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掌柜的,拙荆太过害羞,让你见丑了。”
“你!”林雪本想解释,却被他打断,竟然还是说出这样一段话,更是气急,将手拿起,露出通红的脸来,瞪着男子,男子见她的脸竟红成这样,不禁笑出声来。
女郎见状,笑道:“哪里,哪里,夜深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夫妻二人休息了,我就告辞了。”说完,她便离开了。
男子将林雪轻轻放在床上,然后伸手想要去脱掉女子的鞋子。“你要干什么!”
林雪看他要脱自己的鞋子,又因先前他轻薄的行为,本能的后退,男子见她如此怕自己,笑道:“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他说着,又向林雪靠近。“我告诉你啊,你可别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小心我杀了你!”
女子说的理直气壮,可她的眼神惊恐,却暴露了她的胆怯。
“噗,我救了你,难道你不该以身相许吗?”
“啊!”男子说着,一把将女子拽了过来,抓住她的双手,将她压在身下,“臭流氓,谁知道你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
男子比她高出许多,此时,她只能抬头看着他,她甚至可以很清晰的听到他的呼吸声,她的脸一下子又红了。
“你放开我!”男子见状,又是轻轻一笑,“可以放开,除非你乖乖听我的话。”
“你休想!”男子听她这样说,无奈的摇了摇头,在林雪身上点了两下。
“你干什……”林雪还没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了。
“我只是想让你乖乖听话。”林雪气的只能干瞪眼,想着完了,自己的清白要被这个人毁了。
男子起身,继续脱她的鞋袜,当他看见她脚踝处的红肿时,皱眉道:“你忍着点。”
林雪见状,才知道是自己错怪他了,原来,他是想帮自己治伤啊。“呃!”
这一下,林雪疼的差点昏死过去。治好她后,男子又在林雪身上点了两下,林雪才又恢复正常。
“对不起啊,我错怪了你。”林雪抓住了男子的一个衣角,低头道。
“你知道就好。”说完,男子又帮她穿上袜子,“我自己可以。”
男子并不理会她,继续脱掉将她的另一只鞋,然后扶着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将其按压在身下,轻声道:“今日我救了你,来日,我定要你还我这救命之恩。”说完,便起身向外走去。
“喂,你去哪,我说过你救我我就原谅你了吗!你毁了本小姐的清誉你知不知道!”
男子听到林雪如此说,并没有回头,只是轻轻一笑,仍旧是向前走去。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这个人可真奇怪,她究竟是谁呢?”林雪不禁好奇。
“小姐!”林雪听见声音,转身一看,却是小芸。
“小姐,那个男子没对你做什么吧?”
林雪笑着摇了摇头道:“放心,本小姐是什么人,那个人才不敢对本小姐做什么呢?”
“那就好,那就好。”小芸听见小姐说自己没事,心中的大石头才落下,那个男人刚刚把小姐一个人带入这间客房的时候,天知道小芸有多担心。
男子刚走出客栈,便见一个穿着军服的男人走过来,对他作揖道:“殿下,卑职已找到明月山寨,就在这苏州城外的五百里的六香山上。”
男子收起了笑容,敛眉道:“这土匪自开国以来,就一直骚扰苏州城内的百姓,强抢民女,屠戮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做,如若不除,难安民心。
此次我虽以迎亲的明目来,却是父皇暗中派我来剿匪。况且,我看这明月山寨寨主,倒也不像是个普通人,这我也得好好调查一下。”
“那殿下的亲事。”
“不急,还有七日。”
林雪再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着床上,想起昨夜的事,便记起是那个黑衣男子救了自己,又想起昨夜那个男子对自己说过的轻薄的话和做过的轻薄之事,脸上又泛起了红晕。
“小芸,那个男子还回来过吗?”
“没有,小姐。”“他到底是谁,为什要救我?”
林雪实在是想不通,他既然和那个黑衣大汉是一伙的,又怎么会救她。
“小姐,你脸怎么红了,是不是生病了?”小芸说着,还将手放在了自己小姐的脸颊上:“怎么这么烫,小姐,你不会真生病了吧?”
林雪不想让小芸知道那天的事,便道:“可能是昨晚受了冻,没事的。”
她这一说却把小芸弄急了,“都是小芸不好,没有照顾好小姐,小姐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小芸还怎么和少爷夫人交代啊!”
“我的小芸姑娘,你家小姐哪有那么柔弱,放心,休息一会就好了。”林雪将手臂搭在小芸的肩上道。
“小姐,你也真是太不爱惜自己了,来,快躺下,好好休息一会。”林雪知道小芸是关心自己,便也听了她的话。
“小姐,我们以后去哪呢?”林雪想了想,“家我是回不去了,不如我们去北方看看,在那里开家酒馆,或是饭馆。”
“好啊!”小芸笑道,“只要跟着小姐,去哪都好。”主仆二人相视一笑。
苏州城外六香山
“殿下,再往上走50里就是明月山寨了。”
“好,于明,你让弓箭手们都在一旁藏好了,一会听我号令。”楚王道。“是。”
楚王骑着马,脑子里却老是浮现那个女子的面容,还有她那胆大妄为的言辞,他出生宫廷皇室,遇到的女子都是那种谨守礼仪的闺阁小姐和温婉贤淑的宫妃娘子,却难见得如此大胆的女子,可真是特别。
“殿下,你在想什么呢?”思绪被打断,楚王浅笑道:“没什么。”
“于明,你有没有见过什么特别的女子?”
于明愣了半响,道:“殿下,属下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特别的女子?”
楚王看了他一眼,笑道:“就是和寻常女子不同,这女子不温婉,甚至还有一些刁蛮,但是就是让人觉得难忘。”
“听殿下这么说,这特别的女子倒像这街上的泼妇,殿下竟然会喜欢的这样的女子?属下倒更觉得名门贵府的小姐更令人欢喜。”于明道。
“阿明,听你这样说的,倒像是看上了哪个名门小姐,和本王说说,本王替你去说媒。”齐王笑道。
“殿下说笑了,属下楚是和殿下就事论事,发表一下看法罢了。”
笑道:“其实有些事,只有你自己经历了才会知道。你日后娶亲了,就会明白的。”
“啊?”于明听的云里雾里。
楚王也只是笑而不语。
是夜,林府。
“老爷,还没找到大小姐吗?”许姨娘边给林如海洗脚,边问道。“是啊,也不知道小雪这个丫头究竟去了哪里,在外面有没有饿到、冻到。”
“这大小姐真是不懂事,亏得老爷你还这样为她着想。”许姨娘没好气的道。
“小雪是我最疼爱的女儿,她现在不知去向,这叫我这个做父亲的如何不担心。”林如海说着,眼神又瞟到窗外。
“那若是七日之后还是没找到她,老爷又当如何呢?”
“不会的,我一定会找到她,我的小雪会回来的,她也会明白父亲的无奈的。”
“老爷,若是她没回来,可否让四小姐……”许姨娘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以至于最后没了声音。
“许娘!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我也知道你的意思,可若让楚王知道我们骗他,你知道他定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老爷,四小姐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了,……”
许姨娘赔笑道:“四小姐若是能够……”
林如海眉头一皱,道:“够了,你先出去吧。”
“老爷!”枉我侍候你这么多年,你还是如此偏心,你心里也只有那个正妻,何时有过我们母女的半分位置!许姨娘心中忿怒难忍,却也没有办法,只能淡淡地道:“既如此,那妾身先告退了。”
林雪这日与小芸刚刚用完早膳,正准备往长安城赶。
“二小姐!”女子回头一看,却是管家阿顺带着一些家丁赶了过来,“完了,小姐,没想到他们这么早就追了上来。”小芸望着自家小姐,道。
“二小姐,我们可算找到你了。”
“顺叔,小雪求你了,别抓小雪回去,好吗?”林雪哀求道。
“对不起,二小姐,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老爷既把你许给皇子,那你便是与皇家定亲,你以为与皇家悔婚是那么容易的事吗?若是你反悔了,那整个林家也都要付出代价,二小姐,你难道真的忍心让整个林家因为你的任性遭难吗?”
林雪此时听到阿顺这样说,心里哪里忍心,却也不甘自己最终过沦落为人妾室,十分纠结。
“可惜我最终是个女孩,就像父亲的一个物品一样被拿来送人,顺叔,你说父亲这是要逼死我吗?”
“二小姐,老爷他也是有苦衷的,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你知道的,老爷最宠爱的孩子就是你。跟顺叔回去吧。”
“我……”林雪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抉择,可事已至此,林雪就算千不愿万不愿,也是万万不得悔婚的了。
林雪咬了咬牙,对林顺道:“好,我答应你,我跟回去。”林雪无论如何也不可以让自己的父亲母亲遇险……
林府
“小雪…,你终于回来了。”林如海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林雪此时心里不是滋味,淡淡地行礼道:“父亲。”
林如海见女儿这样憔悴的模样,心疼地问道:“小雪,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呢?你知道父亲这些日子多担心你吗?”
林雪听着父亲的话,一言不发。林如海知道女儿依旧没有解开心结,便拉着林雪的手道:“走,雪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林雪心中疑惑,却也没有拒绝林如海,便和他一同去了。
林如海一路拉着林雪走到了林家祠堂,带着林雪双双跪下,林如海指着上面的牌位,语重心长地对林雪道:“小雪,你看,这是我们林家的列祖列宗,他们曾经为了光复家业,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
林雪不解地问道:“我们林家不是世代经商之家吗,怎么会遇到拼命的时候?”
“孩子,没有谁一开始就有资产经商,总要有些财产的积淀,我们的祖先当时也还只是农民,遇到战乱,没有出路,便参了军。后来,我们的祖先救了当时的大将军,也就是后来的成祖皇帝,后来成祖因为感激我们祖先的相救,便赐了祖先家黄金万两,良田百顷,然后子孙后代才这样一代一代发展起来。”
林雪听后,觉得触动很大,原来自己一直一来的锦衣玉食,是这般的来之不易。原来自己还以为,是天生的。
此时林如海却长叹一声,道:“可如今,我们林家生意却大不如前,父亲也时常觉得羞愧,爹怎么可以让这份家业毁在自己手里呢?那样的话,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见林家的列祖列宗呢?”
他说完,转而看向林雪,抚着她的头发道:“其实,楚王那日派人到府上提亲,爹也是始料未及的,爹当时想着,若是能得到他的帮助,我们林家就大有光复之机。而且,爹看那楚王相貌不凡,也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只是他已有正妃,但爹想着,做一个侧妃,也是十分荣耀的事。小雪,爹知道自己对不住你,可爹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爹,你没有错,祖先们为了光复家族,连命都可以不要,我也是林家的人,我也该担起这份责任,你放心,女儿会听你的话,嫁给楚王。”
“是爹没用,是爹对不住你。”林如海将林雪抱在怀里,道。林雪摇头,道:“父亲,女儿明白你的苦心,女儿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