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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大铭的幸福生活(5)

曾几何时我非常羡慕权力,就像小时候羡慕当老师一样。原因不是因为老师懂得多,而是老师上课可以随便说话,想看漫画听随身听也不用买,没收我们的就可以了。

长大了到现在我也没混上个领导,唯一的起色,是在温州的时候最后混上了节目部的副主任。当时特别开心。但是后来我问了一下,这是个什么级别的官?他们跟我说,可能是股级。我又问股级是多大呢?他们说,股这个字一般都是跟屁联系到一起的,也就是屁大点的官儿吧……

后来我辞去温州的工作,现在来到了北京重新开始。有人说大铭你以前在地方台,现在在中央台,你升了啊!其实换个角度来讲,升什么啊!以前还是个屁,现在屁都不是!

于是我一直在反省我自己,为什么我当不了官?省长市长我不敢想,村长乡长都是奢望,这辈子最有可能的也就是当个家长。难道这辈子我一个人都管不了么!

官和管到底有什么联系?这是几千年来,祖宗遗留给我们的一个思维惯性。越是被管的多的人,就越想当官。因为当官可以管别人。

这个管,就是权力。当一个一直渴望管人的人拥有了权力,那会怎么样呢?

权力腐败。

一直以来,我对这四个字不太敢说。原因有二,一个是大环境使然,一个是涉及面儿太广我这水平说不明白。

但是今天之所以说,是因为这两点都有了保障。第一,习总书记在这次十八大明确提出了把权力关进笼子里,要让制度管权管人管事,根本上解除权力腐败。

第二,法学专家张文显老师对于权力腐败这四个字进行了比较详细的阐述,他说当前中国权力腐败已成首个政治祸害,中国的权力腐败职权范围很广,相当普遍。有行政权腐败、司法权腐败、立法权腐败、决策权力腐败。这些腐败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腐败,你可以想象一下,立法机构和决策团体如果从个人利益出发而出台了一项法律法规,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儿。比方说以前某地出台的公务用烟指标,每人每年要抽60包烟;还有某地下发的摊派遗体火葬指标,人还没死这边先定好今年要死多少人……此外,还有人事权力腐败,涉及买官卖官、带病上岗,一些民意基础很差的人也能当官、晋级,甚至掌握国家重要权力。

张文显老师还说,权力腐败主要表现为5种形式:权钱交易,权色交易,权权交易,权力寻租,权力暴征。好像有一部分人特别擅长这种权力的游戏。他们把权力交换玩得出神入化,好像天生就是干这个出来的。我不明白这是他们的命,还是社会的病。

当权力被垄断,当监督体系被架空,当各个部门没有相互制约,对不起,请不要怪某些领导贪污腐败,说实话,我去我也腐败。

人都是有贪念的,我们不可能说靠道德来维护一个国家机器的运转,这就好比你买房子不签合同一样,我说我诚心的,你相信么?我说我用人格担保,但是我人格几分钱一斤啊!先进的制度、完善的法律、健全的监督体系才是最强有力的保障。

如果没有,人的贪念就会借助权力无限放大。以前我们想的只是开车,抽烟,喝酒,泡妞,当贪念放大后,就变成了开好车,抽好烟,喝好酒,泡好妞。

而当权力把你推上顶峰,“好”也不能满足你了,一切又变成了特供。这特供两个字,满足了多少人的虚荣心啊。开特供车,喝特供酒,抽特供烟,泡特供妞……

还有特供无化肥农药的蔬菜,特供的绝对绿色健康的肉制品,还有某人民医院耗资4.8个亿修建的八星级病房,一般人进不去,是给厅局级领导特供的。就这德行,还好意思打着人民医院的旗号?你跟人民有个屁联系!

大家伙儿想想,这些是什么待遇?这不应该是公仆待遇,这应该是古代皇上的待遇。但是我们中国推翻帝制已经一百年了!我们群情激奋地抗争最后胜利为的不就是个平等二字吗?而如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赤裸裸出现这么多的权力特供。

这真是赤裸特供啊!昨天某数据调查表明中国亿万富豪一共是157位,仅次于美国。我说这个调查数据绝对不准,但是也不能怪它,因为我国官员的财产还没有公示。

我曾经看到无数拥有才华抱负期待展翅高飞的人因为权力最后只差一步,我曾经看到无数为梦想拼死奋斗的人因为权力最后只差一步,我曾经看到无数辛苦度日只为一朝幸福的人因为权力最后只差一步,我曾经看到无数亟待拯救的人因为权力最后只差一步。

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权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不懂也不会玩儿。但是我知道,这个东西应该是老百姓赋予你们的。没有水,舟充其量就是堆废铁。这个道理,我在大学的时候就明白了。所以下面我想用我大二那年,在吉林大学紫焰戏剧社的时候,写的一个剧本里面的一首诗来结束今天的脱口秀。这首诗已经在我们家书房里整整尘封了10年,现在我要给它一个最好的归宿。

《你要的权力》

我们给你权力!

你给我们什么?

我们给你信任!

你给我们什么?

我们给你希望!

你给我们什么?

你要的权力在这里,

但请你不要弯腰去捡!

你要的权力在这里,

但请你不要忘记尊严!

向记者致敬

今天是11月8日记者节,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我很骄傲。2010年的今天,我曾经获得“温州市十佳新闻工作者”的称号。那时候是我最拼命的时候,2011年我还获得了“劳模”称号。2012年险些获得“感动温州十大人物”。可惜最后没死了——就差那么一步!

这么一路走来,我深深地爱上了这个职业。今天收到了很多朋友们对我们记者的祝福,在这里对大家表示感谢。当然了,最开心的是看到很多的小朋友,从小立志,长大了想当记者。看到我们媒体的队伍后继有人,我非常欣慰。于是我问他们,“为什么想当记者呢?”孩子们说:“记者出去吃饭不花钱。”

“吃完了拿出一只小强,往盘子里一扔,哎,你们这怎么有蟑螂呢,我是记者我要曝光啊……”

这都什么形象啊。

其实记者不仅仅是要立志做,更重要的是需要很多的天赋。新闻敏感性啊,优秀的文字功力啊,勇闯天下的精神啊,金刚不坏的体格啊……

那时候我们那有个报社招聘记者。很多人去面试,结果大家伙都挤在楼下,保安不让他们上去。这帮人不干了,给考官打电话,“怎么回事儿!我们是来考试的干嘛不让我们上楼啊!”

考官乐了,“怎么上楼,就是我们的考试题目,以后你们采访不让进的情况多了去了,如果这都对付不了的话,那你还干毛线记者啊!”

后来有一部分有职业天赋的人,各显神通都进来了,成功应聘。

而且,有意思的是,每个人进来的方式不一样,以后从事的记者方向也不一样。比方说翻墙进来的,最后成了狗仔队;跟保安讲了一堆大道理,把保安讲蒙了的,后来成了评论员;跟保安软磨硬泡,拉关系扯感情加送礼的,后来都专门跑会议采访领导了;撒泼打滚耍无赖进来的,后来都提拔成了主编了;而那些靠身体好、拳头狠,硬打进来的——后来都站门口当保安了。

当然这是玩笑话。当记者的门槛低,你学什么专业以后都可以干这行,你像我以前碰到过学生物的、学计算机的、学化学的,我以为这都够奇葩的了,结果来到央广又碰到一个学兽医的。所以我至今特别后悔当时我念的是主持人专业,因为学费是最贵的。

当记者很辛苦,没有完全的私人时间。我大学还没毕业那会儿,就直接考进了吉林省电视台当出镜记者。

记者这个行业最大的特点就是忙,没日没夜没准点儿。你说谁谁谁跳楼也不能可着你的时间来,半夜一两点钟有新闻就得爬起来去采访。熬夜赶稿子那是家常便饭。而且一到什么两会的时候就更忙了,一天到晚泡在大会堂里采访出不来。

那年我在吉林省电视台当记者的时候,正好赶上两会,我一个,摄像一个,还有一个老编辑,我们仨在里面连续待了三天,第三天中午,那个摄像跟老编说,“哥们儿,一会儿你帮我拍一下,我出去一趟。”

老编问:“你干啥去啊?”摄像说:“没啥事,我出去把婚结了,一会儿就回来。”

这边儿老编接过摄像机还催呢:“去吧去吧,抓紧时间啊!”

平时你觉得记者出去采访很霸气,其实根本不是,多少次记者披露黑幕被围攻的,多少摄像为了保护摄像机用后背挡拳的。我在温州的时候,2006年的“桑美”台风极其恐怖,很多记者在不加任何工资的情况下深入第一线,就在狂风暴雨中做出播报。其实本来可以在屋里播的,但是观众感受不到现场恶劣啊。牺牲我一个,震撼千万家,于是您才可以看到那些记者抱着树嘶吼的图像。

完事儿回去澡儿也不洗,立马写稿子赶晚新闻,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这才是生活!

有个摄像当时一脚踩空了,掉到了旁边的水坑里,正常人肯定是下意识地用手撑地,这哥们儿为了保护摄像机,两只手把机器举得高高,结果直挺挺地摔入了水中,水面上只留下一双手高举摄像机,一点儿没占湿!我们在旁边看到的无不震撼心扉,足足给他鼓了两分钟掌,两分钟后才想起来,应该赶紧把人捞上来……

所以说记者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工作之一,为了第一时间把新闻为您献上,不会考虑环境的恶劣、身体的伤痛。虽然我也承认,记者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职业,这个世界真的太平无事了,那我们也就该歇菜了。我们每天早上打开各大新闻网站,一看硝烟四起,心里特别高兴;一看风平浪静,心里无比纠结,今天说啥话题啊?

而在我们的群体当中也会出现一些害群之马,被利益控制、被懒惰消磨,也会出现一些发掘不够、被表象蒙骗的报道,这个在今天我只能与所有的媒体人一起互勉——即使不说话,也不要说假话。

我最后想说的一句大实话,就是我们新闻从业人员挣钱实在是有点儿少。看似高端大气上档次,实际上每天都挣着卖鸡蛋的钱操着卖炸弹的心。我们的小编宫伟每天花27块钱在星巴克,拿着台里配的不插电就不好使的笔记本写稿子一坐坐一天美其名曰小资生活,其实只有我知道他是根本没钱在家装网络。

在这里向所有的新闻民工说一声,你们辛苦了!我想跟你们说,只要继续努力,国家和人民不会忘记你们,总会有熬出头的一天。

新长征路上的摇滚

昨天浏览网站找脱口秀话题的时候,一行标题深深地吸引了我,“专家预测,楼市泡沫将在2015年破灭。”看到以后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好像这句话我在2011年就看过,当时说的是楼市泡沫在2013年破灭。

结果楼市泡沫没破灭,这句话破灭了。

中国离谱的楼市把我们祖国人民分成了两个极端。一种是有房的,他们拼命想让房子涨涨涨,一种是没房的,他们做梦都想让房价跌跌跌。于是这就演变成了一种隐藏起来的极不利于和谐的因素。但是本着求同存异的前提,有一个观点是一致的,那就是工资和房价比,太不符合人道主义精神了。长此以往,甭管你有房没房,最后都得为了孩子抓狂。

工资和房价比是个什么概念呢?就那我举例子吧,北京五环的房子一平方米3万,我做一期节目,是300块钱,也就是说,我要做100期的节目,才能在北京买上一平方米的房子。买60平方米的大开间儿,就需要做6000期的节目,这么算来我需要主持20年的快乐早点到才能在北京的五环外买得起房子。

而且还必须满足三个前提:第一,这20年必须不吃不喝不买衣服还要睡马路总之不能花一分钱。第二,房价20年后还是这个价。第三,这个节目需要坚持20年不能黄——目前来看,只有央视的新闻联播能做到。

我一直在强调工资和房价比。为什么?因为我不是专家,所以我比较正常。只有专家才会干出来鼓吹美国中产也不买房的理念。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我强调的就是一个非常实在的比例:工资房价比。

而且这个比是客观存在的。在国际上有一个评价标准,就是房子总体价格和家庭年收入的比例。正常的比例是4:1到5:1之间。

你就好比我来说吧,我年薪10万块,如果要买房子,我最合适的价位是买50万左右的房子。但是,50万能买到什么房子?昨天我好奇地查阅了一下,可以在固安买套60平方米的房子。只不过上下班需要走个100多公里。

当然,也有其他选择,比方说经济适用房和廉租房。但是那些传说只出现在20年不黄的新闻联播里。我能等个经济适用坟就不错了……

这个世界上有困难,就有不怕困难的人。同样是昨天的一条新闻让人欲哭无泪又心碎无痕,一北京白领,工作在中关村,年薪15万,加上贷款有着200来万的预算,但是却怀揣着别墅的梦想,这在北京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他作出了一个可以写入人类居住史的决定,他在七环开外的香河买了套别墅,每天开车上下班。行程达到140公里。一个月光路费油钱搭进去就要小3000。但是代价换来的,就是可以天天住别墅,时时吃肉饼。

当然,这也不能排除他在买房的时候遭到了一定的忽悠。最开始,他就是为了宣传单上那句40分钟到东三环的广告去的。并因此还梦想如果有一天辞职到望京找个工作,上下班岂不是半个小时就到了?

但事实证明,这个并不是梦想,而是非分之想。在这里,大铭温馨提示各位,广告有风险,选择须谨慎。

在中国,有种文学题材叫神话,有种修辞手法叫夸张。广告上说紧邻CBD,就有可能在西五环外;广告上说“小区配套花园”,可能就是一个亭子加一棵树;广告上说“步行五分钟到天安门”,你这五分钟得用博尔特冲击世界纪录的速度。售楼小姐是一个赛一个能说会道,从天文地理到人文建筑,从中国入世到申奥成功,张嘴就一长串让你傻半天。

总之你买了她的房子,你就是人上人,成功人,高级经理人,社会中坚阶层的人,你是“彰显豪华品质、享受尊贵人生”,你要是不买,你就是猪脑子,没有品位,有眼无珠,错过了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明天你后悔都没地儿哭去。

所以,请不要相信广告。尤其是马路上天天发楼盘广告传单的,他们最过分,不仅虚假而且还势力。看见好车就往上冲,像我这样过马路的人理都不理。那一次我很不高兴地质问他,“为什么不给我一张?”结果他不无鄙夷地说:“像你这种连车都没有的人是不需要这个的……”当时我无比气愤:“你怎么知道我不需要!快给我两张,我还嗑瓜子用呢!”

房子迷住了很多人追求梦想的眼睛,路途磨碎了每一颗激情无比的心。无论是有房还是没房,无论你是住二环还是十环,我们也许真的该换一种生活方式,哪怕只是换一种心态。

生活嘛,很简单,就是生下来,活下去。生活最重要的不是住大房子,成为有钱人,而是懂得享受和品位身边的一切。斯是陋室,唯吾德馨。

千万不能像某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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