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的秋季窗棂冥黯,什物不辨,迷雾笼罩了黄昏,天色就像是暗室中的透光眼,镇日如坐地窖中,这是一个愁惨的季节。
牢狱被划分为了两半在暗地里被不蚀金锁与风锖这两个组织统治着。
娼馆街的最深处是地势最高的地方,也是不蚀金锁的总部所在,一栋别墅里,两人正在秘密地进行着谈话。
“很抱歉,吉克。”凯伊姆沉声说道。
他的旁边坐着一个人,正是不蚀金锁的首领吉克,吉克拿着酒杯坐在方桌上静静地听凯伊姆说着。
“找不到任何关于黑羽的消息。”
原本还悠闲地端着酒杯喝着酒的吉克在听到凯伊姆的话后,几次将酒杯送到口中都没喝下去。
“隐藏的倒挺深。”吉克把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皱着眉头说道:“还是没有黑羽的消息么,他已经连续杀了6个平民了,不管是人还是怪物,都不能继续让他再这样下去。”
“黑羽的行动毫无逻辑,我有去询问过一些目击者,但说的都差不多,漆黑的翅膀,超快的速度,除此以外什么情报都没得到。”
凯伊姆也是眉头紧锁,他到现场去过,尸体的死状惨不忍睹,虽说他以前从事的是暗杀者的工作,可从现场也不难看出,根本就不像是被人类所杀,反而像是被野兽啃咬。
“难不成会是妖兽?”凯伊姆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但随即又否定了它。
从来也没有人见过妖兽,凯伊姆也只是在以前读过的一本古书有看到过,更何况这是在悬空城,绝无可能会有这种东西存在。
“现在不蚀金锁人手有些不足,只能拜托你去调查了。”吉克从口袋拿出一枚金币把玩着“话说回来,真的不打算干回老本行了?报酬可是比现在要多的多。”
“不了”凯伊姆摇了摇头“自从先代大人逝去后我就已经不想再杀人了,那种生活太累,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
说完,凯伊姆自嘲地笑了笑,他年幼时曾在娼馆里当男娼而被任意的使唤,之后被前一代不蚀金锁的头领看上了其独特的运动能力,而开始从事暗杀性的工作。
从那以来,他一直在牢狱中挥动刀刃,以他人的生命为食粮来让自己继续生存,直到第一代头领的逝去。
牢狱里的人很难善终。
皆因在这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贫穷的景象,在财欲利益的淫威之下人的性命又变得何等的不值一提。
偷盗和行使暴力已经成为家常便饭,痛苦带来更多的痛苦,悲剧也带来更多的悲剧。
堆积如山的绝望渐渐夺取了人们仅存的希冀,即使如此,许多人仍是选择让自己就这样的沉沦下去。可是,又有谁能责备他们呢?
因为,这即为牢狱里的“日常”。
就在这种情况下,弗里德站了出来,他是吉克的父亲,亦是不蚀金锁的第一代头领。一开始只是几个志同道合的小团体,到后面规模越来越大,创建不蚀金锁,以雷霆手段建立起牢狱的秩序,组织的名字也是寓意着锁住堕落,让秩序永远不蚀。
弗里德是牢狱的英雄,他挽救了这个被大崩落抛弃的社会,他是寿终正寝的。
但弗里德死后,副头领贝尔纳德不满弗里德指定的继承人吉克,拉着自己的亲信反出不蚀金锁,成立凤锖。
所谓的凤锖,似乎寓意着不管怎么打磨,不知何时又会粘上的铁锈。跟不蚀金锁完完全全地对着干。
“既然你不愿意的话就不强求了。”吉克抛出手中的金币丢给了凯伊姆,“这是这次调查的报酬,后续的事也继续拜托你跟进。”
“知道了。”凯伊姆接住金币后点了点头,转身退出了房门。
“又是一个多事之秋啊。”吉克拿起桌上的酒杯,又喝了起来。
夜深了,娼馆街的入口处,陈东从一家酒馆里走了出来,很奇怪,娼馆街上就只有这家名叫菲尔特诺的酒馆,打样后陈东不得不从菲尔特诺中出来。
更加奇怪的是,整个牢狱就没有旅馆这一建筑的存在,如果要过夜的话,要么是在自己的家里,要么就流落街头。
但其实还有一个选择,这也是陈东来到娼馆街的原因,来到这还能是干啥?自然是过夜,但还有一项任务:冒充羽狩。
在酒馆打探完情况后,陈东也选定好了目标:一个去娼馆街享受的羽狩。
娼馆街这个地方很特殊,在不蚀金锁的庇护下,这里赫然成为了人们放纵欲望的地方,甚至于上层的贵族老爷也会因为想要体验危险的快感而特地来到牢狱的娼馆街。
亚当斯,这是陈东的目标。当他在酒馆打探着情报时就发现了亚当斯,那时亚当斯穿着一身制服心事重重地独自喝着闷酒,一直喝到打样。
陈东也等待着机会,看到亚当斯走进娼馆街,陈东就知道,机会来了。
亚当斯轻车熟路地走进一家名叫莉莉乌姆的娼馆,后边的陈东也紧接着跟上。
“大爷,进来玩呀,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们这都有哦~”一个穿着暴露画着浓妆的女人从侧方揽住了陈东的胳膊,嗲嗲地说道。
“我在这已经有相好了”陈东不着痕迹地甩开了女子的手臂“我正找她呢。”
陈东眼睛盯紧着亚当斯,生怕跟丢。随口说了一个借口后正要跟上,没想到竟又过来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拦住了陈东。
那女人笑眯眯地说道:“不知这位大爷是否知晓我们店里的规矩,我们莉莉乌姆是不允许在店里起争执的,还请大爷注意这里是不蚀金锁的地盘,要是大爷是来寻乐子的,那敬请玩的开心。”
说完,女人施施然的鞠了个躬,缓缓地走开了。
“这是被发现我在跟踪了亚当斯了么。”陈东心里暗道,这家娼馆看起来似乎不简单。
“估计现在已经有人在暗中注意我了,不过没关系,我本来就不打算今晚动手,来这,真就只是单纯的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