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人群,二人又开始闲逛起来。
毕竟,熟悉一下新地方总是一件寻常的事。
回到了安静的街道,许平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了某处,那里有一道极其隐晦的气息,一路跟着,应是当二人从报名处回来开始的。
他是有些不靠谱,但直觉可不差。
“看来你也察觉到了,那人正是从报名处跟过来的。”
小青偏着头,轻声嘀咕,早有察觉。
“是比武大会过来摸底的其他人吗?”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而小青可是真正意义上的猎食者:“不,是报名处的人。”
朝堂之上,殿中。
一男子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节:“大王。”
此人身穿黑衣,若是许平在此,定会发现是为他登记的那人。腰间还配有兵刃,而能在殿中携带武器的人,要么就是被寄予信赖之人,要么就是贴身近卫。
显然,在这种时候进来的是第二种人无疑。
一时,偌大的殿中只余下燃香从器皿中升腾而起的烟柱。
让空气中多了一抹幽香,心思渐渐淡然。
半晌,身穿华服的男人合上手中的书卷,抬起了头。
“何事?”皱了皱眉头问道,虽然话语平易近人,可却天然带有一种高位者的傲然之气。
若是他没记错,殿前之人被他派去管理比武大会的事宜了。
“回大王,有一参加比武大会的男子,名唤许平。”
“许......”殿上之人喃喃自语,这个姓氏的意味可大可小。
“没错,他说他家居许府。”黑衣人只是将事实陈述出来,像他这种人,做好耳目的工作就好了,剩下的,也不用他操心也不该他操心。
“身居许府,又姓许......难不成是前朝余孽?”
“你可确定?”
“应是不假,据昨夜挑灯人讲,许府夜间的灯光明亮了不少。另外,我已派人前去查探。”
殿中一时又静了下来,殿上之人想到很多,猜测也很多,大多都围绕着阴谋展开,只感觉手脚渐渐发寒。
忽然又想起一事:“你刚说,他参加了比武大会?”
“是。”黑衣人点头,腰很自然的弯了下去。
摆在阳光下的就不是阴谋,阳谋又何足为惧,而且,若真是活下来的余孽,怎么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大街之上,顶着许府的名号。
不过,此事不解决终归是心头之祸。
“世间之人追求的无非多是权财和美色。看来,他是想当武状元......他修为如何?”
“在先天层次,看气息沉稳,应是突破有上一段时间了。”
先天六重天或是先天九重天的层次吗......?是争取武状元的有力人选了,如此就好......
“对了,你去唤余娘过来一趟。”
黑衣男子正想躬身告退,殿上之人又想起了什么。
“...另外,既然是许府的人,那不妨送个顺水人情。”华服男子笑了笑,声音平稳无波,“就让他三日后再去吧。”
三日后,已经是选出八强人选......也就是说,其一名额已经钦定给了讨论之人。
“是。”黑衣男子应道。
此事他虽然已经办妥,但不能往自己身上揽去。
街上,许平和小青在走着,应是过了中午时分,刚二人在酒楼小吃了一顿。
说是酒楼是个探听消息的好地方,可许平并没有听到关于许府的任何事情。
也许是许家没落了不少,已经渐渐回归常人的层次。不过这种事情,虽然他是以老祖的身份回归的,但也不好过问。
只能找些其他的渠道,或是日子待得久了自然会知晓。
“小白应该能今天回来吧?”陷入热恋期的男子总会患得患失。
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白素这一趟回去,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小青翻了个白眼:“放心,今天回不来的话明天就能回来,毕竟一来一回的距离挺长。”这丫头倒是信心十足。
不过倒也是。
白素的修为已在世间一流的层次,法海是友非敌,应是不会出什么岔子的。与其这样毫无依据的揣测担心,不如思考一下如何将许府运作起来。
府上真的是冷清,人少,也没有客人,家中就许苏离和一个忠心耿耿的老管家。
至于下人,他也问过,说是还有个从小捡来的丫鬟,叫做念夏,去了青城......
不过,他还不知道许府有没有经商的渠道,毕竟,钱财可是一切的经济基础,而作为科学侧的许平还是有很多金点子。
比如,硝石制冰,比如,造个简易的蒸汽机,还有黑火药之类的,不过......黑火药这玩意若是用在天子脚下与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无异吧。
“你说,冰块在这个世界受不受欢迎?”
再过段时日渐渐变暖,也差不多就是初夏,要是制冰的话,某些原料的采集应该差不多要提上日程了。
“冰?”小青诧异的看了一眼许平,周身渐渐弥漫起冷意。
“你是觉得热了吗?”
许平一挑眉,干脆的说道:“我是打算寻个给许府挣钱的法子。”
“挣钱的法子?”小青重复了一遍,想了想说道,“冰,这个世界的冰来源基本是水行法力所凝聚。若是谈到武功的话,像寒冰掌之类也可以做到,就是产量很少。”
头微微侧着,看向了某地:“而且......这个地方,没什么修为高的人。”
换句话说,冰的产量可高不到哪里去。
“嗯......”许平点点头,觉得这个法子还是可行的。
“需要我帮忙制冰吗?”
“不用。”许平摇了摇头,露出了沉思之色。
若是小青用法力制冰,速度确实很快,但这岂不是将高深的修为给暴露出去了吗?况且,他想要的是长远之策,所以还是得用科学的制冰之法:“我自有法子。”
就在二人闲聊的时候,小青动了动鼻尖,脚步停了下来。
许平也是察觉到了什么,望向了不远处的树干,那里有一人靠着树,斜背对着二人,一丝血腥味传了过来。
“去看看。”
那人没什么武功底子,就是个普通人的打扮,想来是不小心受伤了。虽然谈不上悬壶济世,但作为一个励志过开医馆的人,或多或少有些医者仁心。
路不长,就几十步的距离,对于有修为在身的二人而言,不需一分钟。
果不其然,只是个普通人,看衣着打扮,像是个担夫。
应该是脚崴了,许平第一眼做出了判断,骨头还有些错位,而且不巧的是,地面有石头突出,划伤了三道口子,血腥味就是由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