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所有动物都更喜欢不劳而获的东西呐。狩猎的时候,狼经常截获吾族的食物。所以,吾不喜欢狼。”
“那……”
秦离看了看趴在一旁睡觉的狼,这叫什么?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老实?
“真是敢想。”
繁月突然笑了起来,然后趴在繁月身边的狼突然有反应了,它站起身衔着一块又一块的木柴丢进火炉中。
“吾那串铜铃,可读心音,小心点呐。”
“不早说。”
知道这串铜铃能读心之后,秦离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你是哈麻批?”
碰!
刚刚想到这句话,繁月便拿起一个锅盖将木桶盖住。
“虽然吾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吾不喜欢这个词。”
锅盖的正中间有个洞,正好足够让秦离把头露出来。
“好热!”
感觉到水温越来越热,坐在木桶里的秦离开始挣扎起来。
“别乱动呐!这药浴能够清除体内的杂质,从而让肉身达到空灵无垢的境界。”
说着,繁月重新带上了狐狸脸谱的面具。
这面具上施加过玄术,能够屏蔽外界气味,对于心境的修为很有帮助。
药浴将秦离体内的杂质熬煮出来后的气味非常难闻,所以繁月带上了面具,而秦离……
“哇……什么味啊!是在煮屎吗?”
形容了一下,突然发现有些不对立马改口道“这气味辣眼睛。”
“汝知道修士境界区分吗?”
秦离摇了摇头,上辈子除了小说之外,从没有接触过修仙。
“筑基、练气、金丹、元婴?”
繁月将一块柴丢入火炉中,药浴的温度不宜过热,也不宜过凉,超过体温三成最佳。
“根骨俱全,方能步入修道。寻常资质,一载余,打熬身体,根骨成型,名曰筑基。三载有多,辟谷,以灵气替,名曰褪凡。十六春秋,灵气如海,肤似白玉,五脏通透,脱离五谷之扰,名曰空灵。”
“你的长兄,资质一般,又不肯努力。算他十岁开始修习,如今十四,最多筑基成型,力不过八石。”
“就算是八石的力量,一拳打死我足够了。”
八石,四百公斤,搁在地球上就是最顶尖的举重选手,还是胳膊比秦离腰还粗的那种。
而且,秦留在小孩体型下拥有这种力量,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不但有力量,还有速度。
同等力量的举重运动员铁定赢不了秦留,在地球上就是能一拳秒杀一切对手的超级格斗家,这怎么打?
“事无绝对,大道五十,自演四九,遁去其一,名为变数,吾就是那变数呐。这药浴,就是能让汝跳过修道的第一和第二境界,直接让汝迈入无垢境。”
既然能跳过前面两个阶段,那修士修炼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跳过呢?
听到繁月的话,秦离突然产生了这种想法。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想的人呐,也有修士这样做过。后来他为他所走的捷径付出代价了。”
“比喻一下的话,灵气是食物,根骨就是汝的胃。汝现在没有胃的话应该如何进食?”
“含在嘴里?需要一点咽一点?”
“想法不错,但是错了,是通过皮肤吸收。所以,汝现在需要的事情就是两个。锻炼,把体内的灵气消耗干净,然后回来泡药浴,让身体能容纳更多的灵气。这样,一个月后,汝应该有十六石左右的力量。击败长兄,轻而易举呐。”
“以后,如果我以后不锻炼的话会退步吗?”
“空灵体破了的话,应该会少一半吧。但是,灵气润养肉身效果是不会消失的。”
所谓的空灵体就是长时间不吃饭,肉身达到没有杂质的境界,与天地灵气高度亲和,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所以,繁月说的两件事中并不包括吃饭,秦离在这里训练的期间是不能进食的。
……
秦家,众人又坐在了一起,桌上的气氛安静的可怕。
秦离的母亲冷着脸,看着桌前这群陌生的人。
地仙把秦离带走了这件事瞒不住,院外不少下人都看见了。
秦留能堵住郎中的嘴,可堵不住那么多下人的嘴。
大伯发话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当务之急是要挽回秦家的声誉。”
“挽回秦家店铺声誉?”
秦离的母亲气的嗓子都破音了。
“被害的是我的儿子啊!他父亲才仙逝,如今尸骨未寒,你们就这样某算他的儿子,你们不怕遭天谴吗?”
“你这叫什么话?我们也是为了秦家着想!刘慧,你摸着良心问问。四弟这些年,去了大炎宗,给秦家带来了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但我儿就不一样了,他去了大炎宗,几年之后还要回来。到时候,开田、驱邪、扩建。哪一项少的了留儿?”
“或许,运气不错,成为一镇之地的地仙也说不定。”
“你……”
嘎吱!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现在秦离的母亲早已把大伯夫妇杀死好几回了。
这时秦家奶奶说话了,虽然不是一家之主,但作为资历最老的一辈,这个家谁都要听她的话。
“秦顾,这件事终究是你的不对,你和你儿子,回去闭门思过,想想你错哪了,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
对于秦家发生的事情,秦离完全不知,因为他现在仿佛身处地狱之中。
繁月将一根萝卜挂在一头驴前面,那头驴脖子上挂着绳子,绳子的另外一端栓在了秦离的腰上。
于是诡异的一幕就发生了,驴追着萝卜跑,秦离追着驴跑。
“啊啊啊!”
秦离惨叫着,被驴拖着从繁月面前路过。
繁月无动于衷,只是拿着毛笔在纸上多画了一个圈圈,然后继续专心于手中的鱼竿。
“怎么还没鱼上钩呐?”
一刻钟之后,惨叫声再次传来!
“啊啊啊啊啊啊~”
这次秦离勉强跟上了驴的速度在奔跑,然而他的脚掌和胳膊则是被拖的血肉模糊。
“吾的药性开始发力了!”
说着,繁月拉起鱼竿,鱼钩上的鱼饵分毫未动,这条河里完全不像是有鱼的样子。
“啊啊啊~”
听着秦离远去的惨叫声,繁月揉了揉耳朵。
“鱼都被那个蠢货吓跑了呐。”
说着,她揉掉了手中的纸,然后塞进了耳朵里。
“甘月,看一下。他死了的话,会很麻烦呐。”
“呜~”
趴在繁月身边的狼抬起头,嗷了一声,然后朝着秦离消失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