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一条黑龙蜿蜒的前行着,期间带起了滚滚的黄沙。
一名身着皮甲的军士拱手抱拳道:“将军,再过半盏茶我们就能抵达淮水之畔了。”
骑在马上的男子闻言,紧皱的眉头终于是舒缓了下来,“没有发现敌军吗?”
“禀报将军,方圆十里没有发现任何敌军。”
“再探。”
“是!”
这时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杨玄,你也太过小心了吧。”
杨玄挑了挑眉头,但是一想到对方的身份,还是压下怒气解释道:“将军,我大军数十万,一路行来恐怕早已被那樊蒙得知,我军还需小心才是。”
“那樊蒙只是一个靠着裙带关系爬上来的废物罢了,怕他作甚?”
杨玄听后也不再反驳,他知道对于这种莽夫来说,脑子永远就只是一个摆设。
那粗犷汉子看到杨玄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便大笑着离去。
……
当看到自己的先头军队已经顺利度过淮水时,杨玄也终于放下心来。
可就在这时异变异陡生,一支大约千人的铁骑向着那些顺利登岸的青衣军杀去,仅仅片刻不到,便将那数百人屠戮一空,接着又张弓搭箭向着正在渡河的青衣军杀去。
“半渡而击”这个词在杨玄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杨玄毕竟是杨玄,他很快就镇静了下来,急忙找到那粗狂大汉。
还未到跟前便急呼到:“将军,你赶紧率领本部精锐,前去对岸缠住敌军,为我军渡河争取时间。”
大汉也看出了情况的紧急,双腿一夹马腹,便朝着对岸冲去,身后的众人也急忙跟了过去。
岸上的铁骑看到一骑冲了过来,便有数十人张弓搭箭射向大汉。
大汉却是不躲不避,手中的大刀连连挥舞便将所有的箭矢打飞了出去。
众人刚想再次搭箭,那大汉却是已经冲到了近前,只听他一声虎吼,“青衣教征西将军华噲在此,何人敢来一战?”
附近的几个铁骑竟然直接被他这一吼震晕在了当场,他大刀一挥便收割了几人的性命。
做完这一切,他虎吼一声再度向着众人杀去,所到之处竟无一合之敌,片刻便有数十人死在了他的刀下。
不过,华噲的处境也不怎么好。由于冲杀的太过靠前,他此刻已经被众铁骑围困在了中间,数柄长矛同时朝他刺来。
华噲狞笑着看了看这些铁骑,浑身劲气震荡,向着四周汹涌扑去,直接将长矛碾为粉末。
为首铁骑知道他们短时间内是无法拿下华噲的了,而拿不下华噲青衣军就会趁此时机陆续涌上岸来,到时候他们恐怕会全部交代在这里,略有不甘的看了眼华噲,铁骑首领便指挥着部下撤退了。
战后的统计差点没把杨玄的鼻子气歪了,淮安铁骑留下了两百具尸体,而青衣教光统计出来的就已经达到了两千多具,这还不包括那些被河水冲走的。
十比一的比列啊!
就连当初他指挥的诱歼薛国禁军,对阵薛国最精锐的军队,也才堪堪达到了七比一的比比列,最重要的是这两百多具尸体,一小半都是被华噲击杀的。
等到杨玄率军追击到淮安城城下时,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傻了眼。
只见淮安城的守军背靠着淮安城扎下了一座军营。
这一点却是让杨玄感到大为不解,毕竟如果换成是他的话,他一定会让守军蹲在城里,据城而守,这样才能发挥出己方最大的优势,也可以减少己方的损失。
抱着疑虑杨玄先让几百人过去去试探一番,淮安城的守军凭借着军营的坚险成功打退了青衣教的进攻。
当正在酒馆小酌的郭嘉知道这些后,叹了口气,“樊蒙啊樊蒙,你终究还是用了中策吗!”
坐在他对面的张志伟则是一脸不解的望着他。
再来看看战场上的情况吧。
看到己方士兵被打退后,杨玄没有任何犹豫,大手一挥几百士兵再度上前。
如此反复几次华噲终于忍不住了,催马上前劝到:“让我去吧,再给我几千兵马,我定能拿下此寨。”
杨玄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是真的对这个莽夫无语了,“华将军,你能率领数千人马攻克这座军营,那你能率领数千人马打下这座淮安城吗?”
“这,这……”华噲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他根本不可能靠着不到一万的人马打下淮安城来,就算他是炼气三阶的强者也不行,但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那就更不可能了。
见状,杨玄微微一笑,“将军可知樊蒙凭何而守?”
华噲想也不想的便答到:“当然是他手下的兵马了。”心里暗自腹诽道:还鬼才呢,连这都不知道。
得到答案后,杨玄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特意用手指了指正在交战的双方,“将军,可知我意呼?”
华噲只是不喜欢动脑子,但不代表他没有脑子,更何况他还是个老行伍出身,稍加思索他也终于明白了其中道理。
杨玄想要利用这个机会来大大的消耗淮安城的守军,进攻这座简陋的军营肯定比进攻淮安城的死伤要小,而淮安城为了保住这座军营肯定会源源不断的往军营里增添兵马,来供他们杀。他们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建造攻城器械,来弥补他们攻城器械的不足。
想通这一切的华噲也是第一次真心的向杨玄哄了哄手,“我不如征北将军多矣!”
杨玄见此开心的笑了起来,不是因为华噲的赞赏,毕竟青衣教的首领、圣师陈亁都曾亲口夸奖他。他开心的是和华噲之间的芥蒂终于没了,毕竟,将官不和永远是军中的大忌。
当下忙命人扎营、备宴,准备和华噲一醉方休。
再来说说樊蒙这边。
樊蒙自从得知了自己半渡而击的计划失败后,便一直的提心吊胆。他对自己的守城士兵可是在清楚不过了,他们不能称之为兵将之称为民更合适一些,他们经历过的训练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他们的武器甚至还不如一些锻造精良的农具锋利。
可就是这样的一支军队,在采用那张纸上的中策后不仅没有一触即溃,相反还打出了不小的优势。
这让他不仅有些后悔,如果自己采用了上计后,自己会不会已经凯旋而归了呢?同时,他也对那个神秘产生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