明白他的意思的,我杀了他,现在我……还照顾不好叶酒。”
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自己也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嘘,嘘,没事了阿墨,不怪你这都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是个坚强的孩子。”后来我和秋叶讲了很多,讲我的爸妈,讲我的学校,“你的爸爸妈妈一定很爱你。”秋叶摸摸我的头“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叶酒都认为他的父亲不爱他,等到他俩终于和解了,却……”
我坐直身子把手放在她的手背上“秋叶,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对你很残忍,但是你得劝劝叶酒,他现在听不进去任何玄子的话一心只想马上复仇,他完全罔顾整个革命军的情况,你知道这不是奥诺特所希望的。”
秋叶反问道:“你的话他也不听吗?”我咬住嘴唇摇摇头,“刚才他和奥辛大吵了一架,现在只想拉着整个革命军去送死,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仿佛突然换了个玄子一般。”秋叶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带他过来吧,我和他聊聊。”我犹豫一下接着点点头,我走出秋叶的房间去寻找叶酒。
有玄子看到他出了地上的院门,我想了想回房间带上可心,顺便抓住路过的蓝环不顾她的反对,让可心给她喷了墨汁,“不许擦,不然我迷路了你还得来找我。”
我在四周转悠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叶酒,有些丧气的想,干脆回去等他。我拍拍可心让它给我指路,我按照可心指的方向走着,但是却感觉和来时的路不太一样,不过据说帝鳐从来不会弄错自己墨汁的位置,于是我便依旧按着可心的指示走,走着走着,我突然看到叶酒的身影,他带着灰尘正弯腰忙活着什么。
我放轻脚步小心的走近他,看上去他在栽种东西。“叶酒,你在干什么?”叶酒被我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抽出腰间的刻印刀,看清是我后出了一口气,“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小心点这儿有水别摔着。”他伸出手让我扶着他,我犹豫一下还是把手搭上去
“我在种芑花,就是我之前带你去看围住帝鳐们的那片,帝鳐喜欢这种植物,它会让帝鳐变的温顺不乱跑。它们生长速度极快,等它们长好了,我就去把帝鳐带过来,再给它们一个家。”叶酒目光柔和的看着手里的种子,我开始有点恍惚,刚才在会议室里大发雷霆的叶酒和眼前为帝鳐种植新家的叶酒似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玄子
“叶酒,你有双胞胎兄弟吗?”叶酒摇摇头,“怎么这么问?”我绕着他转了一圈,说不出的怪异感,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先放下这个问题“秋叶叫你过去,她有话和你说。”
叶酒进去秋叶的房间后很久都没有出来,我在门口无所事事的瞎转悠,科德看到我后扬手打了个招呼,跟在他身边的还有立宏,立宏也点头向我示意,我摆摆手。
“你在这转什么呢?我看你在这儿好久了。”我指指秋叶的房间“秋叶说找叶酒谈谈。”
立宏皱皱眉头有些忧虑的看向秋叶房间的门口,“你们有没有觉得叶酒最近很反常。”我使劲儿点点头,立宏接着说道“这次的事情虽然对叶酒打击颇大,但是在我的印象里他不是如此冲动莽撞的性格,就算要报仇他也应该有个计划才是。”
科德摸摸自己的下巴想了想“江墨,现在大家都很忙,你就帮忙多盯着点儿他。”说完科德便打算离开,很明显他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走啦立宏,再晚我俩又得喝梦型花才能混进去。”立宏被科德拽着离开,走出去不远,立宏回头大声说道:“江墨你去找昭质和直赢谈谈!”
我在会议室里找到了直赢,他和松子在一起商量着什么,我没有进去打扰他们,蹲在门口看着眼前的地面发呆。
“江墨?”我出神许久都没注意到他俩什么时候结束了。我连忙站起来,岂料两腿都蹲麻了,整个小腿像有无数根小针在扎,我扒住直赢的衣角,直赢赶忙伸手扶住我,“怎么蹲在这儿?”我使劲儿跺了跺脚,驱赶走让人厌烦的酸麻感,“我想找你谈谈。”松子微微一笑“你们谈,我先走了。”“等等!”我拦住准备离开的松子“我想谈谈有关叶酒的事。”
听完我的讲述,两个玄子都低头思考不说话,我静静等着他们,松子轻咳一声说道:“叶酒最近确实脾气古怪了些,但是你想说明什么问题呢?”“他会害死我们所有玄子。”不等我回答直赢出声说道,“其实从他打算去砸金像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了。照理说,他不应该如此激进,我们虽然对王室不满但是每一个玄子都很尊敬白芷女神。但是他根本不听我的劝阻,只是一意孤行,那完全不是我认识的叶酒,仿佛分裂出两个叶酒,一个温和理智一个激进暴躁。”
我心里突然一惊“直赢你刚才说什么?”直赢被我吓了一跳皱眉看着我“我说仿佛分裂出啊两个叶酒,一个……”“对!就是这句!”我猛然站起来,难以控制的开始来回快速踱步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解释,在我们那里有一种心理疾病叫人格分裂,就是同一个身上会出现完全不同的人格,他们性格之类的完全不同,但是他们确确实实存在于一个人身上,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有些语无伦次的胡乱解释着“就像一个玄子身上共存着两个灵魂是吗?”直赢开口替我总结道,我赶忙点点头。直赢脸色阴沉回头看松子“这种情况可能吗?”松子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一条人鱼有可能得了心理疾病,这真是我所经历过的最荒唐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