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阳光正好,北京的六月仿佛还未苏醒心底的那份炽热,正是栀子花和茉莉花开放的季节,走在校园里大的林荫路上,不知不觉就会沉醉在逐渐浓郁的花香中,将诸多烦恼尽皆抛于脑后,满心只想安然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临近考试周,校园内的人并不多。
穿着一身白运动服的青年背着书包,带着耳机走在林荫路上,目光锐利精悍。
青年低头看了看左手腕上的表,大叫不好:“这可是考试前的最后一节答疑课,迟到了我就完了!”
话音未落,陈峰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教学楼,远远看去,就像一道白色的幻影火焰。
不过两分半钟,陈峰便到达了千米外的教室,甚至其中还包含着三层楼梯。如果被其他人看到全程,一定会惊讶地说不出话。
要知道,1000米的世界纪录是由肯尼亚中长跑名将诺阿?恩盖尼在1999年的意大利国际田径运动会上所打破,用时2分11秒96。而陈峰却已经接近了这个记录,而且最后一段还上了三层楼。
坐在教室里,陈峰脱下外套,露出看起来不是很明显却蕴藏着爆炸力量的肌肉。
这半年来,陈峰几乎每隔几天就会突破自己的极限,也从一开始的有些心理畏惧变成麻木,最后升华为享受。在最初尝试着突破极限的时候,由于身体承受力过于差劲,而且掌控不好训练的重量,多次导致自己的肌肉严重拉伤。
若不是有灵引,就算以陈峰的纳引速度,也需要吸收整整几天时间的元素之力才能恢复如初。
而现在,虽然陈峰还没到那个肉体内蕴元素之力的理论极限值,但元素之力加上自己单纯的肌肉力量,全力爆发的一拳,也达到了三百公斤的力道。
这是何等可怕的数值!陈峰的一拳,足以轻易砸死一个成年人。
提起灵引,陈峰在前几天去灵引处修炼时却发现任曦月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个边缘角落里修炼,只好拖着满身的肌肉拉伤去问原因。
任曦月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陈峰一步步缓缓离开后,看着他的步履蹒跚的背影,任曦月的眸子里充满了心疼。她之前轻轻楚楚地看见,陈峰在体能训练室内是何等疯狂,高重量高速度。而此刻,他却不顾自己的伤来关心自己,之前积累的怒气瞬间便烟消云散。
“原来这个木头还是会关心人的嘛!”
那天修炼后,任曦月主动找陈峰一起回学校。
有趣的是,在校门口再次遇到了王杰几人。好在王杰已经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也没办法左右任曦月的选择。
……
陈峰的灵技物也有着一定幅度的增长,椅子上的灵技花纹愈发复杂。据元师给他做的灵技阶别测试,目前约有三重高阶的水平。
半年的时间,从初入三重到三重高阶,这个速度放在一般的灵族人身上,属于正常水准,但放在陈峰,尤其是还有着二十倍灵引的陈峰身上,却无疑是显得有些缓慢。
不过这也是因为陈峰主修肉体的缘故,每天的大量训练搞得他筋疲力尽,在基地恢复好后晚上还要回宿舍。索性陈峰就在恢复后多修炼一段时间,放弃夜晚的冥想,改成了睡觉。虽然说冥想可以替代睡觉,但毕竟不甚相同。睡觉全身都可以得到休息,冥想还要保持打坐的姿势。
所以陈峰能达到三重高阶,也是实属不易。现在识海内的元素光点密集度越来越高,隐隐有一种化液的趋势。到了四重,想必就会真正化液,那将是一次大幅度的提升。
据王所言,帝落城名额资格赛设立在七月中旬,也正是暑假的时候,他和家里打过招呼,暑假要在学校附近实习,就不回家了。
但问题在于,这次低阶只有三个名额,而单是上一届留到现在的三重圆满就有两位,而且据元师说今年欧洲分部人才辈出,足足有着四位新晋三重巅峰,甚至有一个叫埃文斯的,也是三重圆满之境。
何谓三重巅峰与三重圆满?前者就是灵技只差一步跨越四重,但自身力量未达到极限值;后者则是力量也达到了自身理论极限值。如此看来,陈峰这三重高阶的实力并不出众,取得资格的概率,也不大。
元师也多次抱怨,为什么陈峰要拒绝王给予的名额,非要充什么大尾巴狼。而陈峰每次都是笑呵呵道:“没关系啊,就算我没拿到资格,进不去帝落城,我也不见得比别人差,对吧。”
虽然嘴上说着拿不到名额没关系,但剩余的半个月里,陈峰也是打定主意只修灵技,且找元师作为陪练,以熟悉灵技间的战斗模式。
这段时间任曦月也没有来打扰陈峰,虽然她不知道帝落城的存在,但她知道陈峰在准备一个很重要的比赛,关乎他的未来。
回想一下,这学期是很充实,也很快乐的一段时光。没有任务,没有危险,没有催促。有的只是训练和修炼,以及周末陪任曦月一起逛街,吃饭。
他还和任曦月一起去看了一场五月天的北京演唱会。虽然是灵族人,有着超乎寻常的能力,但这并不影响任曦月的少女心,每次在大街上听到有店铺放五月天的歌,都会兴奋地拉拉陈峰的衣袖,然后坚持要进去逛一圈。
于是在得知五月天要在鸟巢开演唱会,陈峰就偷偷买了两张票装在盒子里,在她生日那天送给了她。
陈峰记得那晚的餐厅灯光很暗,当任曦月对着生日蛋糕许愿时,他悄悄地把小盒放到了任曦月桌前。打开盒子,任曦月惊喜地叫出声来,虽然是外场的票,但她还是冲过来给了陈峰一个大大的拥抱。
没错,其实陈峰主要是在怀念这个拥抱,少女柔软的身体和淡淡的体香。
“木头,谢谢你,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自从上次修炼完任曦月找陈峰一起回学校后,莫名其妙地他就多了一个木头的外号。问任曦月,她也不答。时间一长,他也就默认了任曦月这么叫他。木头就木头吧,她开心就好。
记得演唱会结束时,任曦月的双眸里仍满是星星。
看着排队离去的内场观众,她有些羡慕地喃喃道:“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坐在第一排看一次五月天,说不定还能合照或者要到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