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当天夜里,秦离的大伯便带着他儿子向秦离讨走了信物。
……
房间内,秦顾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父亲,这东西真可以让我进入大炎宗修习?”
秦顾的儿子有些不敢相信,上一次大炎宗的考核他可是试过的,通过考核的只有三分之一。
而他,就是被淘汰下来的那一批,所以对于今天父亲所讲之事还有些不敢相信。
闻言,秦顾笑了笑道“好好努力,莫要辜负了这次机会。”
“好的,爹!”
秦留当即点头答应下来,然后目送老爹回房休息。
半夜,卧榻之上,秦顾的夫人突然开口道“秦离把信物给了吗?”
秦顾点了点头“给了……哎~”
听到秦顾突然叹了口气,他的夫人侧过身担忧道“夫君何故叹息?”
秦顾撇了一眼夫人,而后幽幽道“我儿前途有了,但我总觉得不踏实。”
“不踏实?为什么不踏实?留儿有了信物,去大炎宗不是十拿九稳了吗?夫君还在担心什么?”
秦顾摸了摸长满胡茬的下巴,思索起来。
“我倒是担心,秦离小侄年幼,不谙世事,逞一时之快将这件事说了出去。到时候弄得留儿抢夺弟弟父亲遗物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以后别人还怎么看留儿?”
说到这里,夫妻二人都沉默了,许久之后,秦顾的夫人道“夫君,有种酒名曰鸩,鸩猛烈无双。入口之后,未尝其香,便毁其喉,这样离侄终身不能开口,留儿的声誉便保住了。”
听到夫人的话,秦顾瞳孔微微一缩,犹豫片刻后,他不安道“离侄年幼,可是不饮酒的,况且毁了离侄的喉咙。他莫不会用手写?”
“夫君多想了,让留儿以感谢为由,请离侄来房里用餐。期间以酒助兴,离侄不得不喝。再将离侄所用器物以鸩浸泡。待到发作,请大夫治之。然后对外宣告,离侄疯癫发作,不便见人,再将其关入地室。”
“现在留儿身系秦家未来,就算有人察觉,也会相安无事,这才是真正的天衣无缝,夫君。”
听到这里,秦顾手不由得攥紧了,夫人说的话,完全超过他的预期。
“不能与离侄商量吗?”
“谈?怎么谈?一个强盗抢了别人的东西,还希望被抢的人不要报官,这本身就不合理。况且夫君,离侄的话,您也听到了,他说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听上去像是谦让,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什么意思?”
“今日,我们抢了他的机缘,他不怪我们,因为物竞天择,优胜劣汰。明日,他毁了我们的基业。难道就不是物竞天择,优胜劣汰?”
这样一说,秦顾的眼神突然一寒“既然是这样,为了秦家的基业,离侄就莫要怪大伯狠心了。”
秦顾与夫人谈话的内容,秦离自然不知,所以数日之后,秦留以感谢为由邀请秦离去他院里小聚,秦离也没有理由不答应。
……
秦府荷花园,时节正值夏季,荷塘里荷花开的正盛。
秦家奶奶独爱荷花出淤泥而不染,因此院内院外都种满了荷花。
秦离坐在亭子下面,亭子外烈日如火,晒得人心焦。
这个天气,秦离既不想读书,也不想教书,在亭子下小憩岂不美哉?
“四弟,稍等一会儿,我去拿酒菜。”
秦留招呼一声便打算离开,秦离疑惑道“大哥,这些事让底下人做即可,何须亲自动手?”
“这样才能显得我有诚意。”
闻言,秦离笑了笑,然后任由秦留离去。
伙房内,秦留端着饭菜没有回到荷塘,而是回到自己屋中,将其中只酒樽偷换,并将换过的酒樽用刀子轻轻刮一道白痕。
做完这些,秦留才离开了自己的房间转而走向荷塘。
荷塘内,秦离坐在石凳上,背靠石桌,感受到身前暖意铺面,背后微风袭来,很是惬意。
“四弟菜来喽!”
秦留端着菜走到秦离面前,然后拿出两只酒樽。
秦离端着酒樽,疑惑道“大哥,平时你喝酒不都用碗的吗?”
“四弟,你年龄尚小,不宜多饮,所以特意嘱咐下人,把祭祀用的酒樽拿了过来。”
“这样,还是大哥考虑的周全。”
说着,秦留给二人倒好浊酒,端起杯子准备饮下,结果被秦离制止。
“大哥,稍等。”
秦留身形一滞,虽然他表情和悦,但手心早已经紧张的出了汗珠。
“四弟何事?”
“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先吃菜。”
听到秦离的话,秦留松了口气,笑道“四弟说的极是,吃菜,吃菜。”
“四弟,你才华横溢,就这荷塘。来两句怎么样?”
秦离笑着,闭上眼睛,看似在作词,其实是在回想自己以前那个世界有没有关于描写荷花的诗句。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妙啊!妙!”
听到秦离作(抄)的词,秦留拍手称好。
“荷花比作少女,艳而不妖,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了地仙大人。”
秦离笑了笑,自己这位大哥似乎很是倾慕这里的地仙,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听他天天挂在嘴上,耳朵都生茧了。
“身在凡尘,却不沾尘事,想必也是个如同莲花般的仙子。”
“也可能是荷叶般的公子。”
“……”
听到秦离的荤话,秦留微微一愣,随后尴尬的笑了笑。
“来,我敬你。”
说着,秦留端起酒樽一饮而尽,秦离见状,也端起酒樽。
当他的手缓缓靠近嘴角时,秦留擦着嘴角的液体,眼神微微眯起。
同时心里的石头也算落地了,只要他喝下酒,喉咙立马就会被涂在被子上然后溶解于酒水中的毒药摧毁。
接着藏在门外的郎中会先一步赶来,接下来的一切也都顺理成章了。
酒樽的缺口都触碰到秦离的嘴唇了,然而就在这时,破空声响起!
一支玉钗划破空气,撞在了秦离的酒樽上。
秦离手一松,玉钗穿过铜制的酒樽,将其直接钉在凉亭内的石柱上。
“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