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如此一道堪比河东狮吼的熟悉腔调,使陶仲淮瞬间反射性的叫了声:“娘……我我我这就起床!”随后就要一个诈尸坐起来,却感觉到胸膛间一阵剧烈的扯痛,挣扎了几下都没能成功坐起。
等等?眼前是他老娘?陶仲淮慢慢将目光移向床侧,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不是他老娘还会是谁?
“娘……娘……我怎么……怎么……会在这儿啊?”一脸的懵逼和惊恐。
“你还用问我?”妇人站在床侧是气极反笑的表情,一手指向一边的破旧的矮木桌旁的小木凳上坐着津津有味地嗑着瓜子的女子,“我还想问你——她,是怎么回事呢?”
陶仲淮的目光顺着母亲手指的方向看去——嗯,确实认识,好像是叫黎棠。
只是她……她又怎么会在这儿?!
“娘……”
“她告诉我你在外边因为手脚不干净被人差点打死,她好心带你回来也是等着你好了讨要说法的。”妇人继续愠怒道,“你出去是做什么的?你进京赴考还是去沾花惹草的?你父亲和你祖辈的脸真是全都被你这么个不孝子孙给丢尽了!早知道你这么不争气,我真该在你出生那会儿就提起来摔死你!”
“啥?”陶仲淮皱眉,头疼脑胀的回忆着自己醒来之前在干啥。嗯,是在做梦。做梦之前……嗯??好像有点血腥……
“娘我襕衫补好了没?”
“别转移话题!”
“哦。”陶仲淮将目光再次投向嗑着瓜子的女子,她似乎只是在自顾沉浸在嗑瓜子的快乐中,完全没有搭理他们这会儿激烈的对话。
“呢个……你是姓黎吧?黎姑娘?这……这是怎么回事?”仍旧是一脸懵逼加茫然。
“你才是姓篱笆!”女子闻言这才丢掉瓜子,抬头看着陶仲淮道,“男人真是的,睡了一觉就忘了人家叫什么了。之前是谁信哲旦旦的说对我说此生非我不娶,硬是要我放弃了跟我有着娃娃亲的隔壁老王跟你远走高飞的么?结果带着我远走未成,被老王打成这样了!
“要不是我替你求情,你还能活着?”
“所以?”
“所以你才能回来再见到你娘啊!”女子说着居然哽咽起来,跑到陶仲淮的母亲面前,道:“陶婶婶,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一个弱小女子的清白就要靠您维护了!”
弱小?陶仲淮盯着看表面上看上去还有些附和这个名词的女子,不敢回想当时一女战群雄的画面。
看着自己老娘的目光加强了怒意的再次盯过来,陶仲淮求生欲也同时加强了起来:“娘……您是最了解儿子的是吧……也……也是最相信儿子的是吧?”
老妇人却气的嗤笑一声:“是啊,我了解你从小到大就没做过一件让我觉得光彩的事!也相信你是从来不会是个争气的料子的!”
“娘……”
满腹委屈,再欲辩解。却见站在亲母亲身边的女子忽然眼眶湿润了起来,一手指向他道:“陶仲淮你……你负心!你变心!你没良心!”说罢转身便跑了出去。
“哎……姑娘!”陶仲淮的亲母亲随即也追去,跨出门前还不忘回头对重伤卧床的陶仲淮说了一句,“没良心的不孝子!等我回来再好好收拾你!”
“……”
他的名字他是什么时候泄漏给她的?陶仲淮继续懵逼,也欲起身追去却因为疼痛的牵绕,一个意外侧翻让他以头朝地的“狗舔屎”姿态摔到了床下……
“嗷……!”真特么的痛!